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玉少爺的朋友?”老者沉聲問道。
“是!”許紫煙言道。
那個老者的目光在路廣天的身上略微停留了一下,輕輕地點着頭説道;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來吧!”
許紫煙神色一愣,心中暗自想道,西門玉這個臭小子,當初在我的面前那個決心表白的,讓人感動啊!如今到了他的家門口,竟然都不出來迎接一下,就派了一個老頭子出來迎接。嗯,雖然這個老頭的修為不錯,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但是,那也代表不了他本人啊!
無言地隨着老者邁入了大門,陽光下,帶有西方特徵的高大古木參天茂盛。整個府內沉澱着一種幽靜。前方是一道石拱門,掛滿了青翠的長藤,進入到拱門,呈入眼簾的是一個小湖,湖上駕着一道蜿蜿蜒蜒的九曲長橋。沿着九曲長橋走去,湖水中的魚兒悠閒地遊動着。
走過九曲長橋,眼前是一片密林。許紫煙不禁驚詫這座府邸的廣闊。沿着林間小道向前走去,參天的大樹將陽光遮住,只是在枝葉間瀉下無數斑駁陸離的光影。
眼前的一切靜謐優美,那個斑鬢老者突然淡淡地説道;“小友,想必你們和玉少爺的關係不錯。而且貌似對他有恩。”
許紫煙的神色又是一愣,心中暗道;“難道是西門玉並不知道自己等人來了,剛才門外的侍衞只是將自己等人前來的消息稟報給了這位老者?但是‘這位老者又是從哪裏知道我們對西門玉有恩呢?”
老者雖然背對着許紫煙,卻彷彿看到了許紫煙臉上的神色一般,呵呵輕笑着説道;
“剛才老夫出去迎你們進來,你沒有見到玉少爺親自出來迎接,臉上現出了一絲不滿,呵呵······”
“這樣·····業行?”許紫煙心中暗驚·不禁對老者的閲歷和智慧甚為佩服。
“唉老者突然輕嘆了一聲道;“玉少爺並不知道你們來了,他這些日子根本就不見任何人。這還是老夫自作主張帶你們前去。”
“嗯?老丈,這是為什麼?”許紫煙最終忍不住輕聲問道。
“出了這個林子,你們就見到他了。
到時候,你們自己問他吧!”老者搖了搖頭,臉上現出沉痛之色。
走出了林子,不遠處是一座涼亭坐落在一個丘陵之上。在涼亭中憑欄而立着一個青年,雙手負在身後,遠眺着前方·留給許紫煙等人一個背影。
老者放緩了腳步,許紫煙等人也隨之放緩了腳步。但是卻依舊讓那個青年聽到了眾人的腳步。口中輕嘆了一聲,依舊背對着大家低聲説道;
“沈叔叔,你就不要管我了,讓我自己清淨一會兒。”
老者依舊輕輕地向着涼亭走去·許紫煙等人也緊隨其後,一直待到大家走進了涼亭之內,站在了那個青年的身後,那個青年才無奈轉過身來,朝着那個帶着許紫煙等人進來的老者説道;
“沈叔叔,您······”
西門玉的眼睛突然直了,不可置信地望着站在他對面的許紫煙。那位老者看到西門玉眼中的目光,雖然在心中已經認定許紫煙等人是西門玉的朋友·但是卻依舊保持着警惕。
“噗通!”
西門玉的動作把老者嚇了一跳·跪在許紫煙的面前,興奮地説道;
“姐姐·您怎麼來了?為什麼護衞沒有告訴我,我也好出去迎接姐姐。”
這個時候,許紫煙是真的相信西門不知道自己等人前來了。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封閉在院子裏,不肯出去見人。伸出手,將西門玉從地上扶了起來,,上下打量着他,如今的西門玉已經有十七八歲的模樣,很是英挺的一個青年。只是臉上帶着一種病態,眉宇之間深鎖着憂愁。望着眼前這個幾年不見,已經成長起來的西門玉輕聲説道;
“小玉,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消沉?”
許紫煙邊説着邊上前一步,將那位沈姓老者落在了身後,然後眼中蔚藍一閃,臉上便現出一片驚容。她見到西門玉不僅僅是體內的經脈斷裂了五分之一,而且還有五分之二的模樣一看就是也斷裂過,剛剛恢復沒有多久,而且丹田也受到了損傷。原本已經結丹期的修為如今只有築基期的水平。
已經長大成人的西門.玉,原本就俊朗的面容着幾分憂鬱,幾分儒雅,眸子很清正,由裏到外給種不帶一絲濁氣的氣質,這讓許紫煙很是懷疑,那天欲殿究竟是幹什麼的?真的是一個殺手雲集的地方嗎?這樣的一個地方,怎麼可能讓西門玉養成如此一種氣質?
