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說:你……你可以……藏……藏在我……的房間,蛇神……不……不會去那……裡的。
“你在天亮之前,如果打掃不乾淨這個大廳,是不是會被蛇神懲罰?”我小聲問道。
阿呆用力的點點頭,我看了一下手錶,此刻距離天亮。也就剩下兩三個小時了。
收起匕首,我對阿呆說:我幫你!
阿呆都懵了,此刻我抓住大廳裡的清掃工具,與阿呆一起幹活,一起打掃這十六個蓮花臺以及那黑色的龍椅,打掃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可並不是龍椅。
這黑色椅子上雕刻的東西,竟然與我身上的龍蛇圖騰極其相似,這上邊雕刻的物體,也同樣是龍頭蛇身,不知為何物。
打掃的時候,阿呆撓著頭,不停的問我:你……你……來這……這種地方幹……幹什麼?
我說我女朋友懷孕了。但是肚子裡的孩子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會消失一會存在,所有事情的起因都牽扯到了這裡,我要來這裡查清楚。
阿呆聽後,點頭,傻乎乎的說:嗯,我知道,蛇神利用邪術,禍害了很多人,這血池是清朝年間挖出來的,那個人是蛇神的祖父,他告訴蛇神一種本事,可以製造出一種最厲害的鬼佛。超脫一些秘術剋制的鬼佛,然後來與他自己合二為一,這樣,他就變的更強大了。(這段話太長,請自動腦補阿呆口吃的感覺)
與鬼佛合二為一?這種概念真的是震驚到我了。不說別的,就說那鬼七佛,如果能有一人與其中一個合二為一,這將會是什麼感覺?不管是人操縱鬼佛,還是鬼佛操縱人,這都是毀天滅地的概念。
“那個人為什麼叫做蛇神?”我小聲問阿呆。
阿呆傻乎乎的撓撓頭,說:不……不知道,他曾經說……說他是蛇……蛇神轉……轉世。
我哈哈笑道:屁話而已,這些人都喜歡搞的神神秘秘,這個轉世那個轉世,糊弄人而已。
阿呆呵呵傻笑一聲,說:對……對……就是個……妖……妖孽而已。
還別說,跟這個阿呆聊起來。頗有我上學時的幾份風範。當然說難聽點,就是傻了吧唧的感覺,我其實挺同情這種人的,在生活中,他們不是強者,會被別人調笑。
終於花了一個多小時,我讓這裡都打掃乾淨了,離去的時候,我問阿呆:這裡為什麼弄那麼多蓮花臺?
阿呆說:不……不知道。
我一愣,心想阿呆這傢伙,還對我有所保留?沒等我細問,阿呆像是感覺出了我心裡的想法,他說:蓮……蓮花臺,每次都……都要打掃乾淨,然後蛇……蛇神會獨……獨自一人在這裡,據……據說是與鬼佛同……同時修煉。
“蛇神在這裡修煉的時候,不讓你們進來嗎?”我小聲問了一句。
阿呆點點頭,嗯了一聲,說:對,蛇神從……從不讓我們靠近,只是……讓……讓我們在他回……回來之前打掃。
等我和阿呆走出通道走廊,來到涼亭的時候,阿呆竟然伸手在涼亭的另外一邊石壁上推去,這一推,竟然推出了一扇石門。
乖乖,這是誰建造的?清朝年間,建造這個地下血池的人,一定是個高人,他肯定是怕追蹤,所以留下這種暗門,這樣一來,別人就算是追查到這裡,也不容易發現。
阿呆撓撓頭,憨笑著說:跟……跟我來。
這一刻,我看著阿呆的眼神,說真的,我挺害怕阿呆這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如果他是個心性邪惡的人,他就直接把我引向魔窟了,畢竟我和阿呆的關係是敵人,我來到這裡有我的事情要辦,而阿呆只是為蛇神做事。
要說他在瞬間就決定幫我,這個可能性也有,但是微乎其微。
這是一場賭博,一場押上性命的賭博,賭贏了,我在這血池之下就會非常順利,不用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闖亂撞,在阿呆的指引下,我肯定如入無人之境。而如果賭錯了,那就要把小命丟在這了。
在進入暗道之時,我小聲問了一句:阿呆,你有家人嗎?
