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洪老説得突兀,王蕭表現的卻很平靜。
一直注視着王蕭的洪老和陳老眼底深處顯過失望的神色,在他們心裏,像這個年紀的人大多年輕氣盛,天老大,自己老二,地老三性子,使多數人好大喜功。
王蕭的淡然讓洪老的話無處着力,像是打在空氣裏,沒有任何的回應。
掏出一根煙,王蕭靜靜的點燃了,絲毫沒有管對視一眼的兩個人。
緩緩的抽着煙,思索着洪的意見,這是一個極巨誘惑的性的建設,雖然沒有將事情挑明瞭,但是,很明顯的潛台詞就是把清明會給滅了。
做到中原第二大幫,消滅的斧頭幫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同時,王蕭的腦袋是清醒的,為了平衡和安定,只要斧頭幫不發生重大變故,上面就不勻許天行集團和斧頭幫開戰。
當然,也不可能讓斧頭幫滅掉天行集團。
這些年清明會能充當老二,故然有斧頭幫的放水和越南黑幫的幫助,同時,與上面的平衡是離不開的。
任哪個充治者也不願看到威脅到自己的人出現。
如此表現,王蕭也是在向二老透露一條消息,我就是我,天行集團是我的,也是天行兄弟們的,咱們只是短暫互相利用的關係,並不是上下級關係。
兩個人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要不然也不可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哪裏能不明白王蕭的意思,兩個人好奇的是王蕭的答案。
答案只有兩個,斧頭幫R清明會。
“你們將給我多大的權限?”不答反問,王蕭説出重中之重的問題,國際監獄已經去過一回,如果上面再將橫加阻攔,天行集團將處於非常不利的位置。
到時,受苦受難的受是天行的兄弟們。
以中原的力量,即使將天行集團五六萬兄弟們全部收押都不是問題,安全起見,王蕭不得不問明白了。
並不是信不過洪老,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局,局和勢往往能左右着一個人的決定,洪老是人不是神,即使加上陳老也是如此。
王蕭深知,當兩個人中的一個人出現危機的時候,萬般無奈之下,必然會祭起丟車保帥之法,到時候,率先遭殃的就是天行集團,甚至是自己。
想及這些,王蕭還是問了出來。
不是對自己生命負責,也不是對清明會或者斧頭幫的畏懼,而是對天行兄弟們的未來負責。
王蕭的回答再次讓洪老和陳老感覺到意外,這非常不符合思維邏輯。
兩個人注視着淡然處之的王蕭,感覺十分難受。
“儘量讓事情在局部解決,上面有我擋着,相信沒有敢隨便亂動。”洪老一口喝掉手中端着的茶,乍乍嘴,味道乍不一樣呢。
咧嘴笑了笑,王蕭深吸了一口煙,道:“沒有隨便的,就是有預定好的嘍。”
聲音很輕也很淡,明顯的在質疑的洪老的權威。
洪老和陳老知道王蕭心思縝密,要不然也不可能帶着天行集團走到今天,這句話不是挑釁自己權威的,明面是在質疑,實則是在讓自己拿出可以他相信的籌碼。
想透了王蕭的心思,這麼些人,敢跟自己講條件的,一隻手就能數過來,洪老不禁苦笑一聲,看了看陳老,轉頭注意王蕭,道:“必要的時候,我將野狼還給你,包括他手下那一百人。”
野狼戰隊的兄弟們的戰鬥力到底有多強悍,除了近身感受,無法解答。
即使現在的洪老也暗自感嘆自己當初的決定,野狼的噬戰出乎任何人的想像,這樣的人如果生活在動亂年代必定是一方梟雄。
半年時候,已經成為了黑軍中的精鋭,吃過的苦流過的血,不是用數量能説明的。
“成交……”王蕭又崩出一個讓洪老和陳老感覺到意外的詞彙……
簡單的交流之後,陳老和洪老出天行保全大廈。
坐在一輛紅旗轎車上,洪老半眯着眼睛,喃喃道:“幾天不見,這孩子越來越成熟了。”
“最啊,成交二字,有着莫大的學問,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以這種方式來答覆咱們,看來,現在的他要直逼其父了。”陳老抽出一根煙,又塞了回去。
坐在後面的洪老突然轉頭凝視着陳老,認真的問道:“告訴我實話,王小樓死了嗎?”手機看訪問
搖了搖頭,陳老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呢?”