西門玉站起身形,先是請許紫煙等人在涼亭內坐下。那位老者見到西門玉和許紫煙等人很熟,而且見到西門玉向着許紫煙跪下,眼神中便略有所悟。向着西門玉施過禮之後,便退了下去。
望着西門玉站在自己的對面,許紫煙輕聲説道;“坐下説吧!”
西門玉輕輕地坐在了許紫煙的對面·低沉地説道;“姐姐,我是天欲殿殿主的孩子。我父親總共有二十三個子女,死了十三個,如今只剩下十個,如今在剩下的這十個人當中我排在第八。”
説到這裏,西門玉苦笑了一下道;“姐姐您也許認為我的那十三個兄長或者姐姐都是死在其他勢力的手中。但是,據我所知,他們中的一大半都是死在自家兄弟的手中。
許紫煙神情一滯,不過瞬間也就反應了過來,畢竟她也是從家族中出來的。於是·輕聲説道;
“是為了未來殿主的位置?”
西門玉黯然點頭道;“不錯!”
“你的父親不管?”
“手尾很乾淨,只是猜測,沒有證據。”西門玉的臉色更加地黯然。
“那······你這一身傷?”
西門玉苦笑着搖着頭説道;“我自從被中原神機宗的那個修士抓去之後,便沒有了修煉的機會。等到姐姐將我救下,又派無名前輩將我送回來之後,我的修為已經遠遠地落後於我的七位哥哥和姐姐·就是連我的兩位弟弟都不如。
於是,我便努力修煉。我的資質還是非常好的。”説到這裏,西門玉的臉上略掠過一絲驕傲,不過迅即黯然道;
“我的進步非常快,去年我就達到了結丹期第五層。雖然距離我那些兄弟的修為還相差很遠,但是我進步的速度卻令他們震驚,就連我的父親都十分地讚賞我。可是也正因為如此,我成為了我兄弟們的眼中刺。
他們不想要我成長到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地步,我也知道他們的心思·所以我一直不敢離開天欲城。只要我不離開天欲城,他們就不敢對我動手。因為我的父親曾經下過令,凡是在天欲城內動手的修士,無論是誰對誰錯,雙方都會被殺死。
但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在天欲城內竟然被襲擊了。那個襲擊我的修士也只是一個結丹期的修士,他就在大街上突然抱住了我,然後就自爆了。在他自爆的時候,我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充滿了不甘。這一定是我的那些好兄弟威逼着他這樣做的。
但是,他就那樣自爆死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我雖然有着一件父親給我的下品寶器護身,但是對方卻是一個結丹期高階的修士·具體是什麼修為·我不知道,但是那自爆的威力·讓我相信,他最少是結丹期第十層以上。在他的自爆之下,不僅僅是我的寶衣毀了,就是我雖然沒有死,這一輩子也廢了!”
説到這裏,西門玉自嘲地笑了笑説道;“其實這樣也挺好,我對我的那些兄弟沒有了威脅,他們也不會再針對我。只要我老老實實的縮在府中,濕吃等死,倒是也悠閒自在。”
許紫煙望着對面的西門玉,腦海中回想起當初那個稚嫩的少年,如今雖説長大了,卻增添了憂鬱。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卻陳暮得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許紫煙不知道自己究竟應不應該再一次救西門玉。
對方的傷雖然很重,丹田內的金丹都有一絲裂縫,但是卻並不是不能夠相救。但是,自己救他究竟有沒有意義,就算救了他這一次,還能夠救他下一次嗎?如果不救他,也許他還能夠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但是如果自己救了他·説不定他又會很快被人暗算。
再説,自己憑什麼要救他?是啊,憑什麼?
許紫煙猛然心中一震,如果將來這個西門玉能夠成為天欲殿殿主,這倒是值得投資。嗯,是非常值得投資!
但是,他行嗎?
要知道一個殿主不是因為你曾經是上任殿主的兒子就行的,那是需要你的修為達到一定的高度。就算你暫時沒有達到上仕殿主的修為,但是你總得表現出來你能夠成為一個那樣存在的潛力。
許紫煙再一次打開鯤鵬眼,向着西門玉打量過去。這一打量不要緊,卻讓許紫煙的神色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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