火焰之主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緩緩地説道:“火舞,本座叫火烈,按照輩分算,你應該管我叫爺爺。跟我讀h-u-n混*h-u-n——請牢記”
“火烈……爺爺……”火舞當時就石化在那裏。
火烈的聲音在火舞的耳邊緩緩地響起:“火焰這個名字是為了紀念我們火家的,火焰這個組織是火家在八萬年前一個被淘汰的老祖成立的。當年老祖被家族淘汰之後,並不甘於就此沉默,於是老祖便和幾個被淘汰的家族弟子成立了火焰,希望能夠成為一股在離火宗之外的勢力,將來也好為火家出自己的一份力。
所以,從那個時候起,火焰便一直注意着火家被淘汰的那些人,然後將那些人收攏起來。原本你在煉器城被淘汰之後,我們就想要找上你。不過你一直和許紫煙在一起,後來更是和許家一起去了蓮花峯。”
説到這裏,火烈的眼中透露出一絲讚賞道:“那許家的人還真是不簡單,你和他們的離開竟然做得如此隱秘,就連我們火焰都沒有發現。直到你們在進入許家族地的時候,才被我們火焰留在外面的暗探發現。
所以,我就命令他們在外面等你,沒有想到還真就把你給等了出來。而且你還一路向着南方而來。火舞,加入火焰吧,你留在北地那個垃圾地方。如何能夠取得成就?”
火舞卻沒有動,只是目光透露着懷疑。火烈看着火舞懷疑的目光“哈哈”大笑道:“火舞,你可是不信?”
火舞不動,但是目光充分地表現出來的自己的態度。
火烈便拍了拍手。不一會兒,便從門外進來了五個青年,火舞目光一閃,眼前的這五個人正是和自己一起在煉器城被家族檢測後淘汰的火家弟子。
“你們……怎麼都在這裏?”火舞震驚地問道。
其中一個叫做火雷的青年面露欣喜地道:“火舞,你也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火舞瞠目結舌。
火雷興奮地走到了火舞的面前道:“我們這些人也都是爺爺先後派人尋來的,火舞,我們終於可以聚在一起為家族效力了!”
“你們怎麼就如此確定火焰是火家的宗門外勢力?”火舞的心中依舊保留着謹慎。
“哈哈哈……”上首座位上的火烈拍手讚賞道:“不愧是太玄宗的宗主大弟子。那裏的靈氣雖然垃圾,但是你的機智卻值得爺爺讚賞。”
説到這裏,火烈頓了一下,繼續説道:“你剛才也説了,火焰是火家宗門外的勢力,所以這八萬年來,怎麼會不和宗門內的火家取得聯繫?這次火家被宗門內勢力淘汰的總共有八百二十四人,如今我們已經召回了二百五十二人。在第一批召回來的四十二人。他們都在這裏見到了在煉器城內檢測你們的宗門內火響長老。火舞,如此你還不相信嗎?”
火舞的目光閃爍一下,問道:“那……為什麼不在檢測被淘汰的時候。就告知我們在宗門之外還有一個火焰,如此我們不就可以直接加入了嗎?”
火烈搖了搖頭,淡淡地説道:“火焰也不是什麼樣的家族弟子都要的,我們也是要在你們這些被宗內家族淘汰的人中挑選一番的。不過,我們挑選的不僅僅是資質,其實資質已經沒有什麼好挑選的。資質好的都已經被宗門內勢力挑走了,我們主要是看你們的心性。如果一被淘汰就萎靡不振的,我們火焰是不會要的,我們要的是心志堅強的弟子,所以他們也要考察。每個被召回來的火家弟子都是經過跟蹤考察的。呵呵……”
説到這裏。火烈朝着火舞滿意地笑着説道:“如果你不是在離火宗外説出你會回來的那兩句話,讓一路跟着你的火家弟子認為你是心志堅強之人,你的考察還會繼續下去。”
火舞眼中的猶豫盡皆消散,正當火烈等着火舞跪下磕頭認祖歸宗的時候,火舞的眼中卻滿是掙扎之色。火烈心中就是一氣,厲聲喝道:“火舞。還不趕緊跪下,認祖歸宗。”
火舞眼中的掙扎之色霎時間清明,抬頭直視着火烈,凝聲説道:“前輩,我想要知道火焰為什麼要對付許家?”
火烈的目光就是一愣,他從火舞對他稱呼為前輩而不是爺爺,就知道火舞如今並沒有歸宗之心。也不能夠説沒有歸宗之心,而是許家橫隔在他與火焰之間。冷冷地一哼道:“這是火焰接的任務,就是你將來也必須給我出去斬殺許家之人。”
火舞的唇邊浮現起一絲譏諷道:“火家的宗門外勢力,什麼時候變成了流寇?”
