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紫煙勉強收起了心情,看着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便和衣躺在了牀上,想要休息一會兒。不過腦袋裏卻清醒的很,可能是因為第一天進入宗門興奮的緣故。許紫煙索性便不再逼着自己睡覺,而是盤算着在宗門內的這一個月的時間要如何去安排。
每天晚上修煉兩個時辰,這是一定要堅持的。嗯白天先去聽聽課,看看有什麼能夠學到的東西。如果有,自己就好好聽聽。如果沒有,自己就去外門的藏書閣。昨天,外門長老已經説過了。在外門有一座藏書閣,那裏有着各種基礎的書籍,包括五峯各自的基礎法門。
至於晚上剩下的時間,自己就看看那本林緋虞交給自己的傀儡術吧至於符寶,許紫煙肯定是不會在這裏研究製作的。在這裏一旦發生了爆炸,收到懲罰倒是小事,恐怕會引起整個外門的轟動。所以。許紫煙準備到了廷嵐山脈之後,再看看情況再説。
天亮之後,許紫煙匆匆地吃完早飯,便向着外門的授課大殿走去。在她走出房間的時候,也遇到了趙穎等幾人。只是許紫煙懶得理會她們,在她們還沒有張嘴羞辱自己之前,就已經走出了院落,耳邊只聽到那趙穎的怒哼。
來到了授課大殿,找了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剛坐下沒有多久,就看到一個男弟子也走到了這個角落。當他看到許紫煙的時候,明顯地一愣,不過隨後友好地笑了笑,也在旁邊坐了下去。許紫煙看了他一眼,正是昨天飯堂中那六個煉氣期第六層的弟子之一。
沒有過多久,有陸陸續續地進來許多弟子,而剩下的那五個煉氣期第六層的弟子也不約而同地走向了許紫煙所在的那個角落。許紫煙不禁苦笑了一下,看來這個不顯眼的角落,就是給修為低下的弟子準備的啊
此時,授課的長老還沒有來,授課大殿之上的新進弟子們便一個個低聲地交談了起來,每個人的聲音都不大,但是合到了一處便變成了一片嗡嗡之聲。
“唐師兄,你説宗門為什麼這樣對待我們新進弟子啊?”
“怎麼了?”
“憑什麼那些老弟子就可以用那些符籙來打掃房間和庭院,而我們就必須親自打水收拾啊,而且還不讓御劍飛行去打水,要走着去啊?這不是欺負我們新進弟子嗎?
“切,你要是有符籙。你也可以啊。”
“宗門不是沒發飛、發給我們嗎?
“那些老弟子的符籙也不是宗門的發的,而是他們自己製作的,或者是用靈石買的。你沒有見到咱們新進弟子中,也有用符籙的嗎?我們不是沒有那麼多的靈石嗎?就是有靈石,我也不會用在這種事情上,用在修煉上不好啊。不就是打點水收拾一下房間嗎?又不會累死。”
“那好歹也讓我們御劍飛行吧,或者允許我們用儲物袋之類的,幹嘛非要用水桶啊?累得我到現在胳膊還酸酸的。”
“可能是宗門對我們新進弟子的鍛鍊吧,反正就只有一年的時間,而且只是要求我們在幹活的時候,不允許御劍飛行,其它時候卻並沒有禁止。再説,一年後宗門就不會再這樣要求我們了。”
“唉新進弟子就是苦啊”
時間就在新進弟子的抱怨聲中過去了兩刻鐘的時間,一個千符峯的外門長老走了進來,開始授課。他所講述的都是太玄宗最基本的修煉法門,許紫煙認真地聽着,發現有很多東西值得自己去學習。宗門的東西確實不是世俗界能夠比擬的,就是這些基本的功法,也都是許紫煙從來沒有聽過的。在結合自己的水冰訣,許紫煙發現原來自己對於水冰訣許多不懂的地方,此時都有了很多的領悟。特別是那個長老講得十分地詳細。讓許紫煙這種世俗界的弟子也能夠很快地領悟。
一個時辰很快地過去了,那個長老便起身離去。緊接着又一個長老走了上來,開始講述制符術。許紫煙聽了一會兒,便覺得沒有什麼可聽的了。他講的那些制符術,對於許紫煙來説實在是太簡單了點兒。但是又不能夠起身離去,那樣也實在是太不禮貌,太過囂張。
