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3羣仙逆反!
北嶽恆山,一紅一青兩個人影,正立於那山巔處。觀望着從那四面八方,衝起的氣柱。
緊隨他二人之後,那北俱蘆洲之地,又是連續數道光柱,直貫長空。
相較他二人,雖是xiǎo了足足一圈,可那幾團準聖氣息,hún雜一處,卻也是令人震駭心驚。
陸壓眼神不由微眯,看了那極西之地一眼,然後是微微一笑。
“——原來連這位天下nv仙之首,亦已與他聯手!后土聖人、鎮元大仙、西王母。這陣仗,真正是了不得!莫非那位陛下,真是準備在這時候與天庭一戰?”
“陛下你當比我更清楚才是。若無把握,絕不輕舉妄動——”
孟章神君聞言是微微搖頭道:“若依我看,陛下之意,應該只是為震懾而已。不過那位昊天上帝,若不肯退讓,這一戰,怕也無法避免。我等且看他,到底要如何抉擇——”
正説話之際,陸壓的目光,卻定定看着那南面方向。孟章神君心中微動,也眺目望去。下一刻,便是微微一驚。
只見那朝歌附近,驪山之上,一道更勝后土的七彩光華,亦是耀空而起,
宛如是在這天地間,點燃了一盞明燈,三界可見,諸界可覺。
“這是媧皇?”
孟章的眉頭,微微一挑。滿是訝然之意:“她怎的會在時出面?”
“有何奇怪?這位娘娘雖是有些糊塗,行事卻非是優柔寡斷之輩!陛下既已將她説服,便絕不會有半分遲疑猶豫。當年我父皇lù出敗像之時,也是如此,全力以赴,令我父身隕。好為這天下妖族,保存元氣——”
陸壓一聲冷哼,隱透不滿。接着又收回了視線,掃望四周:“后土nv媧,已然是有兩位聖人今日之事,怕是不會就此了結!”
就彷彿是在響應他的話一般,這北方之地。從那北狄境內,到那北溟冰海。竟赫然又是十數道龐大氣柱,紛紛刺破了長空,橫亙於這天地之間。
——整個洪荒世界,也都開始了瘋狂震
恆山連通這北方xiǎo半靈脈,對這天地異變,最是敏感,此刻卻也不由微微搖晃。
那靈力驟然增強十倍湧不絕!
孟章神君,眼內滿是不可思議之sè。眺望那南方之餘,視角餘光也將那整個中庭星空,映在眼中。
只見那中宮星辰,所佔據的星域。竟赫然是縮xiǎo了整整七分之一,而那中天帝星,此刻更已發生了偏移,往東面偏斜了足足二尺!
那位置偏差,幾乎是微不可查。可看在孟章神君目中,卻是內一陣bō瀾起伏,久久難息。
“天帝之位,居然已搖動——”
陸壓道人的目中,驀地是jīng芒暴閃,微透興奮之意。顯是已察覺那天象變化。
“也難怪如此!足足二十餘位準聖金仙,兩位聖人。今日那昊天,卻不知會否會後悔?也罷,既然事已至此。今日我陸壓,便再火上添油一番!試試看,到底能否將這天庭徹底掀翻——”
話落之時,那極樂天內,立時一隻腹有三足的火鳥,驀地飛騰雲空。迎風直上九千萬丈,整個身軀,化作一個火團,彷彿是一顆xiǎo太陽般,懸於空中。
與那太陽漸漸重合,然後是無數金光,照耀天地。一聲唳鳴,同樣是震dàng三界!
下一刻,便只見那四面八方。又各自有氣柱衝起,sè澤各異,卻俱皆是聲勢滔天。
“這是當年帝俊舊部?”
孟章神君不由是神情複雜的,四下眺望。
帝俊雖亡,可其舊日部屬中,卻仍有幾位準聖人物殘存。此刻卻都是毫無保留強絕法力,直撼九霄!
不過這目內的驚異,卻只僅僅維持了片刻,孟章的視線心神,便被那天際中,那團隱於大日光輝之後的明月所吸引。
只見是兩團月華,赫然墜落而下,竟同樣是直貫入妙法大羅天內!
使這恆山之上的震晃,立時是愈發的劇烈。
“帝俊之妻,羲和?常羲?”
旁邊的陸壓,聞言是微微頷首:“正是家母與常姨——”
孟章對陸壓身份,早已心知肚明,是毫不意外。此刻他視線,也始終不離那中天星空。
只見那顆中央帝星,偏移的是愈發厲害。之前還只是二尺左右,而此刻卻是往南,斜移十丈!
那偏差已然是清晰可見,便連那些靈仙境修士,此時亦可察覺,這天象變化。
沉yín了片刻,孟章卻忽而一笑:“也罷!不意我孟章,決斷謀算還不如你這事已至此,我龍族已無脱身避讓的餘地,便豁出去,將這天地,掀個天翻地覆又如何?”