“大膽!”火烈一掌將椅子的扶手拍碎,厲聲喝道:“流寇那是外人對我們的污衊,我們是火家宗門外的勢力。”
“呵呵……”火舞唇邊的譏諷漸漸地擴大,淡淡地説道:“我們在斬殺許家之前,可是和許家有仇?”
“沒有!”
“那火焰無辜獵殺許家修士,不是流寇是什麼?”
“住口!不要忘了你是火家弟子,一切要以火家的利益為利益,火家的立場為立場。我們火家宗門外勢力存在八萬年,一代代傳下來,到如今已經有數十萬弟子,這些弟子的修煉難道不需要資源?而且我們還要每年給宗門內的火家後人提供修煉資源,這些資源從哪裏來?”
“哈哈哈……”火舞突然仰頭大笑,漸漸地笑出了眼淚,望着椅子上的火烈邊哭邊説道:“你是我爺爺。不錯,那我就稱呼你爺爺!爺爺,為了自己修煉的資源就可以成為流寇?不錯,爺爺説得不錯。每個修士。每個宗門都需要資源,而且為了資源明鬥暗殺的事情也比比皆是。
但是,大多數修士和宗門還是在憑着自己的本事在修煉,看中一塊靈地,大家可以搶奪,但是一旦搶奪到手之後,便會在這裏紮根。或建立家族,或建立宗門。之後,他們會憑着各自的本事,或者煉丹,或者制符,或者佈陣,或者煉器,最不濟者。他們也會派遣弟子下山歷練,尋找新的資源,或者完成修仙界的任務。用來維持家族或者宗門的延續,就算是如今的四大超級勢力,也俱是如此。
可是有任何一個家族,宗門像火焰這樣?如同螞蝗掠過一般,為了獲得資源,無論男女老幼皆殺不留!而且還不是一次,哪怕火焰如此做了一次,不!兩次,三次之後,便如我所説的那樣。建立一方勢力,努力發展,也情有可原。但是,火焰竟然從八萬年前一直掠殺到如今,整整八萬年。恐怕你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吧?不要説是為了家族,如果現在不再這樣做流寇。你們都不知道如何生存吧?
這還是八萬年前的火家嗎?不要説是為了恢復祖宗的榮耀,火焰如今所做的一切如果被故去的列祖列宗知道了,恐怕會羞愧得再死一次。
宗門內勢力?把我們淘汰了,卻在明知火焰究竟是在做什麼的情況下,還心安理得地伸手拿着他們淘汰的弟子靠殺人搶劫回來的資源修煉,美其名曰為了火家的復興。我呸!靠着這些人復興家族,説給你聽,你信嗎?”
火雷五個青年直接傻了,火烈也被罵得瞠目結舌。火舞吞了一口口水,潤了潤嗓子繼續吼道:“爺爺,你竟然還讓我去殺許家的人?許家是許紫煙一手凝聚起來的,許紫煙是誰?是我的師妹,也是我火舞這一輩子最尊重的人。也是我這一生,幫助我最大的人。你讓我去殺我師妹的人?你讓我為了這樣的一個家族去忘恩負義?我沒有那麼下作!”
火烈終於有些緩過勁兒了,心中的怒氣一下子就衝了上來,再也保持不住方才的從容模樣,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厲喝道:“火舞,你這個孽障,你要背叛家族嗎?”
火舞輕嘆了一聲,仰起頭來望着高高的天棚悠悠出神,目光彷彿透出了天棚,透出了地下城,望向了天空。半響,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心中的抑鬱通過這一頓謾罵似乎舒暢了不少,慢慢地平視了目光,望着對面氣得臉上肌肉都在抽搐的火烈,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微笑道:“背叛家族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包括宗門內的勢力!這樣的家族我羞與為伍,如果家族不能夠幡然醒悟,我火舞寧願以一己之力復興家族。”
話落,火舞也不管這裏是哪裏,回身一甩袍袖就向着門外走去。火烈氣得身上一抖一抖的,厲喝一聲:“站住!”
火舞停住了身子,回頭平靜地望着火烈。火烈的雙目之中泛着殺機,冷冷地説道:“好!説的真好!你是真正的火家人,我們都是火家的叛徒。你是正道,我們都是邪道,我們都是流寇。你這個孽障,難道我們火家宗門內外近百萬弟子都是叛徒,只有你一個真正的火家人?呵呵,既然你自命清高,不肯和我們站在一起,為了家族復興出力,那還留着你幹什麼?”
話聲一落,凌空一掌就拍向了火舞的頭顱。火舞的雙目一厲,雙掌向着凌空拍下的手掌迎擊了過去。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