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為分水鯪鯉,古代多見,常用以皇陵地宮之中的守衞,此物身體之內帶有劇毒,必要小心應付。”蘇楨對我輕聲説道。
分水鯪鯉?
這個名字我有點耳熟,但仔細一想。鯪鯉這玩意不就是穿山甲嗎?分水鯪鯉,難道就是水中穿山甲?
我讓自己的疑惑説了出來,蘇楨説:沒錯,分水鯪鯉也是古代的高人用特殊方法所強行更改的生物延續,陸地之上的穿山甲,可鑿山開嶺。水中穿山甲更是可以守衞重寶,保護河道,所以自古就有分水鯪鯉重寶之地一説。
“這玩意的體內有什麼劇毒?”我盯着分水鯪鯉,看那兩個傢伙始終用不完的體力,不停的跳躍,看樣子非常想觸碰到那一株紅蓮迴心草,我也知道紅蓮迴心草確實是好東西,但我現在不敢過去。
蘇楨説:此物原型便是穿山甲,但穿山甲本身是無毒的,而且不會潛水,那些改造穿山甲的高人。便會迎合自己的喜好,加入適合它們的毒素。比如守護在皇陵地宮當中的分水鯪鯉,便會用屍腐毒來培養它們,等培養成型之後,在皇陵裏引入地下暗河,但不能滲透到地宮中,不然一切都會泡壞。
所謂風水,便是有風有水,風生水起。用屍腐毒培養的分水鯪鯉放在皇陵地宮之中,用來做永恆的守衞,那是再合適不過的,它們的壽命極長,而且還能不停的繁衍後代,可以説是最忠誠的守陵人。
“那你有什麼辦法過去?”我看蘇楨的臉上雖説也漂浮着愁容。但這愁容之下掩蓋不住另類的眼神,我知道她肯定想到辦法了。
蘇楨眯眼一笑,湊在我的耳朵旁,小聲説:我的辦法最原始最笨拙,但也是最好用的。
我説:什麼辦法,説來聽聽?
蘇楨説:分水鯪鯉的力量是很強大的。但再強大也有一個界限,它們不是喝油的機械,不可能一直不停歇的運動,而這紅蓮迴心草的誘惑同樣很大,所以它們不停的從水中彈跳。想要吃掉這一株紅蓮迴心草,從它們彈跳的高度就知道它們練習好多年了,但距離碰到紅蓮迴心草還有一定高度,咱們一時半會也不用急,就讓它們跳,等它們筋疲力盡之時,就是我們出手之時。
我點點頭,説:就是等它們累了,就換咱們動手了。是吧?
蘇楨説:是這個意思,但一定要注意一點,它們的力量恢復的很快,等它們停止彈跳的時候,我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如果不能在十分鐘內取走紅蓮迴心草,那這分水鯪鯉就會恢復體力,屆時我們還要等很久。
對於這一點,我沒多大把握,但是不管有沒有把握都要盡力一搏的,我説:行,就這麼幹,讓這倆畜生先跳着吧,等它們累了,就該咱們上場了。
可話是這麼説的,事情做起來卻沒這麼容易,這一對分水鯪鯉的體力就像是用不完似的,它們接連不斷跳個不停,一個接着一個,非常有節奏,非常有韻律。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仍然不見它們有停下來的意思,我都快等不耐煩了,此刻小聲説:這分水鯪鯉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蘇楨對我説:穿山甲的力量可開山鑿嶺,現在你知道為什麼那些高人用穿山甲來製作成分水鯪鯉了吧。
原來是這樣,想來這些古人的智慧可真高,利用穿山甲得天獨厚的本領,然後讓它們飼養成另類可以在水中生活的分水鯪鯉,必要的時候還會在它們的體內加入毒素,如果這些東西延續至今,恐怕早已貽害萬年。而以前鬼王跟我説過,這大多數的秘術,並非是大批量直接失傳的,都是一代一代,只傳自己人,結果知道的人越來越少,精通的人更是越來越少,所以慢慢的就失傳了。
而要説集體失傳很多秘術的時代,恐怕就屬於民國時期了,那個時代帝制被推翻,宮廷之中以及民間裏很多的秘術都不敢再浮上台面了。畢竟那個時代開始,各種現代化重火器已經開始在各個軍閥勢力當中出現,子彈這種東西有些時候比秘術好用,比秘術直接,殺人於眨眼間。土助東號。
所以民國時期,大量秘術失傳,也沒有老匠人敢用了,畢竟天下大亂,軍閥割據,人人都只想自保而已。
又等了二十多分鐘,眼看都五十多分鐘了,可那分水鯪鯉卻還在一直跳,我也是納了個悶了,這分水鯪鯉到底是多有勁?
