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寺廟深處,不知什麼地方竟然撲騰撲騰的飛出了成羣結隊的烏鴉,那烏鴉的眼珠子黑亮黑亮的,在夜色的照耀下,彷彿能夠折射出光芒。
粗略看去,這烏鴉大概有上百隻。一陣撲騰之後,烏鴉立刻飛離了虹山寺的範圍,而我就要張開口哈哈大笑,耳朵裏塞着的耳機中卻傳來了鬼王的話語:阿布,快撤!
鬼王發的命令,眾人誰也不敢違背,我剛退出沒多遠,鬼王忽然又説:阿布,別往酒店退,往更遠的地方跑。繞兩圈之後,再回到虹山寺裏。
我嗯了一聲,這就跑到了大公路上。順着大公路跑了大概兩裏地之後,這才重新折返回來。
回來之時,蘇楨已經在路口等着我了。
“已經查清楚了這寺廟中詭異的地方,阿布,跟我來。”説話時,蘇楨一擺手。帶着我朝着寺廟中走去。
“鬼王讓你撞鐘的意思。其實就是為了引出背後的東西?”我小聲問蘇楨。
蘇楨説:對,其實這一招就叫做打草驚蛇,因為在夜晚之中,這寺廟裏肯定設下了什麼巫術,一旦有人進來,肯定會被別人所知道,而我不同,我躲過任何有可能會被發現的地方進入寺廟之內,撞擊那口鐘,所以就引出了寺廟裏的烏鴉。
他們究竟是怎麼做的。我還不太懂,不過此時已經跟着蘇楨來到了虹山寺西邊的圍牆處。
我記得很清楚,這西邊的圍牆比較低,但在圍牆裏邊,種了許多樹木,從這裏進去比較安全,不會被別人所發現。
等我跟着蘇楨上了圍牆之後,看到寺院東側的幾間住房,全部亮起了燈光,而且還有兩三個人。進進出出,似乎在忙活着什麼。
看來這寺廟中果然有古怪,或許葛鈺身上的原因就是出在了這虹山寺,蘇楨指着大雄寶殿的門,對我説:阿布,一會跟着我進去,烏鴉就是從大殿裏飛出來的。
大雄寶殿,那是供奉佛祖神像的殿堂,竟然會從裏邊飛出上百隻烏鴉,看來這幫和尚絕非普通人物。
等我和蘇楨瞅準了機會,這就順着圍牆,一點點的蹭到了大殿的門口,只見那滿口亂牙的和尚正在如來佛祖神像的後邊忙活着什麼,過了片刻後,這才關掉了大殿裏的燈光,走出了大殿。
我和蘇楨,一直藏在大殿台階下的空洞裏,等他離去後,蘇楨對我説:看來咱們有必要進大殿裏看看了。
這一會,和尚們或許都還沒睡着,我們不敢亂動,這是需要考驗耐性的,在台階旁邊躲了半個小時左右,我倆這才緩緩的起身,為了保險起見,我對蘇楨説道:我用上變色龍藥劑,你變成一隻貓,咱們儘量讓自己的不要露餡。
蘇楨點頭,我也使出鬼王曾經給我注射的變色龍藥劑,在漆黑的夜幕下,讓自己的身軀與周圍的夜幕融為一體。
其實這是變色龍藥劑中最簡單的使用方法了,最厲害的是可以在任何場合,任何光源,任何顏色背景下,都能做到完全隱身,當然那種最高境界,只有鬼王可以做到,而且也不是可以一直保持那種狀態的。
在我隱入這黑夜後,我悄悄的推開了大雄寶殿的大門,由於這大門非常高大,很是沉重,推動的時候會發出輕微的嘎吱聲,我儘量將自己的力量放勻稱,不能用力過猛,也不能太慢,一定要均勻。
大門緩緩的被我推開了一條縫隙,大概有拳頭大小,一隻無須花貓跐溜一下就從門縫中竄了進去。我則不行,畢竟我再瘦,也不可能從一個拳頭的縫隙中擠進去,就沉住氣,再小心翼翼的推開了一些,這才進入裏邊。
悄悄的關上了大門,我在黑暗中,用力的瞪大自己的眼鏡,龍蛇圖騰的力量湧進雙眼之內,讓我看周圍情景之時,雙眼都冒着微微紅光。
蘇楨化作人形,帶着我緩緩的朝着如來佛祖的神像走去,到了神像之後,摸索良久,終於發現了秘密所在。
神像的後背是空的,這裏只用了一張木板擋在了神像的後邊,我倆對視一眼,同時點頭,悄無聲息的拿開了木板。
剛一拿開木板的同時,一股陰冷的腥味就從佛像後背的空洞中傳了出來,彷彿裏邊就是一個大冷庫。
我打頭陣,此刻緩緩的鑽進去,順着通道兩旁的台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等我徹底走到底部之時,蘇楨也跟着我走了下來。
我還沒看清面前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忽然蘇楨一驚,張口説道:瓦罐城!
