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不遠處,一個妖嬈婀娜的人影,正快速踱步而已。
“可是中天紫薇大帝駕臨?”
不過片刻,便已至二人身前。正是那碧霞元君,看向嶽羽時,那眼神一霎那間,是無數情緒混雜其中。卻又瞬間便恢復澄明。向二人遙遙一禮道:“碧瑤見過大帝與雲瑤仙子!聖母壽宴,便在那蟠桃樹下。還請二位隨我來一——,,温和一笑,嶽羽大袖一拂,將那碧瑤遙遙浮起道:“元君只管前面帶路便是!”
神情間,毫不覺有什麼不妥,如今無論二人之間的修為成就,還是天地名位,如今都有巨大差足巨。受碧霞之禮,他嶽羽自可當得。
只是隨着碧霞的身影,往內行去之時。卻只見這裏面,是愈發的清冷。此處禁制重重,有先天大陣。尋常修士,確能人內。
一一此番來此赴宴的仙修,足有千萬。不過能有資格,入桃林之人,卻不過千數。
而碧霞所言的蟠桃樹,自然非是此間的先天桃木。而是十大先天靈根之一,此間一萬零八百株桃木之祖,萬壽蟠桃。
傳説吃一顆,便可威仙得道。吃兩顆,便可霞舉飛昇,長生不老。吃三顆,則與天地齊壽,日月同庚。
與那鎮元子的人蔘果,齊名於世。卻每三千六百載,才成熟是十二枚,同樣是珍貴之至。
以前這等寶貝,嶽羽是想都不敢想。現如今,卻也有資格,從中分潤一二。
旁邊的西王母,這時卻又低聲道:“陛下來此,到底是何用意?還嫌這天庭亂子不夠,要那吳天氣瘋麼?你既有鼎革這天庭之意,又何必為那瑤池祝壽?一定要跑到這裏,令他二人難受?以陛下的性子,當也不至於如此過份________七,前面引路的碧霞元君,也是雙耳微動,卻依1日步履如常。
嶽羽則是微微搖頭:”若我説是專為這聖母拜壽,吃那萬壽蟠桃而來,雲瑤仙子必定不信!”
那西王母,果是目透冷諷之色。顯是對嶽羽言語,不屑之極。
便連前面的碧霞,也是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嗤。
嶽羽見狀,不由一聲失笑:“原本打算,是準備來借聖母素色雲界旗一用,尋個寶貝,與她結個善緣。不過如今麼,卻只為看一場好戲一一”
那西王母的神情一怔,顯是有些不解。片刻之後,便又一聲輕笑:“果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陛下肚子裏的彎彎繞繞,雲瑤實在看不明白,也不知此處王母大宴,有何好戲好看?倒是那宴席之內,那三教之中,數位大能,候陛下已久。卻不知陛下,要如何應對?罷了,此事我也不管,那紫薇帝富,陛下到底欲何時接手?”
嶽羽那邊,卻驀地是冷冷一哂:“三教大能7-羣尚看不到天道迷鎖,在朕面前,也敢稱大能?不過是悟懵懂懂任人操弄的無能之輩而已,便連麻煩都稱不上,何用在意一一”
這次不只是西王母,便連那前面的雲瑤,都是神情一怔。這句話,當真是好生霸道。
將天下強人,大半混沌金仙,都視做無物。三教羣仙,都不入其法限。這等樣的氣魄,令人詫異之餘,又覺心驚。
天道迷鎖,鴻蒙法則。世間除了聖人,還有那寥寥幾位之外,又有何人能有資格去了悟?
這位二百餘載時光,便迅速崛起於洪荒強者之林的紫薇玄聖大帝,競以這太初金仙之身,便已觸及了麼?
若然真如此,這位陛下,倒真有資格,小視天下羣仙。
嶽羽這時,卻是心中暗暗無奈。知曉自己,到底還是受了些心魔影響。
換作往日,哪怕是心中如此認為,也必定不會言之於口。
殺伐果決,心狠手辣是他本性,謙遜理智,敬天畏德,也同樣是出自本心。
二者之間,其實並無衝突之處。
一果然這威就開天神通,對他影響不少。
不過這些意念,卻瞬間便被嶽羽拋開到了一旁。所謂心魔,其實也是出自本心意念,來自意識深處。
堵不如疏,如今自己只需順應,暫且隨它,將這平日裏死死壓制,潛伏積累的心緒,稍做宣泄便可。自己終有能將之徹底馴服之日。
哂笑之後,嶽羽語氣,便又恢復了平緩。
“至於那紫薇帝宮,朕眼下卻實在無有空暇。這洪荒之內,朕能夠信任交託之人,也只有姐姐了一一”
西王母的雙眼,立時是笑意盈盈,彎威了月芽:“既如此,這紫薇宮內之事,雲瑤且代你再看管百年。百載之後,必定給陛下,備千萬精兵!”
