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然給許紫煙又換了一個屋子,囑咐她一切要小心之後,便帶領着眾人離開了內堂。而那些內堂的弟子也散去,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繼續修煉。
許紫煙來到了自己的新屋子裏,坐在那裏沉思了一會兒,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究竟錯在哪裏。於是。便又拿出了一張妖獸皮,一瓶妖獸的血液,開始了再一次製作起來。
許浩然他們離開了內堂,來到了議事大殿,正在那裏笑談着許紫煙今天的窘狀,猛然間便有聽到內堂的方向響起了一個震天的爆破聲。眾人一驚,再一次縱身掠出了大殿,向着內堂的方向飛去。
待飛到了內堂的上空,又見到許紫煙站在一片的廢墟跟前,正尷尬地抬頭看着他們。看得許浩然等人一陣無語。
最終在連續炸燬了內堂的第七個屋子之後,許浩然下令,在祖地的後山給許紫煙單獨劃出了一個山頭,那裏原本居住的幾十户弟子都搬了出來,另行安排居住之地,整個那幾十座房子都交給了許紫煙。
許紫煙向許浩然道謝之後,便搬到了後山,隨便挑了一個房子住了進去。符寶的製作越是不成功,她越是要在進入到太玄宗之前將它琢磨明白,否則自己要是在太玄宗內將房子給炸燬了,恐怕太玄宗對待自己就不是家族這個樣子了。
而且,經過了連續七次的失敗,許紫煙已經弄明白了失敗的原因。並不是自己製作到了三分之二的時候才出現的錯誤,致使符寶爆炸。而是自己從一開始,在妖獸皮上製作第一個小符陣的時候,就有着非常非常小的失誤。只是筆力有些不均勻,但是就是這一點點不均勻卻埋下了失敗的種子。
一個小符陣的不均勻,產生的不穩定性是非常小的。但是當許紫煙的符筆之下。一個個小符陣形成之時,那些不均勻也就串聯到了一起,那原有的一絲不均勻也就被無數倍地擴大了。正所謂差之毫釐,謬之千里。所以才導致了最後的爆炸。如果想要成功地製作出一張符寶,就必須從最開始保證不出一絲的差錯。
找到了失敗的源頭,許紫煙便知道如何去做了。當屋子再一次被炸燬的時候,許紫煙的臉上沒有沮喪,卻充滿了自信的微笑。因為這次她製作的符寶雖然依舊沒有成功,但是卻比以前製作的時間長上一些,距離成功也近上了一些。許紫煙堅信,只要自己不停地練習下去,自己一定便會成功。
於是,在許家便出現了神奇一景。就是每隔個三天五天的,在許家祖地的後山上就會暴起一聲巨響,衝起一陣濃煙和火光,一個屋子就被許紫煙給炸了。剛開始,每逢爆炸聲起,許浩然和許家的弟子們還會跑出來看看,許浩然還會親自跑去後山看看許紫煙有沒有出事,到了後來,大家已經習以為常了。每當爆炸聲起。大家該幹什麼仍然在幹什麼,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而許紫煙此時也不是爆炸之後立刻就進行下一次製作了,每一次失敗之後,她都要認真地總結一下,然後洗個澡,調息一下,讓自己重新進入到自己的巔峯狀態,然後才開始新的一次製作。成功正在一點一點地接近。
時間過得很快,又過了寒冬,經過了春天,邁入了初夏。如今距離修仙界各個宗門開山收徒只剩下了兩個月。
許浩然負手站在自己家的院落裏,仰首望着天上的月,微微皺着眉頭,彷彿在思索着什麼。
一條人影突兀地出現在許浩然的身後,那許浩然沒有絲毫的驚覺。直到那個人微微地咳嗽了一聲,許浩然才身形巨震,猛地轉過身來,驚懼地望着自己背後的人。
待看清楚背後的來人是什麼樣子,許浩然的臉上更是一變,因為自己身後的這個人是如此的恐怖。一張臉滿是一道一道的疤痕,在月光的照射下,許浩然認出那分明就是一道一道的劍痕佈滿了臉上。一條左臂已經消失不見,一個空空的袖子隨風飄蕩,在他的肩膀上,此時正趴着一個小貓一樣的東西。那疤臉獨臂人正目光灼灼地盯視着許浩然。
許浩然安奈住自己心中的震驚,心中的念頭轉得飛快。眼前的這個疤臉獨臂人能夠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的身後,自己卻沒有絲毫的發覺。而且自己完全看不透對方的修為,對方很可能就是宗門的上仙。於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敬地對着疤臉獨臂人行了一禮,語氣小心翼翼地説道:
“恭迎上仙不知道上仙光臨寒舍,有什麼事情要浩然去做?”