驚天一戰,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最後收屍的時候,沒有找到王小樓的屍體。
至於他是死是活,恐怕當事人也説清吧。
同樣嘆了口氣,洪老輕輕的靠着車椅後背,疲憊的半眯着眼睛,道:“我感覺他還沒有死。”
對於這樣的問題,陳老想了無數遍,沒有回答洪老的話,反而在想着,如果沒死,這麼些年,為什麼杳無音信呢。
自己可是整整觀察的王蕭近二十年啊。
如果王蕭在這裏,恐怕也不會知道,自己竟然被人監視了快二十年。
陳老和洪老離開了,天行保全大廈卻未就此恢復原來的平靜。
今天似乎是‘雙喜臨門’最不該出現在天行保全大廈的人來到了接待室裏。
木子,斧頭幫木堂堂主,他一來,準是無事不登三寶店。
幾次的接觸,王蕭知道這絕對是一位厲害的主兒,要不然也不可能讓當年的八大天王吃盡苦頭,更不可能在市大膽的放掉自己。
這是保存實力還是另有所圖,一時半會還真難以揣測。
示意木子坐下,王蕭出奇的給他倒了一杯還未涼的西湖龍井,杯子用的是洪老的。
將紫砂杯託於鼻處,輕輕的嗅着,木子頗為陶醉的半眯着眼睛,道:“上好的西湖龍井,妙哉妙哉……”
“龍井是好,可是我也只是井底之蛙,還請問木堂主這次有什麼要指教晚輩的。”王蕭平靜的説着,臉上沒有絲毫的卑微之色,反倒用一種咄咄逼人的目光在審視着木子。
“指教不敢當,最多是共同商議。”自然的説出前來的目的,木子沒有絲毫敵意的用平和的目光注視着八風不動的王蕭。
雙方沒有絲毫要避諱的意思,直直的注視着對方,沒有輕描淡寫的一笑將緊張的氣氛充淡,反而有種劍拔駑張緊張感。
“木堂主如果是以私人的身份前來,我定當設宴款待,如果以木堂堂主的身份來,還請明説前來的目的。”王蕭知道,像木子這種人,如果與為謀和與虎為伍沒什麼大的區別。
木子對王蕭的謹慎抱以好感,畢竟自己要説的這件事情也算是大事件了,沒有絲毫的猶豫,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提高天行集團在整個中原的地位呢?”
説出這句話,木子的來意已經呼之欲出了。
“直接説出你的打算吧,我不喜歡繞轉子。”平靜的王蕭實在讓木子抓不住其在心裏想些什麼,這種感覺也頗為不好受。
“不知道天行集團對清明會有沒有興趣。”説着,木子調人口味的停住了。
王蕭站起來,徑直的朝着接待室外走去。
看着王蕭如此態度,木子急忙站起來,道:“如果想到清明會徹底覆滅,咱們必須聯合。”
這個時候,王蕭正好數到三,面無表情的自然轉身,疑惑道:“難道你們現在不是合作關係嗎?”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我説的對嗎?”木子穿的唐裝因為其輕輕的笑容,而抖動着。
“這樣的話,咱們可以認真談談。”王蕭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依然是全杯,一口喝了下去。
木子盯着喝茶王蕭,漫不經心道:“東京的菊花組受到重創,可謂是出師不利,他們本來是為了對付你們的。”
自倒自飲,王蕭這次慢慢的喝着茶,不愠不火,依然讓木子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噢……看來他們的仇人太多,缺德事辦多了,富士山上的神要懲罰他們了。”
王蕭並不懷疑木子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以斧頭幫的菊花組的關係,不知道才怪呢,倒是菊花組被重創的消息讓人十分意外。
難道是血殺傭兵的奧尼爾下令血殺傭兵到日本將之重創的嗎。
不瞭解情況,王蕭也只能暫時這樣認為。
為了還傑森的‘人情’,儘早的離開中原,奧尼爾確實讓血殺傭兵的直奔日本,囂張的將菊花組重創,然後自己就可以離開中原了。
王蕭的閃爍其詞,更加讓木子確定這件事情就是王蕭乾的。
千想萬想,也想不明白,堂堂的血殺傭兵團竟然會辦出這樣的事情,以天行集團的財力,根本不可能啊。
木子這樣想着,卻沒有開口再問,反而道:“可以考慮,我就留在這裏説道説道,如果不行……”
往下,木子沒有説。
王蕭明白,如果錯失了這個千載難縫的好機會,斧頭幫依然會和清明會聯合直到天行集團的威脅徹底消失。
洪老有話,既然鬧大了,就不妨再大些嗎。
這對天行集團來説,對自己來説,同樣是機遇,走好了,天行集團野雞變鳳凰,錯一步,迎接自己的將是毀天滅地的攻擊。
“木堂主的意思是?”王蕭饒有興趣的盯着深沉的木子。
清了清嗓子,四下看了看,木子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下個星期,錢開就要來江浙了,到時候……”
邊説着,木子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這一招,可謂陰險之極,之前的盟友,現在的敵人,出其不意殺人於分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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