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水浸入黑褐色種子之內,只須臾間,便開始生根發芽。生長之速,甚至還勝過之前的那株仙杏。
僅僅大約十息時光,嶽羽身前,便多了一顆百丈高下。相較那仙杏,稍稍有些低矮的樹木。
嶽羽毫不猶豫,再連彈二十滴青元真液。然後是開huā結果,一顆顆黑褐色的果實,結於其上。
“一果黑是菩提樹!”
他此刻身前,雖非是那真正十大先天靈根之一的菩提樹,卻也是兩代之內的直系後裔。成長之後,也是入了一品之列!
也唯有那神農炎帝,以人皇之尊。才可取得這西方教聖樹之種。
強仰住了心中喜意,嶽羽直接將其上所結的菩提子,以法力取下。
只覺是外殼堅硬之極,圓而色黑,如井琅質。不過總共,也才只有四十八顆。
此物可以直接服食,立時可增一倍慧力,亦可當做靈寶,加持於身。
嶽羽將這四十八顆菩提樹,直接攢成了一串。也沒去怎麼煉製,便直接套在了身上。
立時便感覺是心神空明,無論是推演陣符,還是參悟那大道玄妙。都比以前,足足增添了三成。
卻是與服用元智靈果完全迥異的感覺,後者是借用幾位上古洪荒大能者的慧力為己用,直入神而明之的境界。前者卻是使佩戴之人,心神清明,更接近那天人感應的狀態,連接大道本源。一切大道疑難,皆可快速洞徹。
“可惜,非是那真正先天至聖靈根所產的菩提子”
嶽羽稍稍遺憾,手中卻又連續二十滴青元真液,再次打出。僅僅片刻,這菩提樹,便已成長至於那仙杏一般大小,一併支撐着這洞天世界。只是後者才只是初生,前者的樹齡”卻已至六千餘年。
同樣是四十八顆菩提子,這次卻再未攢為一串,而是收入須彌戒內。
胸中是信心大增,百年之內,突破那第六重金仙魂印。確有些礙難,可若有此物在”卻又多出了幾分把握。
不過若只是依靠這幾十顆菩提子,還有那須彌空間內,剩餘的三百顆元智靈果,卻還是有些不夠。
“那道典中有言,神而明之境界之後,乃是至聖至明的境界。只有似鎮元子這般人物,還有那幾位道祖,才可能擁有!我借這二樣靈果之力,怕還是難以達至。如今已得地書,卻只有百年時光參悟”哪怕加上我這天意府洞天,亦只有六百載。這般機緣,日後除非能登至準聖之境,否則再難求得,不可浪費。時間不可增加,卻可盡力增長慧力一”
嶽羽微一凝思”下一刻。又取出了七顆種子,卻非是那神農所贈。而是色呈七彩,仿似是果殼一般。
同樣是打入至土層之內,再以最後的二十滴清元真液,全數稀釋開來”再陸續滴於其上。
當發芽之後,卻是各自七片葱葉伸展開來。不出片刻,僅僅只六滴青元真液用完,便是結出了四十九顆色澤各異的靈果。
嶽羽微微一笑,這從闌無憂處搶奪來的七靈天聰草,自在天元界服用之後,一直便將其果核保存。果然終有用到的一日。
之後又重複二次,恰是一百四十七顆,一併收入至須彌空間內。
有心自此拋開一切”傾盡全力,參悟手中的地書與三垣真經。只是當想及此番壽宴之事”尚未了結。嶽羽不由是微微一嘆,心內頗不甘願的,把本體退出了這演天珠世界。
從後門,踏入那鎮元古殿之內,正是殿內酒酣耳熱之時。只是當望見嶽羽進來,殿內卻又是一寂。此處的數十金仙,都是齊齊望了過來,多是神色複雜。
嶽羽嘿地一笑,視若未見般,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後發現自己此刻,竟是再被孤立。
那身旁幾位,先前與他還頗有些和解之意的大羅金仙,都是神情再次轉為冷淡。雖未再以魂力壓迫,那氣氛卻是僵冷之至。
嶽鼻毫不在意,知曉這些人,未必就是對他的青玉真元瓶,生出貪意。多是心中不爽而已,更不看好,他能夠安然脱身。
只是右側上首,三道斜斜刺來的目光。令他全身肌膚,宛如是萬劍加身,難受之至。所有寒毛,都直直豎起。
微微挑眉,嶽羽視線如刀般,冷冷回望。恰巧只見那處方向。那燃燈慈航,正是眼神陰寒的注視過來。還有一位黃龍真人,神情卻是稍顯平淡。幾人視線激撞,幾乎要迸出火huā。總算記得此處,是萬壽山鎮元古殿,都剋制着,未施展法力。
嘿地一笑,嶽羽乾脆是取出了那燃燈所賺的靈寶,在手中把玩,卻是一伴一寸見方的小小印璽。
這樣式,嶽羽之前是恰好見過,與封鎮那蚩尤手臂的封印石台,相似到了極點。不過此物乃是先天生就,顯是那封印石台,才是仿製,乃是真正的先天土系靈寶。
嶽羽卻是暗暗可惜,此物乃是增予“淵明,。
本尊身份,無法使用。若是配合他的兩儀離合元磁**,便是太乙真仙,亦有可能,以那正反重力直接絞殺!
