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移世易,當初不願。未必今日不不向青州哪刪風下,十載之內,這鳳霞山脈,便已沒有他們妖族三山容身之地。
何況那淚悲回的義父,如今可是被鎮壓我宗的雷雲谷內。以那傢伙百折不撓的性子,怎可能不另做籌謀?”
戚奉節皺眉道:“若然是我,必定也會如此選擇。此次稍有疫對失當,便是滅宗之威。”
嚴昊輕聲一笑:“若是蒼梧手下其他兩位十三階妖獸趕來北荒,那也不算是了不得的大事。最多也就暫時收縮。那輪迴盤委託藏珍閣拍賣,這一年多時間,也已是差不多籌備妥當。中原三十三洲,乃至東海南荒皆已收到消息。一個月後,廣陵山下,必定是高手雲集。想來那妖族之人,也不敢將此事鬧大。不過若是蒼梧本人來此,情形就無法預測了一”
在場幾人皆是精神一振。農易山卻是不願多談此事,揮了揮手,止住了眾人言語,便轉望嶽羽,輕聲笑道:“浮山之事小羽你辦得不錯。所有後患,一次解決。我廣陵山之東,日後也可多一屏障。逼迫那寧乾坤之舉,更堪稱妙筆!”
“弟子幸不辱命!”
嶽羽神情淡然地俯身一禮,便將須彌戒內的玄陽太極圖,以法力託到了農易山面前。而戚奉節幾人的視線,也瞬時間便被這件寶物吸引。
農易山拿在手中,以魂識稍稍一探,然後面上微微動容:“靖海宗不愧是傳承五萬年的大宗。此寶精奇,內中靈陣結構亦是玄奧之至,以我如今修為,仍是難以盡解奇妙”
説到此處時,農易山的語氣中,又多了幾分喜意:“有此寶在,加上我的紫虯劍,還有那件寶物。這次應對那青州蒼梧,算是多了幾分把握。只需守住本山不失。哪怕是其他藥園靈脈盡失,我宗亦能保存足夠元氣。頂多也就只是晚上幾十年,才能號令北荒而已。只可惜,此寶乃是那件名震東海的仙寶四個散件之一。靖海宗不會輕棄,終究還是要來討要的。”
嚴昊聞言卻是嘿然一笑:“討要是不錯,不過我宗可是從浮山宗拿來,與他們靖海宗可沒什麼牽扯。他們想拿到此物,也需拿出能媲美此物的東西才行”
農易山也不置可否,見嶽羽正傾盡全力,將玉皇龍獺鎮裏的大化諸天真炎,一絲絲的逼出來,頓時又是一笑:“不用如此辛苦!此次能平定浮山,羽兒你是居功至偉,宗門之內。一時也拿不出什麼東西獎賞你。一套十御伏魔劍陣陣圖,份量顯得有些輕了,此火既然是對你的功法有用,那便留下吧!等返回宗門之後。師祖還有大禮送你,必定令你驚喜一”
嶽羽聞言也不意外,毫不推拒,直接便將這逼出來的大化諸天真炎。重新收入到玉皇龍獺鎮內,由內中的五色神石一體鎮壓。紫雲仙府與他所修大先天玄冰離火真決之事。他從始至終,都未曾瞞過農易山,只是對宗門其餘幾位長老三緘其其而已。後者自是清楚,他修煉的大先天玄冰離火真決,想要再進一步的話,需要的是什麼。
他心裏只是對農易山所言的驚喜,有那麼幾絲期待。既然連掌教師祖都説了是大禮,那麼這次賜下之物必定不凡。未必是什麼珍貴之物。卻必定是對他極其重要的東西。
“莫非是與我大先天玄冰離火真決有關?這火種我已經尋到正缺一種能夠與之對應的水系精華,莫非宗門之內,有這類寶物珍藏?”