我小聲説:我快忍不住了,實在不行咱們殺了它倆,如何?
蘇楨搖頭,説:殺他們不難,問題是它們死後,體內的毒素一定會分散在水中,這樣一來我們可就危險了。
我嘆了口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看來只有等着它們自己彈跳到沒力氣才能動手了。這種事情可真夠憋屈的,真是甩出一把飛刀將它們釘死。
“那有沒有辦法把它們引走?或者我們直接想辦法摘走紅蓮迴心草?”我輕聲問道。
蘇楨説:如果有辦法的話,我們直接摘走紅蓮迴心草是最好的辦法,但若執行不當,把紅蓮迴心草掉在水潭裏的話,那咱們這一趟的任務就徹底失敗了。這一對分水鯪鯉已經練習了許多年彈跳,卻依舊還在努力,可見這紅蓮迴心草的力量究竟有多強,我們不能大意,千萬不能把此物落在分水鯪鯉的口中。
看來想要找到別的辦法基本上是不行了,就在這個時候,眼看時間馬上過去一個小時,而前方水潭裏不停彈跳的分水鯪鯉卻忽然停了下來,不再彈跳了。
我和蘇楨對視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欣喜,分水鯪鯉累了!
只見它倆緩緩的遊蕩在潭水之中,把脊背稍微露出一點點水面,似乎是在抓緊時間恢復體力,我説:這兩個傢伙累了不離開,怎麼還守衞在紅蓮迴心草的下邊?這也太死勁了吧?
蘇楨也是一臉愁容,説:如果它們不離開,咱們就不能過去,如果是這樣,十分鐘左右它們就能緩過來勁,到時候咱們還要再等一個小時。
我説:拼了!大不了先殺掉它們兩個,反正這地下暗河是活水,等毒素都從水源裏流乾淨之後咱們重新進來。
蘇楨説:不可,如果殺掉它們,咱們暫時就沒地方躲避,這四周的巖壁都平滑的很,沒有地方落腳,雖然我們所處的水位不深,可水中若是出現劇毒,又或者是分水鯪鯉的鮮血吸引了岸上某些邪惡毒蟲,我們就當真萬劫不復了。
想來想去,我説:有一個辦法,這個辦法很笨,但目前我想不到別的辦法。
蘇楨説:這個時候就不要計較辦法的好壞了,能取到紅蓮迴心草才是關鍵的。
我説:弄幾片葉子,摺疊成一個小船,船尾連上細繩,這船不需要多大多好,只需要不漏水就行,然後打動水面,激起浪花,讓葉子做成的小船順着河道漂浮,漂浮水潭中間,也就是紅蓮迴心草的下方。
“再然後呢?”蘇楨似乎露出了濃重的興趣。
我説:再然後,等葉子做成的小船漂泊到了紅蓮迴心草下方的時候,我直接用飛刀,斬斷紅蓮迴心草的根部,讓其掉落在葉子做成的小船上,最後趕緊拉回小船,取走紅蓮迴心草,走人。
蘇楨沉默了片刻,説:這個辦法恐怕不行,分水鯪鯉會聞到紅蓮迴心草氣味的,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只不過你會有些危險。
“你儘管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