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便是如以往遮掩那先天五色神石一般,在這印璽之外,再加上一層外殼。
淡然自若的,將這枚名為天元古印的靈寶,攝於指尖處,不斷划着圓圈。嶽羽是明顯感覺,那幾人透過來的殺意,是愈發熾烈。唇角處不由是微微上挑,透出了幾分笑意。
而此刻在古殿右側上席,燃燈的面上,已是不自覺,有了幾分扭曲。
“好一個豎子!我修行數萬載,這等狂桀之人,還是首次得見一黃龍真人面上,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既是已成死敵,無法化解。難道還奢望對手,給你顏面不成?換作是他,也必是如此。只是此言,卻是説不得,只淡淡道:“此人已是成了氣候!北方帝庭,聲勢鼎盛,是羽翼初成。百年之後,怕是更為了得。那青玉真元瓶既已無法搶奪,依我之見,倒不如暫時修好,把那恩怨化解。免得壞了我教大計!”
“成了氣候?”
慈航道人一聲冷哂,俏麗無比的面上,神情淡淡道:“他與那火麟妖聖戰後,我原道是此子之位,殺劫之前,已難搖動。卻料不到,這淵明居然又取得你青帝青瓶,又偏偏於此刻,弄到人盡皆知。百年之後,便是此人一個死劫臨近之期。若是能脱身,一切都好説。與他化解恩怨,亦未必不可。若是擺脱不開,那便是他隕落之日”
説至此處,慈航道人已是把視線收回道:“依我推算,此人百載之內,若無法突破金仙,十停生機便去了九停。其實我如今更是好奇,稍後的萬壽山法會,此子該如何應付?”
聞得此言,那燃燈道人,立時一笑。便連黃龍。也是微微搖頭,哂然道:“此子天資絕佳,陣道造詣幾乎堪比金仙。只是那境界到底差了一籌。這金仙法會,便連妖族那些個有血脈傳承的那些個金仙,也不敢輕易開講。甚至你我,亦是忐忑。又豈是他能參與?怕是免不得,要出乖露具!你我只看笑話便是、”
三人對面,一位青袍中年,卻也正是似笑非笑。視線有意無意地,望向了嶽羽方向。
旁人未有所覺,下首處的趙公明,卻是看得奇怪。乾脆是轉身問道:“玄都師兄,為何會對此子如此看重?這淵明雖是不凡,可如今金仙位業未成,終究還是天道之下的芻狗。何用在意?”
“芻狗?師弟,説到芻狗,你我不也同樣?只是比之他人,稍稍強些而已。師弟當時時自省己身,莫要自誤才好。”
見身旁之人,明顯是不以為然。玄都不由是微微搖頭,也不再勸。只淡淡道:“此人與我有些淵源,固而有些好奇而已!”
“淵源?”
趙公明眉頭一挑,目內神色又多出幾分好奇:“我觀此子,稍後怕是免不得要被這眾仙奚落。師兄若是有意,你我倒是可以聯手,幫他一把。免了此災”
“這倒不用!被人笑話,亦未必不是好事,反正是無關痛癢。此子自天水國爭雲一戰之後,便是一帆風順。如今稍遇挫折,對他磨練道心,頗有益處。此子雖是我故人之後,這等事卻是插手不得一”
玄都微微搖頭,接着卻又是望向下方處。只見嶽羽,是右手一翻,把手中那天元古印收起,緊接着目光驟然一變,面色忽然是忽青忽白,變得精彩之至。
玄都這才是嘿地一笑,想必此子。已是有所察覺了。直到此刻才知,何其慢矣?
那趙公明卻看得更為好奇,早年聽説這玄都,與紅雲似乎頗有交情,卻也沒到這等程度。平一刻,卻又自嘲一笑。不再理會。
而此刻的嶽羽,卻是心潮起伏,幾乎控制不住心緒。
把那天元古印收起之後,他方才魂念掃過的,正是玄都強贈給他的那張符寶,原本只當是尋常之物,亦未曾細看。卻不意最後,居然還有這般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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