按嶽羽在紫雲仙府內,所得的那塊紫雲散人留下的紫冊玉簡中所敍,大先天玄冰離火真決共有二十七重。每進三重,便需煉化一種對應的真水靈火,層層疊加,最後將冰焰絕光,推升至不可思議之境,可以比擬甚至越世間的任何神通術法。而紫雲散人本人,亦是自詡修成之時,威能絕不亞於大五行滅絕神針。只是即便他本人,也只是修煉到第二十一重而已,緣由就在於後面適合的真水靈火,實在太過難尋之故。
嶽羽如今的大先天玄冰離火真決,已是第五重圓滿。只等那五色神光再上推一重,便可修至第六重境界,那時便需煩惱此事。
還有農易山言語裏,所説的另一件寶物,而已另他極其在意。能與玄陽太極圖及紫虯劍並列,莫非是另一件一品寶物。
這龍雀扇已是令他極其意外了,宗門內還存有一件同
接下卻是事後的處置,農易山需要等候浮山宗之人過來拜見。再還有其餘半點好處未得的諸宗。需要應付打。
嶽羽是再次獨身站到了遠處一個山頭等候,然後不過片刻,就遠遠的望見,陳冬向這邊疾飛而來。之前在浮山之頂時,那憤恨至極的神色,已是消失不見,如今面上,全是歉然之色。然後方一趕至,便是連聲致歉,神色懇切之極。
嶽羽心中微哂,也沒把陳冬的言語當真。他對浮山宗可謂恨極,不過因嶽淵鴻臨終遺願之故,又不得不對之施以援手,使其道統不絕。浮山宗之人,只需稍稍聰明點,便不會自絕他這強援。而他眼前此人,無疑便是個聰明人。哪怕是心中恨極,亦不會在他面前顯露。
而就拐彎抹角説了十幾句之後,陳冬總算是説了這次的真正來意。
“我宗幾位長老已有合意,準備技植淵鴻老弟的三徒殷華,執掌浮山。此子天賦不凡,不久前已是成功結丹。定能繼任掌教之位。不過他如今經驗尚淺,還請嶽道友能稍加照顧扶持一二”
嶽羽神情微動,雖仍舊是默然不語,面色卻是稍稍鬆緩了下來。心忖這浮山宗,到還算是知情識趣。
記得這殷華便是當初接他入浮山之人,嶽羽對其極有好感。又因嶽淵鴻的關係,又有些香火情面。説來他家老祖宗的那幾個弟子,也都是情深義重之人。置身那等險惡之境,都未曾叛嶽淵鴻而去,心性都可稱醇厚,也是些可交之人。
不過經歷這浮山之事,估計這幾人,也已經是把他嶽羽恨極,只能説是天意弄人。
陳冬見他雖是面色不耐,卻還是點了點頭,顯是已經應承下來,立時便是一喜。正欲告辭離去,忽的心中一動,轉身道:“嶽道友,我想起一事,或者對你有些用處,其實前些日子,第一次下飢山之戰,被你逼迫敗退而回二十天之後。寧乾坤曾經聯手我宗三位元嬰長老,消耗十年壽元,布陰陽九易陣推算你未來命數。結果是耗時十數日。都齊齊嘔血輕傷,終未能見到你未來運數。此次寧乾坤會這般焦急,未等元氣恢復,便傾盡宗門之力,往攻下飢山。便因此故”“他曾用陰陽九易陣推算?”
嶽羽聞言抬了抬眼瞼,便不曾在意:“我嶽羽命數,自有廣陵宗諸位長輩遮掩。算不出來,也不奇怪!”
説話的同時,嶽羽的腦裏,卻想起了當日祭祖之時的情形。以廣陵散人玉凌霄的浩瀚之能,既然是能隔絕一界,都能知道他的一些根底,説不定也曾插手,以仙人之力,來隔絕天機。此界之中,必定無人能通曉他的過去未來。
然而陳冬聞言,卻是面色凝然的搖了搖頭:“情形不同的,這卜算之道,即便是有**力的修士出手替道友你掩藏,也總能看出些片段。這一次我宗三位長老,開始還能推算出部分。然後到最後看到的卻只是一片混沌。寧乾坤亦親口説過,你已不在這天地五行之中
嶽羽面容終於動容,似是想到了什麼。他趕赴下飢山的二十日後,豈不正好是他得那紫氣之時。天機之所以混沌不明,莫非便是因為此物之故?算算時間,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推演開始的時間,應該在他碰觸五色神石之前。而聳那紫氣入體之後,寧乾坤便再無所得。
“世間除承天地大氣運與天忌之人外,還有種人,不受天意所困。脱身於天意之外,這天機也就無從算起。傳説上古那幾位道祖,還有些大神通之士,都屬此類。”
説到此處,陳冬已是再次面色複雜的,看向了嶽羽:“不過這不受天意所控,是有利有弊。便有如棋盤之上,脱身於弈棋人掌控之外的棋子,會引來無窮變化,會使這世間萬事混淆。但有機會,必定會被這天地傾力抹殺,兇險更勝那天嫉之人。嶽道友日後,可要好自為之!”
嶽羽微微領,算是謝過。看着此人遠遠飛走,他心裏卻是暗暗感激。
這一次,便連不承此人之情都不成。
他已不在天機變幻之中的事情,雖是等到修煉至金丹頂峯之時,便可知曉,卻到底需要些時日。那時説不定,已是為時已晚。
“脱身於天地五行之外麼?”
收回視線,嶽羽心裏已是冰涼一片,又有些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