於是,許紫煙便閉上了眼睛,盤膝坐在那裏,開始再一次複習剛才那個長老講述的有關修煉方面的法門。如此一番總結下來,她發現自己對於水冰訣的領悟又加深了一層。加上昨夜的修煉,許紫煙感覺到自己的修為隱隱地就要突破築基期第四層後期。
這一個時辰就在許紫煙不斷地領悟之中度過,當那個長老講述完制符術之後,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所以,所有的弟子離開大殿之後,便都直接前往飯堂。吃完了飯之後,其他的弟子都回到了房間裏領悟上午兩個長老講述的法門。許紫煙因為第二個時辰根本就沒有聽那個關於制符術的講述,而是在領悟第一個長老講述的修煉法門。所以,她已經完全領悟了那個長老講述的一切。
此時,許紫煙根本就沒有返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走出了千符峯外門的大門,向着外門藏書閣御劍而去。
藏書閣分為五層,每一層放着每一峯的功法。而且是對所有的弟子開放,並沒有因為你是千符峯的外門弟子就不許你看其他峯上的功法的規定。因為這裏都是一些基礎的東西,都是煉氣期內的功法,沒有什麼可保密的。但是,等到弟子突破到築基期,進入到內門,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每一峯的功法是不可能交給另一峯的弟子觀看的。
許紫煙來到了藏書閣,在門內處坐着一位老者。看到許紫煙進來,眼中透露出驚異。他沒法不驚異,原本這個時候來這裏的人就已經比較少了,幾乎就是沒有人。因為那些老弟子經過了十年的時間,對這裏的功法早已經熟悉,並且選定了自己的修煉的功法,已經很少有弟子來這裏了。而才入門的弟子,剛剛聽完授課,都忙着回去消化得到的法門,哪裏會有弟子跑到藏書閣來。所以,當那個老者看到許紫煙進來的時候,才透露出驚異之色。
許紫煙進入到藏書閣之後,卻沒有理會那個老者的神情,便直奔着修煉的功法而去,那裏擺放着一排玉簡,數目並不是很多。許紫煙一個個拿了起來,放到了眉心處,將自己的精神力透射出去,立刻便有一股訊息湧入了自己的意識。
這一層是千符峯的功法,並沒有什麼出奇之處,都是一些簡單的東西,和上午那個長老講述的大同小異。只是其中有一個玉簡裏面的訊息初始讓許紫煙還一陣驚喜。因為那股訊息的開頭就告訴許紫煙,這是太玄宗開山始祖留下來的功法。而且還明確道出了這個功法的出處。
原來這個功法是太玄宗開山祖師的師父留下來的,而且這個功法並不是那個元嬰大修士本身修煉的功法,是他遊歷蒼茫大陸之時偶然得到的一門功法。據留下來的訊息所説,那元嬰大修士也沒有領悟這個功法,但是卻肯定這是一個上古的功法。而且還應該是一個上乘的功法。那太玄宗和華陽宗的開山老祖也都修煉過此功法,但是都沒有半點成就。於是,當兩個人分別開宗立派之後,就明確告訴自己的弟子,這個功法要放在外門和內門所有的藏書閣中,期待有朝一日。那個弟子能夠修煉成功。
許紫煙看了一遍,也覺得沒有什麼稀奇之處,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基礎的功法。索性就扔到了一邊,繼續去觀看其他的功法。架子上的功法並不多,而且標誌的每一個功法的架子上就複製了很多玉簡,想是因為有時候進來的弟子太多,就每個功法準備了很多份。很快許紫煙就逐一看完。而剩下的架子上都擺放的是一些制符的基礎法門,還有一些有關符術方面的傳説,傳記等。