前面那碧池,立時便一聲冷哼,以示不滿。
瑤池卻毫不在意,接着又是神情凝然道:
“半年之前,勾陳上宮星君,已率那九天玄女、應龍旱魃,領一千八百萬兵將,攻入藺界。聽説如今戰況堪憂,陛下可需我出手相助?”
嶽羽卻是一笑,毫無擔憂之色:“不經磨礪,難成大器。無有千百場血戰,又如何成就戰神之名,正位勾陳大帝?”
正説着話,便只見那重重禁制之後,一株擎天巨樹,驀地出現在眼前。
樹冠如雲,宛如華蓋,足足覆蓋百萬餘丈。枝繁葉茂,虯曲嶙峋,挺拔蒼勁。
而在那樹冠之下,正有幹餘修士,正備據一席,、大笑暢酣。氣氛喧鬧之至,透着洋洋喜意。
在這諸多仙修席位之外,還有近萬女仙侍女,在旁侍候。
望見碧霞元君與嶽羽到來之後,立時都是齊齊一禮。
“恭迎安天玄聖陛下駕臨!”
近萬道鶯燕之聲,匯於一股,也頗為雄壯。而那宴席之內,氣氛立時一凝,聲音漸息,轉為冷寂。
不過裏面,卻也無人起身,前來迎他。
西王母的面色,立時微變,轉為青白,面上隱藴薄怒。
嶽羽卻是笑意如故,腳下驀地一道五色之花張開,託着他的身影,降入到這宴席之內。
只見內中,那天帝吳天,瑤池聖母,正一左一右,高坐於上首主位。
後者還好,前者卻是神情冷凝,難看之至。
左側席位,所坐大半皆是仙修。其中最上首處三席,是三皇之位,伏羲軒轅與神農,笑意滿面之餘,卻又隱透喜色。
之後右側,卻多是領有天庭神職。以五方天帝為首,五方大帝,以東為尊。不過如今在位的,卻只有東方天齊仁聖大帝、西方天齊仁聖大帝。
俱都是初入混沌之境,修為不高,卻是高據於眾仙之上。
這二人之下,才有一個空席。
而這幾人之後,才是三教準聖,上吉混沌散修,以及那諸多大羅金仙,稍有些身份的太清修士。
嶽羽四下裏掃望了一眼,其中大半,皆不敢與他對視,盡皆避開。其中也有不少,冷冷望來,、或目透寒意,或隱帶戲謔玩味之色。
亦有部分,卻是嶽羽見過之人,皆是效力他北方天庭轄下,又或是與他有所關聯的修士。此刻被安排的席次,卻盡旨是靠後末席。
都是怒意暗藴,看過來的目光,都是隱含期盼。
西王母緊隨他身後,入得此間,見狀之後,立時便是一聲冷笑:“倒真是好大的陣仗!”
此處幹餘修士,依1日是一陣寂靜,無人答話。那昊天此刻面色,卻反倒是恢復平靜,舉杯沾唇,面透着着微微笑容。眼神之內,一絲快意微顯。
而那三皇,除了伏羲之外,各自都是皺了皺眉。而那兩旁宴席之內,也彷彿是傳出了幾聲嘆息。今日這瑤池大宴,嶽羽本不該來。
哪怕是這位大帝手段通天,到了此處,也要自取其辱。
若未有焚明天之戰也還罷了,可如今這北方既已聲勢滔天,又豈能不受諸聖之嫉?
單獨一教,自然是奈何嶽羽不得。可若三教聯手,情形又自不同。
那碧霞元君,這時又是笑意盈盈的轉過身道:“還請陛下入席!”
目中精芒微閃,帶着幾分得意,又有些好奇。似乎想看看,這等情形,嶽羽要如此應對。
一來此之前,不是才評論過這三教羣仙,盡皆無能之輩麼?
話説的霸道。可若是這羣仙合力,又豈是一位太初金仙,可以應付?
哪怕此人,已能以太初魂印,與太上巔峯比肩。
嶽羽並不動手,環視了一眼,彷彿是要將諸入神情,全都深深記在眼中。
到最後,才看向上首二人。那瑤池聖母,風采不在後土與雲瑤之下,而此刻吳天,亦是頗有些天帝威儀,端坐於席案之後,不怒生威。
嶽羽微微一笑,漸漸的,笑意卻又轉為冷諷:“朕為中天紫薇大帝,不知坐席何在?”
話音落時,這蟠桃樹下的氣氛,立時更為凝然。那些混沌人物也就罷了,大羅金仙以下,卻俱是面色微僵,紛紛是暗生戒備。知曉今日之事,怕是難以善了。
都紛紛生出後悔之意,早知如此,無論如何,都不會來此赴宴。
誰能料想,明顯已是三教諸多準聖聯手,這般的強壓之下,這位安天玄聖大帝,居然也敢生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