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羽的眼眯了眯。目米井便鎖定了最後出來的那位仁用渾來是二十歲許,年紀與嶽羽望起來差不多的青年。只是方才,卻是此人打通的空間壁壘。而若非是他始終小心,這裏的護山大陣,亦被他修補的差不多,這人應該是已經直接出現在了源宏身旁。
剩下的那個”卻是一位鷹鼻深目的老年道人。魂力強大。卻令人有些怪異之感,法力亦不怎麼精純。嶽羽一望。便知這是源宏一流,看起來反倒是更不如他腳下的這人。
這二者皆是面色陰鬱,看了看這滿山之內,被制服的數百靈台宗修士,還有那幾名金丹境的屍身。青年的眼中,先閃過了一絲殺意。然後卻又恢復平靜道:“本座靈台宗掌教滕軒,道友制服我宗這許多弟子,必然是有所求可對?道友大約不知,本座的性子,是絕不受人要挾。放了他們,我饒你一命!”
嶽羽心道這靈台宗掌教。倒是不蠢。
氣度不凡,也有些實真,先前卻是有些小覷了中原諸宗。
而就在下一刻,他的目光便是微凝。雙手連結三個水火諸天陰陽輪印,控制着九策玄昊籤轉換方位。而後整個法陣的外壁,閃起了幾道強芒,無數浩蕩的靈力流炸裂開來。
卻是那青年身後的老年道人,突然丟出數千陣旗,引得此處的護山大陣一陣晃動,幾有崩潰之兆。二人瞬息間便已是幾次易陣,引得古宜山法陣之外靈力波動,愈劇烈。
也幾乎在同時間,那負手而立的靈台宗掌教,也有了動作。身前颳起了幾卷黃色颶風,瞬間增長至千丈大向古宜峯直貫而下。無數風刃夾雜其間,不斷狂卷割切,使得古宜山的地底之內,再次有無數的符文靈石,紛紛爆裂。
而滕軒本人。亦是俯衝而下。兩雙青色的飛劍,從他袖中穿出。匯聚着天地風靈,須臾間帶起了大約四百丈大小的鋭利風刃,如巨型風車般,盤旋着斬向古宜山。令這護山大陣的靈力壁,如受錘擊。整個,三萬米的巨山,泥石草木,皆傾瀉而下。
不過就在滕軒本人,持着一個與方才源宏所用,那樣式近乎相同的錐形法寶,堪堪靠近之時。從古宜山的無形壁障之內。一截白色的長劍,驟然刺出。
劍錐交擊,滕軒驀地爆退千丈。手中的錐行法寶,亦化作了無數銀片四下散開。
而待得再次站定之時,滕軒不由是有些駭然地,望着古宜山內,正一臉平靜,持着白帝劍的戰雪。方才那劍上傳來的,卻是遠勝於他的巨力。竟是令他都來不及,動這錐內所含,專用以擊破這靈力壁障的道法。
同一時間,嶽羽那邊,卻也是分出了勝負。隨着一聲轟然炸響,那中年道人,亦是退數出了幾百丈外。一套陣旗。有小半炸開。只有大約千餘,被他成功收回。
而在古宜山內,法陣雖是仍在嶽羽的控制之中,卻也有一些邊角之處,已經有些破損。緊接着,已是恢復對法陣全部控制的嶽羽,卻是再次打出了一串水火諸天陰陽輪印,催動周山所布靈石。而後空中數百道屬性各異的星力直衝而下。
對面的滕軒,與那鷹鼻老者。連忙狼狽躲閃,再次退出千丈。這法陣威能有限,引來的星力殺傷。也只是一般。然而值此直面強敵之時。卻也足以令他們頭疼無比。而兩人面上雖是未露驚容,心內卻都是震驚到幾乎停止思緒。
滕軒是有意無意地看了嶽羽身側。那懸浮着的玉皇龍獺鎮,還有戰雪身周,十張旋轉不休的陣圖一眼。雖未領教其威能,卻只從那寶光。便已知其不凡。而那鷹鼻老人,則是目光死死地注視嶽羽,似是仍舊有些不信,方才與他平分秋色,最後甚至小勝於他之人,是眼前這似乎才金丹境的修士。
也直到這時,他方才確認。眼前二人,能夠打破古宜山。更制住他師兄,絕非是僥倖。
便在二人面面相覷,都有些愁之時,嶽羽這邊,卻是隨手向上空丟出了風牙創,鎮壓住了那愈狂烈的風捲。而後望向遠處二人的目中。也多了幾分凝重。一番試探性的交手,雙方都多了幾分忌憚。
“這靈台宗座所用的道法。有些古怪。習練的似乎是某種風系神通!還有這個。老人,除昌師叔祖之人。此人可能是我所遇,最精擅陣集之人。這次若非是我先佔了地利,勝負難説”
嶽羽微微凝眉,隨着他的心念微動,舌旋而起,將身側的另身形廟削的令丹修十的頭顱訓斬下。又插入到此人丹田。將這修士的金丹,強行斬碎。
滕軒的眉頭頓時一挑,看向嶽羽的眼中,全是深深的詫異之色。良久之後,才輕吐了一口氣道:“兩位道友法力強橫,不遜於我等元嬰修士。若是全力施為,我二人未必能勝。倒也的確有資格,與我靈台宗平等對話。不知二位此來,是為何事?”