許紫煙沒有看它們而是直接上了二樓,來到了二樓,仍然是直奔那些修煉的功法。二樓是百草峯的功法,許紫煙這次看得更快,她發現很多都是重複的功法,其中就包括那個太玄宗開山祖師留下的那個沒有人練成的上古功法。等到許紫煙到了三樓,發現同樣如此,重複的功法太多,這大概是太玄宗基礎的法門,各個峯都差不多,所以才有着如此多的重複功法。如此一來,許紫煙看得非常之快,很快就上了五樓。
守在大門口的那個老者,耳中聽到許紫煙的腳步聲從一樓很快地到二樓,三樓,四樓,最後上了五樓,眼中便透露出古怪之色,他在這裏已經很多年了,這樣的弟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當日落十分,許紫煙終於疲憊地從樓上走了下來,朝着那個老者微微地施了一禮,便匆忙地趕往飯堂去了。只留下那個老者用探究的目光望着許紫煙的背影。
來到了飯堂之後,許紫煙打完了飯仍然來到了昨天的那個角落裏,發現那六個煉氣期第六層的弟子早就坐在了那裏。而且還彼此在低聲地交談着,許紫煙走了過去,將飯菜放到了桌子上,也不言語低着頭開始吃了起來。
那六個弟子相互對視了一眼,張了張嘴。想要和許紫煙説話,但是見到許紫煙只是低頭吃飯,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這六個人也許是這兩天被人給欺負壞了,竟然沒有人敢再説話,一時之間只剩下了吃飯聲。
許紫煙很快就吃完了飯,站起身形就離開了飯堂。身後的六個煉氣期第六層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一個弟子低聲説道:
“你説,她是煉氣期第六層的弟子嗎?
“是吧我看她和我們一樣啊”
“那她的精神頭怎麼和我們不一樣?一點兒也不像受到欺負的樣子?”
“也許是她的同伴比較容易相處吧沒有欺負她”
“唉,我們怎麼就遇不到那樣的同伴啊”
許紫煙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的房門關上,便躺到了牀上,開始整理腦海中今天下午得到的功法。一直到了許紫煙開始修煉的時間,她終於將那些每層樓都有的基礎的功法都給領悟了。因為那些功法都是最基礎的,而且都是煉氣期境界的,這對於已經是築基期第四層的許紫煙實在是沒有什麼挑戰性。不過這畢竟是北地最大的宗門內的功法,其全面的程度是許紫煙的家族內的藏不能夠比擬的,經過了這一番融會貫通,許紫煙徹底地夯實了基礎。無形中使自己對於水冰訣的領悟就更加地全面,更加地透徹。
暫時放下了功法,許紫煙又拿出了六張符籙,在自己的周圍佈設下一個微型聚靈陣,然後又開始了修煉。一直修煉了兩個時辰之後,許紫煙才停了下來,將符籙收了起來。仰身躺到了牀上,便沉沉地睡去。這一天她耗費了太多的精神力,所以沒有再像昨天那樣興奮地睡不着。
天亮時分,許紫煙仍然像昨天一樣,在飯堂裏吃晚飯,然後來到了授課大殿的那個角落裏坐好,等着聽課。而情形也和昨天一樣,那六個煉氣期第六層的弟子也仍然來到了許紫煙的旁邊坐下。不一會兒,那個昨天的長老便走了進來,開始繼續講述着基礎功法。
但是,今天的許紫煙,已經融會貫通了太玄宗所有的煉氣期境界的基礎功法,再聽那長老講述,已經覺得沒有什麼可以聽的了。而且有幾處她覺得那個長老和自己領悟的不同,仔細地推敲了一下,結合着水冰訣完整系統的功法又做了一番比較,最終許紫煙認定自己是正確的。如此,許紫煙覺得,自己以後已經沒有必要再來這裏聽課了,至於那個制符術的傳授,自己就更沒有必要聽了。
於是,在剩下的時間裏,許紫煙顧不得她周圍六個人吃驚的眼神,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