那個疤臉獨臂人滿意地點了點頭,咧開嘴淡淡地笑了一下,他這一笑,臉上的疤痕都彷彿在蠕動一般,更加地迫人。伸出手拍了拍肩膀上的那個小貓似的動物,輕聲説道:
“許族長,你還認得它嗎?話落,那個小貓似的動物便從疤臉獨臂人的肩膀上跳了下來,一落到地上,身體猛然地變大,一隻麒麟出現在許浩然的面前。
“這……您……”
那疤臉獨臂人看到許浩然震驚的模樣,淡淡地點了點頭,輕聲説道:
“這些年來,多虧許族長照顧麟兒。”
“您是……”許浩然神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的來歷你不要打聽,這是我給你的謝禮”
話落,疤臉獨臂人便向着許浩然扔出了兩個儲物戒指。許浩然接過戒指,運用精神力向着裏面一看,身形就是一震,手中的儲物戒指差一點兒掉到了地上。
閉上了眼睛,穩定了一下情緒,但是那儲物戒指中海量的丹藥仍然讓許浩然的心劇烈地跳動着。這份禮太大了。大得讓許浩然覺得自己這十幾年來好像對許麟還不夠好,虧欠了許麟什麼似的。好不容易穩定了心神,睜開眼望着對面的疤臉獨臂人,許浩然急忙表白道:
“上仙,麟兒他一直在許家過得很好。如今他已經是煉氣期第七層的修為了,我想今年的太玄宗開山門收徒,他一定能夠成為太玄宗的弟子。”
疤臉獨臂人淡淡地搖了搖頭,對着許浩然輕聲説道:“太玄宗還不配收麟兒為徒。”
看到許浩然震驚不已的模樣,疤臉獨臂人淡淡地説道:“這次我來,就是要帶麟兒走的。許族長不會不放人吧?許浩然心中就是一驚,被對面的疤臉獨臂人淡淡地一望。一股莫名地威壓便撲面而來。急忙雙手連搖道:
“怎麼會麟兒他原本就是您的孩子,我只不過是替您撫養一段時間。”
“嗯”疤臉獨臂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輕聲説道:“許族長,謝謝我給你的這些丹藥,應該可以使你們的家族在未來的幾十年里人才輩出,將會統一北地世俗界。而且,麟兒隨我離開之後,也不會忘記你們許家的養育之恩。將來麟兒自會有他報恩之時。”
“不敢”許浩然躬身施禮,但是心中已經樂開了花。統一北地世俗界啊眼前的疤臉獨臂人是什麼身份,自己不知道。但是就是憑着他站在自己的身後,自己都感覺不道。就是憑着這兩個儲物戒指內的丹藥,就是憑着他剛才説的那句“太玄宗還不配收麟兒為徒”,就完全可以肯定對方的來頭不小。如此,麟兒將來的前途還能夠差嗎?
從今往後,許家有着這些丹藥的支撐,明理有着許紫煙成為太玄宗弟子的招牌,暗裏有着許麟的照應,許家的鼎盛就要在自己的手裏實現了
“好了”疤臉獨臂人神色依舊淡淡地説道:“你去把麟兒喚來吧,你先把他的身世説給他聽,然後我再説。”
許浩然的書房內,只剩下了許麟和那個疤臉獨臂人。此時,許浩然正站在自己的院落裏,臉上盪漾着微笑,在想象着未來的北地只有一個大家族,那就是許家。
書房內,許麟跪在疤臉獨臂人的面前,痛哭失聲。疤臉獨臂人伸出僅餘的一隻手,撫摸着許麟的頭,滿臉的慈祥,輕聲説道:
“麟兒,跟我走吧,你未來的路還很長,很艱辛。所以,你首先要變得強大”
許麟用力地點了點頭,抬起一雙淚眼,望着疤臉獨臂人,語氣堅定地説道:
“父親。我會做到的不管我們的敵人有多強大,我都要他死在我的面前,為我死去的孃親報仇”
“好,這才不愧是我公孫擎天的兒子,呵呵呵……”
將許麟從地上拉了起來,公孫擎天慈祥地説道:“麟兒,我們走吧”
“我……”許麟的神色有着一絲猶豫,最後看着父親滿是疑惑的眼睛,輕聲説道:
“我想在離開之前,見紫煙一面。”
“呵呵,是那個丫頭。好,我帶你去,她在哪裏?”
許家祖地,後山。
許紫煙握着符筆勾下了最後一筆,一道光華從第一個小符陣向着最後一個小符陣閃亮了起來,如同一串燈籠依次點亮。最後光華齊放,再漸漸地消失,隱入了那張符寶之中。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