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無生聖母徹底轟殺,如那太玄仙女一般血肉。俱被大霸元龍滅世法,轟成血肉碎末之時,已是半刻鐘之後。
哪怕是一直有成竹的嶽羽,此刻也是手心中,暗暗一陣冷汗。
擊殺那太玄仙女,更多是依靠出其不意。再面對早有防備的無生聖母時,卻終是顯出準聖金仙的強橫實力。
哪怕他有祖龍元hún在身,五行劍陣加持,亦是足足用了數分鐘之久,才將這位聞名洪荒的太古大能,徹底擊潰!
時間雖是短暫,二人之間的交手,卻不下於數千餘次——
戰鬥之jī烈兇險,幾乎不遜sè,方才與那昊天鏖戰之時。
此刻他身軀已是千瘡百孔。與祖龍元hún的融合,也已是接近至崩潰分潰。
便乾脆是將這祖龍元hún放走,任其返回至那龍墓洞天之中。
而當那磅礴龍力,驟然離體而去,嶽羽只覺自己整個人,是接近虛脱。
卻強自忍耐着,把那太玄仙女所遺之物,都全數取在手中。
古銅繩環果在其內。嶽羽微微一笑,是心安理得的將之收入自袖內空間。
戰雪的神情,是兀自不敢置信,定定的望着眼前那四下飄散,可算是無生聖母屍骸的飛灰,有些神經衰弱道:“好一個分而治之!似乎這幾人的每一步,都在師兄算計之中。師兄費盡心機,將那昊天引入至龍墓洞天,其實還為這混沌鍾可對?”
嶽羽默然不答,面sè淡淡。接着敖慧口裏,也是一陣呢喃:“這太玄仙女,無生聖母,便就這麼隕落?還有那太黃真人、光玄散人,我記得這方丈山的準聖金仙,總共才只有七位——”
彷彿是做夢一般的感覺,百餘年前,是因yīn陽交合之氣,不得已才跟隨嶽羽。
那時雖也看好自己的這位‘夫君’,卻也從未料到。僅僅短短時光,嶽羽便已能將那天帝昊天,險險擊殺。
甚至如太玄無生這等,足以將西海龍族,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洪荒巨頭,混沌金仙,亦是被嶽羽,一拳轟滅!
仰頭望天,這龍墓之內,同樣也是有星辰投影,卻不見多少異動。
敖慧對這星圖是瞭然指掌,此刻也只是望見。南方處,有六顆本是明亮無比的星辰,或是消失或是暗淡。
嶽羽卻是直接搖了搖頭道:“那太黃光玄,還有其餘那幾位混沌金仙的生死,我不知曉。不過這無生太玄,卻是絕未曾隕落。來這裏的,只是兩具三尸元神分身而已,本體尚在。再説我借祖龍元hún之力,也毀不了這二人的本命不過能令二人的分神無法聯繫本體,效果也是一樣——”
敖慧呼吸不由一凝,換而言之,此番雖是將那鎮天璽與那混沌鐘的繩環取到手,卻也結下來兩個死敵。
接着又是微微一笑,兩眼完成了月牙,笑眯眯地看着已恢復本來形狀的嶽羽。竟隱隱透着幾分崇拜之意。
嶽羽心中奇怪,卻也未怎麼在意。此刻也無時間,去管其他。仔細將這附近,所有痕跡,全數掃除。便又一展袖,使須彌空間內,一點血sè光華遁出。
正是得自於那頭混沌闇魔的血sè結晶,嶽羽只一個意念。便招出了內中三道血符。然後當引動之後,立時便是一條時空通道,被強行洞穿。
毫不猶豫的踏入那通道之內,下一刻嶽羽身影再出現之時,已是一片碧漾的海面之上。
敖慧戰雪,只四下裏一陣眺望,便已認出,這裏乃是南海上空。距離那方丈島,亦有數億裏之遙。
嶽羽卻仍不放心,接着又是三張血符取出,陸續引動,溝通時空。片刻之後,又在那數十億裏之外,現出身影。
駕着那五sè遁光,全數遠遁。一息時光,便是十萬八千里。一連數日。直至到快離開那南海之時。嶽羽身軀,卻驀地一晃。然後便只見是身體之內,無數的血線飆出,整個人徹底垮掉。
戰雪敖慧俱是一驚,連忙攙扶。嶽羽卻早有預料。以自己的身外化身替代,再次遠遁數億裏,這才隨意選了一個不起眼的小島,暫時落腳。
當他將一個崑崙九連鎖心陣,剛臨時佈置妥當。便只覺那天空中,驀地一念,橫掃而過。
那超品巔峯的崑崙鏡,也頓時一陣光華連閃,竟幾乎是差點壓制不住。
※※※※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那龍台密境的邊緣處。一位白衣女子,正是神情疑將手中一面樣式古撲的圓盤,祭起半空。
內中盛滿了水液,此刻是水霧繚繞。內中無數影像,一一顯現。只需是熟悉南海之人,此刻只要稍加分辨,便可認出,那水霧中此刻顯現的,正是整個南海周邊的影像。
也是一息之內,便橫掃數十萬裏方圓。所有一切,無數生靈,都是鉅細無遺,顯現在這圓盤之上的水霧之內、
那女子神情凝冷,片刻之後,終是眉頭微蹙,看向昊天道:“陛下,臣奉命連續做法數日。第一日,是遍搜這周圍百億裏方圓之內。第二日,又擴展到三百億裏。第三日,則是將整個南海,都是納入其內。卻依舊是未發現有什麼可疑之人——”
話至此處時,白衣女子的螓首,微微抬起。眼帶好奇道:“卻不知,到底是何方高人,哪一位太古準聖金仙,令陛下此番鎩羽而歸?甚至將那昊天劍,也是丟失?”
