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一哥發怒了呢,其實不是,他這一拍,扔在桌子上的一根筷子唰的一下子就飛了起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在那個傢伙的胸膛上,接着便看到那傢伙吐出來一口饅頭,隨即呼吸就順暢了。
乍看這並沒有什麼,只能説明一哥有些內力罷了,其實不是這樣的,因為這個筷子飛的太快了,估計很多人都沒有看到筷子飛,更不會看到筷子救了那傢伙一命。等筷子救完人後,又落在了完全一樣的位置,而且所有桌子上的東西只有這根筷子動了,其他的都沒動。
另外一哥這一拍並不響,只是在我聽來有些響,因為至今還沒有見過一哥動過手,所以格外的注意。通過他這一拍,我可以確定他是一個高手,因為我也是一個高手,而我並不能做到他剛才做到的。
“你是不是覺得特好看?”包珍盯着我問。
從包珍這句問話中,我可以得知他也看到了剛才一哥救人那一幕,能夠看到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這也是驗證了我的判斷,包珍這傢伙也不簡單。
“既然好看,那就讓你看個夠!”包珍這傢伙突然站起身,在食堂裏大吼了一聲。
麻蛋了,我又沒招他惹他,他幹嘛發這麼大的火,是不是有病啊。
可在接下來的一幕,讓我覺得他這火發的不平凡。他話音剛落,我便看到在食堂裏吃飯的犯人不約而同的咳嗽捂脖子,好像一下子都被東西卡住了呼吸道,而且能要命。
沒有出現這種情況的人,有我,有一哥,有包珍自己,還有那些獄警。獄警們看到這種突發情況,都不知道怎麼辦了。要是我也一樣,畢竟這不是一個人,而是近千人。
無需猜想,這肯定跟包珍有關,因為剛才那個傢伙説了句有關他的話,而一哥出手救了那傢伙。最終導致他生氣了,他一生氣,這裏幾乎所有的人都要遭殃。
如果説他們這種情況是包珍人為的,我可什麼都沒看到,他只是拍了一下桌子而已,也沒見有什麼東西從桌子上飛起來。我不相信他是一個高到連我都不能有任何察覺的高手,所以我懷疑這不是人為的,而是跟包珍的掃把命有關。
“救……救……我,我不想死……”好多犯人都在吃力的求救,呼吸特別的困難,貌似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死。
此情此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想要救他們,可我不知道該怎麼救。就算我能救一個,但我不可能同時救這麼多人,都是這個該死的包珍惹的禍,他真是個禍水。
就在這眾人生死之際,只見一哥也站了起來,手裏端着那碗麪湯往空中一甩説:“今天的麪湯不好喝,不喝了,回去睡覺。”
卧槽,一整碗麪湯,那可是一整碗啊,當碗裏的麪湯脱離碗後,瞬間就消失了。天花板上沒有落得一丁點兒,下面也沒有,只有一個空碗砸到天花板後落了下來,並且完整無缺的落在了原處。
我直接就看傻了,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一碗麪湯往上面一扔,然後就憑空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空碗。
然而在我大惑不解之時,那些眼看就要死的人突然沒事了,呼吸都暢快了,表情輕鬆很多。我捉摸了一下,包珍生氣要命,一哥生氣救命,這其中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哥揚手而去,而包珍則面無表情的説:“剛才沒嚇到你吧,來,我們吃飯,不能浪費了龍一的一番心意。”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住了,稍後我忙不迭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説,一哥的名字叫龍一?”
包珍掰下來一個雞腿不耐煩的説:“怎麼?你聽過他的大名?”
包珍這麼説,那就是了。特麼的,在此之前我是沒聽誰説過這個名字,但我牢牢的記在了腦子裏,因為龍一也是九個人之一。在同一個監獄裏,我一下子找到兩個人,甭提我有多激動,比中了彩票特等獎都激動。
包珍和龍一同時出現在這裏,這不是巧合,這是天意。所以不用懷疑,他們都是我要找的人。雖然與他們接觸的時間不長,但能夠看出來,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不過,看這情況,兩個人的關係好像不怎麼好。
“我問你呢,你是不是聽過他的大名?”包珍又問我。
我抑制住心中的激動,忙回道:“在江湖上沒有聽過一哥的名字。”
他吐出一塊雞骨頭説:“那你聽過我的大名嗎?”
我搖搖頭説:“我也沒有聽過。”
他點點頭,想了下,然後説:“恩,沒事了,坐下陪我吃吧,送我最後一程。”
他讓我陪他吃一頓才是,要説他吃完這頓飯就去死,打死我也不信。他總是口口聲聲的説要死,到頭來死的都是別人,他卻是一點兒事也沒有。所以我料定他不會死,這次我真跟他賭上了,我賭他不會死,我哪也不去,就在牢房裏等着他。
我們兩個將飯桌上的菜全部吃光了,整個過程沒有説幾句話,他吃他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擾。等我們吃完的時候,食堂裏早就沒人了,獄警也都出去了,也沒有人管我。我是一個新來的犯人,他們卻對我不聞不問,這讓我十分不解。
剛回到牢房不久,獄警就把包珍押了出去。不過這一次不是獄警押着他,而是獄警讓四個牢友押着他趕赴刑場。包珍的那些牢友死活不肯,生怕跟包珍距離太近會出事,但在獄警的逼迫下,還是從了。
包珍走後,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龍一的身上,他背靠着牆,雙腿伸直,兩眼閉着,好像是在睡覺。但我知道他並沒有睡着,這是我的感覺。
我走到龍一的跟前,非常和氣的説:“一哥,我想問下,剛才你是怎麼救的那麼多人?”
我説話的過程中,發現龍一的耳朵在動,不曉得他的耳朵有多靈敏。他沒有理會我,繼續閉着眼睛,聽到裝作沒有聽到。
“小子,我們一哥要午休,你最好閉上你的臭嘴。”
在這間牢房裏,除了龍一外,其他人一概懶得搭理。他們説的話,我就當屁話,左耳進,右耳出。再説,我又死不了,我什麼也不怕。
“一哥,我想跟你商量件事,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呼呼……”不等我説話,龍一便打起呼嚕。
得,不管他是真睡還是假睡,我不説了,説了也是白説,他根本不會理我。
不久之後,其他人也跟着睡去,只有我坐在地板上,傻傻的望着門口,我在等着包珍回來。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他不會死,死的是那四個囚犯。
傍晚時分,我終於看到包珍了,他走到我的牢房門口對我説:“唉,我的命真苦,想死都那麼難。”
特麼的,包珍臉皮真厚,明知道自己不會死,還偏要説要死,明明知道他們會死,卻要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去送死。
“他們人呢?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了?”我問道。
“唉,去死的路上遇到了一羣狼,狼把他們吃了。”他顯得非常無奈的説。
“同樣是人,為什麼狼吃他們而不吃你?”我問。
他淡然一笑,邊走回牢房邊説:“你問狼去。”
突然間我想罵人,想罵包珍的祖宗十八輩,包珍就是一個大賤人,若不是要用他,我會即刻動手殺了他,不讓他在這個世上多活一秒鐘。
“你叫什麼名字?”龍一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