此言一出,嶽羽那邊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旁邊名叫王雲的中年道人,卻是身形再次悚然一震。
他先前還在驚異於嶽羽的心狠手辣,這時聽得滕軒的言語,卻更是震驚失語。知道身旁這少年實力之強,遠遠出他的想象。心忖怪不得,宗門之內會如此慎重。嶽羽敢獨闖這古宜山,只怕也真是未曾將這靈台宗。放在眼內。
“北馬原,席家!少一人,我殺一人”。
嶽羽稍稍抬目,直視浮空站於千餘丈外的般軒,雖是感覺對方的視線鋭利如刀,令人感覺刺痛。卻也毫無避讓的意思。
滕軒挑了挑眉,卻未再説什麼。隨出一道金符,遁入虛空,而後便立在原地靜靜等候。
嶽羽卻也是同樣不再説話,也彷彿全不曾擔憂,靈台宗後援來到。仍舊是慢條斯理的,打出了一顆顆靈石,繼續修補着靈陣。旁邊的戰雪,亦是探出千條白色絲線,四處繪畫靈符。
王雲本來還是有些忐忑,過了許久才慢慢覺,嶽羽這次佈陣。情形又有些不同。丟出的靈石之中。居然有着不少價值不菲,含有空間屬性的靈石存在。然後整個大陣,隱隱間,與那破損的傳送靈陣,聯繫在了一起。而後者,亦在復原之中。
“莫非,這是在準備退路?”
王雲心內頓時大定,心裏是漸漸有些不可思議的感覺。無論是之前攻入古宜山之時,還是之後利用傳送法陣,將靈台宗三名元嬰修士分隔開來。整個過程,似乎都在嶽羽的算計當中。
這等老辣手段,真是出自一個才二十歲許之人的手筆?
古宜山外的鷹鼻道人,亦是瞳孔一縮。以他的陣道造詣,自是知曉嶽羽此玄所佈之陣,效用到底為何。不過雖是明知對方,已經逐漸佈置好了退路,他卻是偏偏無法可想。這一男一女二人之戰力,都是令人側目,絕非一時間可以解蘇陣符造詣,也不佔優勢。嶽羽毫不猶豫。便斬殺他們靈台宗金丹修士的辣手,更令人忌憚。
過了大約兩三個時辰,遠處天際。終於出現一羣密密麻麻的人影。數千人結成六座結構產整的大陣。向這邊飛遁而來。嶽羽輕描淡寫地,向那邊望了一眼。頓時是暗暗搖頭,四千靈虛境弟子,實力幾乎不遜色於廣陵宗戰前。這幾套劍陣,望起來也確實是有些不凡,倒也的確有幾分大派氣勢。
一隻是相較於廣陵宗如今的一門十元嬰,這中原之地的門派,未免也太過無用。
他腦內心緒電轉,那些靈台宗弟子,卻已是殺氣騰騰地,在對面二人身旁停下。
滕軒仍是不敢妄動,以目示意。令趕來的一位金丹修士,取出一個狀似宮殿模型的法寶,催動法訣後用手一抖,便放出兩千餘位神色驚惶不安的男女老弱。
同一時間,那滕軒又再次望向了古宜山,冷聲道:“這席家之人,我已盡數取來,你可以放人了!”
嶽羽懶得理會。只是細細打量,這兩千餘人的長相衣着,以及手足部位。隨着這一個個人影,從他視野裏掠過,嶽羽眉頭也不自覺的微微凝起。眼裏面。更隱隱透出了幾分暴戾之色。
而就在下一瞬間,他手裏的音牙刀。是毫無預兆的,插入到源宏體內。刀音驀地震盪開來,竟將這元嬰境的修士,生生震成了粉碎。
戰雪也立時動手,那些銀絲再次蔓延,將這古宜山內的數百動彈不的靈台宗弟子,包括那剩餘三位金丹修士在內,全都斬成了兩段。
王雲一陣錯愕,都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便被嶽羽一拂袖,帶入傳送靈陣之內。接着是兩頭神獸導白衣女子,嶽羽亦隨後飛入陣內。
而就在下一瞬間,古宜山是再次一陣晃動。到處都是暴亂的的靈力流。此時的王雲。卻是隻覺眼前一黑,進入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