昊天身上穿的,仍舊是那被嶽羽以滅絕劍,斬成千瘡百孔的黃金盔甲。不過此刻,卻已復原大半,恢復了些氣度威嚴。
只面上的神情,即便是一連過了三日之後,也仍是難看之至。彷彿是覆蓋了一層玄冰,滿透着徹骨冷意。
“非是混沌金仙,只是一條剛到大羅境界的小龍而已。換在他處,朕彈指便可令其灰灰。不過此人手中那面崑崙鏡,卻着實是令人厭憎——”
也不顧那白衣女子面上的訝然不信,昊天接着又是反問道:“玄女,你那觀世盤,便不能把搜索的範圍,再增擴麼?”
白衣女子,不由是啞然失笑,微搖了搖頭道:“其實觀照整個南海,都已及其勉強。稍稍強些的幻術,便無法洞徹。若是真如陛下所言,此人手中,持有上古至聖奇珍崑崙境。估計輕易便可抗拒我這觀世盤的搜尋。玄女倒是寧願相信,此人尚在百億裏方圓之內。又或者,隱於這龍墓之內。陛下之前回來的及時,這人若無通天手段,又哪裏可能,那麼輕易走脱?”
昊天一聲悶哼,正yù説話時,驀地卻神情一凜,閉口不言。白衣女子聖潔的面上,亦是透出幾分凝重之sè。一絲絲水霧生成,將她與昊天身影,牢牢籠罩。
下一刻,便只聽見一聲令人氣血震dàng的龍嘯。一條青sè光影,隨後便撞入至這龍台密境之內。先是四下裏一陣眺望,接着是又彷彿是流星墜落,衝入至那龍墓世界之中。
二人面面相覷了一眼,都是一陣凝眉。昊天細思了片刻,便已搖頭道:“青龍在人間的化身已至,估計那闡截二教之人,亦離此不遠。這方丈山多留無益,你我且先離開再説!”
話罷之後,便徑自踏入虛空之內。那白衣女子,亦緊隨其後。
當二人再次破開壁壘,現出身形,正是那方丈仙山之外。在此地眺望,遠處那座龐大仙山的情形,都是清晰可見。
而那白衣女子,這時又是眼帶疑huò。壓不住好奇道:“陛下,臣這裏仍舊不解。那頭金仙小龍,即便有那崑崙鏡在手,也絕無可能勝得了陛下——”
語氣稍稍猶豫,女子又直言道:“那日我觀陛下的情形,實是傷得非輕!能令陛下如此狼狽,實是前所未有——”
昊天目內,立時掠過一絲羞怒。強自按捺着,才未發作。只神情愈發yīn冷道:“此子與祖龍元hún相合,一身法力,幾乎不在我之下。更將那太古大霸元龍滅世法,再現人世。更何況他手中——”
話音嘎然而止,昊天是下意識的停住。到了嘴邊的鴻méng至寶四字,也吞回腹內。
白衣女子聽得奇怪,不過面上,卻已恢復了淡然。知曉昊天,必然是有所隱瞞,有一件不可對人言之事。
雖是心中好奇,卻不再追問。只心內一陣沉思,到底是何事,能令天帝,對她這樣的親信之人,亦無法完全信任?
昊天的語氣,緊接着是果然一轉道:“可恨那無生太玄,此刻都是躲藏不出,不見蹤影!朕有事問這幾人,卻偏偏是尋之不得——”
重重一聲冷哼。昊天忽又心中微動,整個人驀地又變化成中年模樣,身上衣飾,也換成日月星辰袍。轉身往西方踏去道:“我yù去西崑崙,尋那西王母一談。此地之事,都由玄女你來主持。若有可疑之事,或者尋到那無生太玄二人的蹤跡,可及時告知於我!”
那白衣女子聞言,卻是搖頭苦笑。無生太玄將龍族得罪至死,又畏懼昊天滅口,又哪裏可能,輕易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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