驀地身形一展,竟然化做一條七百萬丈長的巨龍,同樣是扶搖直上,近九萬餘里。然後是一聲龍嘯,更勝陸壓!
而這天地,在一陣寂靜之後。那四海五湖,立時是騰起無數龍影,盤旋咆哮,兇威凜然。其中幾條,氣息竟也好不在準聖金仙之下!
陸壓道人chún角不由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的,繼續望向恆山之南。
在他視線所及之處,那顆中宮帝星,是愈發的不穩,再次往南偏移足足百丈。
整個星宮,竟赫然是有支離破碎之勢。那紫金帝氣,也是暗淡到了極致。
只是當那顆帝星,再往南偏移三百餘丈,便再次懸停。這次卻是穩穩居於中天,再不動彈。
“果然!鴻鈞符詔,幾乎可代天道。還是不足麼?”
陸壓是毫不意外,不過眼眸裏,卻終究透出了幾分遺憾之sè。
“雖是已動搖其地位,卻到底還無法將其拖下帝位!如今卻要看這昊天,到底是選擇戰與不戰,可惱——”
正可惜之際,驀地身後方位,只聽是一聲爆吼傳來。猛地回身,只見北方之地,那玄武諸星,是無數星力匯攏,向那中天方向席捲而去。
與同在北地的玄聖星宮,赫然匯於一體,遙相呼應。
“玄武破封?”
陸壓面上,尚來不及lù出喜sè。便只見那東西兩方,都各自有一白一青,兩束星力衝出,同樣是直擊中天。
“青龍!白虎——”
此刻便連陸壓,亦不由是一陣愕然。青龍早在他意料之中,而這白虎,卻實是令人不知緣由,有些費解。
“莫非這白虎星君,與當年西方大帝,果然有些瓜葛?”
只猜測只是瞬間,便被陸壓拋下。只見那中天方向,九霄雲外,驀地是一道僅僅遜sè於媧皇后土的白光,在他視野之內,赫然閃耀。
“火雲羲皇!”
倒吸了一口寒氣,陸壓目中,那本已漸漸消退的興奮之sè,是不由再次顯現。
“這是羣仙逆反,天命鼎革——”
只見那星圖之上,那中天帝星,赫然再次偏移,這一次,竟是再復南移萬丈!
而隨着那火雲dòng方向,一青一黃兩團強光,在九霄雲外相輝映。
整個中宮羣星,赫然是隱現崩散之勢。十數星辰,紛紛脱離。
而那顆昊天命星,也幾乎已偏離開那中宮方位。
陸壓不由是再次朗聲長笑,幾乎於失態。
“三皇合一,幾乎等同聖人!原來這天地間,有如許多的畏懼末法降臨之人。鴻鈞啊鴻鈞,卻不知此番,你要如何使那昊天,再繼續且竊據那天帝之位?”
※※※※
太清大赤天,八景宮內,兩位道者,正是面對面盤膝而坐。
其中一位,三十歲許,正是玄都法師,此刻神情卻是恭敬之至。
而不遠處,那坐於那八卦爐旁的,便是那位白髮道人。
爐內的火焰已熄,而左手旁的棋盤之上。那五sè石子,又多了數粒。
卻有更多的白子,轉為黑sè。
而這明顯是丹房之內的的二人,雖是未曾用什麼觀照之法。
可這洪荒之內,一切變化,卻都是鉅細無遺,映入二人神識之內。
“羣仙逆反,天命鼎革!此番那昊天若無外援,只怕多半要被掀下天帝之位!”
玄都法師一聲輕嘆,面上卻並不見多少愁sè,反而笑道:“老師若還不出手,只怕那天庭,真就要改朝換代——”
太上老君的神情,也同樣是古井無bō,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棋局,淡淡道:“此時出手,又如何能從那人手裏,拿到好處、總要那一位,求到我頭上才是!”
玄都法師微微頷首,是毫無意外道:“此事確然難以抉擇,退一步,等同退千步。只是若拖延太久,當那大勢已成之時。便是師尊幾人的符詔,怕也難以扭轉局面。”
太上老君卻渾不在意,言語之間,不經意的,流lù出幾分冷酷之意:“即便天帝鼎易又如何?卻是他的事情,與我等何干——”
那玄都一笑,正yù説話。忽的心中一動,面上現出了幾分驚sè:“伏羲、軒轅、居然是三皇出手!這血戮天君嶽羽,當真是了得。雖是天下羣仙,諸多準聖,畏末法之時已久,羣仙逆反,乃人心所向。可這嶽羽,在這百年之中,毫無聲息,便聚攏這般勢力,卻實是令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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