“什麼是瓦罐城?”我有些懵,沒聽過這個詞。
這地下空間,大概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可以説挖的不小了,在這個空間裏,堆放了無數個黑色的瓦罐,就跟以前那種醃鹹菜的瓦罐幾乎是一樣的,我小時候還看到有些人騎着三輪車,走街串巷去賣鹹菜,他們的三輪車上,就裝着七八個這樣的瓦罐。貞技。
我踢了一腳旁邊的瓦罐,這瓦罐純黑之色,跟籃球差不多大,蘇楨忽然對我説:別碰它們!千萬別踢碎了,不然就出大事了。
這一聲警告,讓我渾身一個激靈,縮了一下脖子,不敢再亂動。
此刻定睛朝着瓦罐城看去,除了中間一條道路之外,兩旁以及正前方都堆滿了整整齊齊的瓦罐,而且細看,這些瓦罐的堆疊方式很講究,像是在堆疊成一個個小房屋,也不知道房屋裏會放些什麼東西。
蘇楨説:瓦罐城,此物已經絕跡百餘年了,沒想到在這個和平共處的二十一世紀,竟然還能看到瓦罐城,也不知是何人,竟然如此邪惡。
我問:這瓦罐裏究竟裝的什麼?瞧着房屋裏大大小小的瓦罐,估計得有幾千甚至上萬個吧?
蘇楨説:瓦罐城的做法有很多種,最為常用的,就是養三嬰。
“哪三嬰?”我追問道。
蘇楨説:養三嬰,顧名思義,就是飼養三種嬰兒,這三種嬰兒若是飼養成功,那日後必成禍害。其一,為血嬰,據傳此嬰行動敏捷,出手狠毒,平時可藏於衣袖之中,當需要刺殺之時,甩手而出,必成之事!
“其二,骨嬰,這種嬰兒渾身硬入骨,刀槍不入,水火不浸,常年生活在主人的身體之內,若主人與敵手拼殺,在中招之際,骨嬰會在主人的皮膚表層快速攀爬移動,主動去抵擋刀槍劍戟的傷害,可保主人無憂。”
“其三,毒嬰,這種嬰兒就怪了,野史上的記載也比較少,這種毒嬰的毒性,可不是一般的蠱蟲,或者五毒能比的,據傳在五代十國之期,曾有一名戰敗的將軍躲到一個村莊之內,不管官兵怎麼搜查,始終找不到,後來,軍隊在這村莊周圍安營紮寨,同時軍隊中的巫師,將毒嬰往喝水裏吐了一口黑色的吐沫,三天之後,整個村子的人全部死光,軍隊這才撤離。”
我的天,為了殺一個敵對國家的將軍,不惜屠殺整村的百姓,這巫師真夠絕的。畢竟每個人都要喝水,把毒下在水裏,也確實毒死了那個將軍,但也屠殺了數不盡的百姓,這種人,喪盡天良!
不過,聽蘇楨説完之後,我覺得這三嬰的功能相互之間都是互補關係,血嬰主要用來刺殺和攻擊,骨嬰主要用來防備別人偷襲,毒嬰,那就是大面積的屠殺了。
“怪不得鬼王説這個寺廟裏一定藏有高人,看這瓦罐城,就知道這個高人,可真不是一般的高人!”
蘇楨指着瓦罐城一角,説:阿布,你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