阿呆剛進入暗道,隨後愣了一下,就這麼硬生生的愣在了原地,我不說話,就這樣看著他的眼睛,過了十幾秒鐘之後,阿呆的眼眶溼潤了。
“我……我很愛我……的老婆……我還……還有一個女兒。”說話時,阿呆轉過身去,悄無聲息的擦掉了眼角的淚水。亞島爪巴。
我嗯了一聲,但沒說別的,這就跟著阿呆走進了暗道裡,在這暗道裡,我看清了周圍的環境,原來這裡邊是開鑿的一間間石室,石室裡邊放著許多生活用品。
阿呆走在前邊帶路,同時把手指豎在嘴巴前,小聲說:不……不要說……說話,不要驚……驚動其他人。
這個點,別人都應該還在夢鄉當中熟睡,如果我們驚醒某個人,他從密室裡出來看到我,一定會大驚失色,畢竟這裡邊的和尚雖然都是假的,但畢竟每個都是光頭,而我不同,我頭上可是長滿了濃密的黑髮。
到了阿呆的房間,他撓撓頭,尷尬的說:有……有點……亂。
其實,這是一間很乾淨的石室,石室裡有一張單人床,一個石桌,一個小凳子,除此之外,就剩下了一個茶杯,還有一個破舊的鐵飯盒以及一雙筷子。
“阿呆,你被抓到這裡多久了?想你家人嗎?”我站在床邊,輕聲問道。
因為這屋子裡,暗無天日,沒有一點光芒,我真的不太適應,覺得有點窒息。
所幸我有夜眼,能夠看清黑暗中的一切,而阿呆可能是在這黑暗中生活的時間長了,他在黑暗中似乎也能看清所有東西。
他嘆了口氣,說:想啊,我很……很愛我老婆,四年了,也……也不知道她……她怎麼樣了。我女兒應……應該也上……上小學了。
跟阿呆的聊天對話當中,我瞭解了許多關於血池的事情,原來被抓到這裡的人,幾乎都不是和尚,而是被強行踢了光頭,就像監獄裡的犯人一樣,這樣,他們就算是逃跑,抓起來也容易。
問著問著,我忽然想起了製作孿生鬼佛必須使用雙胞胎的事情,就問阿呆:你有孿生兄弟嗎?
阿呆抬頭,隨後低頭重重的嘆了口氣,說:弟……弟被殺了。
“被抓到這裡之後殺害的嗎?”我剛問完這句話,就覺得白問了,這肯定是必然的事,因為他們抓人,只抓雙胞胎,不是雙胞胎,抓來也沒用。
阿呆說:是……是啊,弟弟不……不聽話,不……不想為他們做……做事,所以被……被他們活……活打死。
我也輕聲嘆了口氣,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形形色色的人,構成了這個形形色色的社會。湖水上邊飄著潔白鮮豔的蓮花,但無人知道湖水下方的淤泥有多臭有多髒。
能放在表面上拿出來的事情和東西,都是美好的,但背地裡卻是暗流湧動,藏汙納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阿呆,這一次,你我配合,我定能帶你離開血池,相信我。”我知道阿呆能在黑暗中看到我的眼神,我給他投以肯定的眼色,給他自信。
阿呆說:蛇……蛇神很厲……厲害的。
我輕笑一聲,說:我也很厲害,打敗你們蛇神肯定沒問題,你聽我的,我帶你離開,你可以與你妻子女兒團聚。
阿呆搖頭,嘆了口氣說:你……你打不過蛇……蛇神的。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