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舉着匕首衝鋒到火雲殤面前的一瞬間,他血粼粼的雙手猛然拍打在我手中的寒光匕首之上。
嘶
在火雲殤空手入白刃之後,他那血粼粼的雙手就像是被開水燙熟了一樣,滋滋啦啦的開始往外冒白煙!
“啊!”火雲殤大叫一聲甩開兩條手臂的同時,雙手暴漲。朝着我的肩頭打了過來,將我身軀打退五六米遠。
“攻心五水?”如今這世道。怎麼還有人知道此等秘術?火雲殤瞪着眼珠子,他渾身上下的皺皮,那些血液也開始逐漸乾枯,他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掛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我冷笑一聲,看向火雲殤已經發黑的兩個手掌,説道:我隱藏這麼久,就是為了尋找這攻心五水!
葛鈺和蘇楨在清醒過來之後,先給我皇極術最後一頁,然後掐算時間,覺得我差不多配好這攻心五水的時候,再把我抓來。其實就是給我了一個直接面見火雲殤的機會。
這一招就是真正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火雲殤這老油條,可能活了一輩子也不知道會有如今這個下場。
我不再停頓,抓起黑光匕首,朝着火雲殤再次飛奔而去,我知道攻心五水的威力完全可以切開火雲殤的身體。饒他金剛不壞,在這秘術面前也得乖乖認輸。
嘩啦一聲巨響。火雲殤忍痛用自己的右手,拽着自己身後的大血桶朝着我拋了過來,那血桶中腥味十足,還有很多粘稠的血液。在他拋過來之時,我快速閃身躲避,那血桶砸在我身後的白牆上,頓時血液飛濺而出,迸射到牆上,將白色牆面染紅的同時,流到了地面上。
等我再轉過頭來尋找火雲殤之時,他已經不見了。
“完蛋!中計了!”我盯着那一扇還在晃動的鐵門,知道火雲殤在我側身躲避鐵桶的時候,利用這個間隙。趕緊逃脱了。
他是個老油條,滑的很,他知道打不我手中的黑光匕首,所以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追出大門看了一眼。外邊走廊上靜悄悄的,地上也沒有一絲血跡,再追擊火雲殤已經不可能了。
我攙扶起葛鈺和蘇楨,問道:你們兩個有沒有事?
兩人都是搖了搖頭,剛才火雲殤只是用力的掐住她們的脖子,並未用兵器打傷她們,所以並無大礙。
我們三人趕緊離開了醫院,闊別這麼久之後,我們終於敢正大光明的回一次家了。
外邊下着大暴雨,我們三人打着一把雨傘,擠在一起,我站在中間,她倆簇擁在我的兩邊,往醫院外邊走的時候,感覺怪怪的。
打了一輛車,回到房子店客運總站的時候,剛一進辦公室,我就看到了腦袋包紮的像是豬頭三一樣的陳偉,此刻的他,眼皮還有些臃腫。
看到我回來,陳偉很是欣喜,剛咧開嘴想笑,忽然臉面上的疼痛又是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跑過來,還沒來得及説話,就看到了我身後的葛鈺和蘇楨,頓時哎喲一聲,連忙説道:兩位姑奶奶,這這阿布就在這呢,你們可別收拾我
兩人對視一眼,葛鈺笑着説:陳哥,這個很抱歉,以前的事很複雜,但那都不是我的本意,希望你也不要往心裏去。
我讓她們兩人先回到我的宿舍裏去,自己則是單獨坐在辦公室裏跟陳偉聊了很久,挑了一些重要但卻又無關緊要的事,跟他説了一遍,他這才懂。
等我回到宿舍的時候,關上門,房間裏的氣氛很尷尬,因為我們三個人的衣服都濕透了,她們兩個已經換好了,唯獨我自己身上**的。
不過我不在意,我就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門後,説:火雲殤的老巢在哪,你們知道嗎?
葛鈺説:不清楚,我當天晚上埋伏在醫院附近的小路上,準備和你一起裏應外合反殺那些殭屍的時候,忽然耳朵上一痛,後邊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你那天晚上打我,你知道嗎?”我小聲問葛鈺。
葛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隨後又低下了頭,很是沮喪。
蘇楨也是很尷尬的低着頭,擺弄着衣角,不知道該説什麼話。
這兩個女人,曾經把我打成豬頭三,當時下手是真的挺重,不過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理解萬歲,要互相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去思考,去理解。如果把她倆換成我,或許結局會更糟。
沒人説話了,屋子裏氣氛很尷尬,蘇楨説:你們聊吧,我出去辦點事。
我説:現在外邊下着大暴雨,雷電轟鳴的,打個車都打不到,你能去哪?沒事坐這吧,都自己人,沒什麼可尷尬的。
這場暴雨不下不説,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一直下到了晚上也不見停。睡覺的時候更尷尬了,最後我想了想,説:你倆在這睡吧,我找陳偉喝酒去。
説真心話,這是我在東風運通工作了半年時間內,第一次真正主動找陳偉喝酒。
陳偉有些驚訝,但指着自己的臉,説:老弟,你看這醫生説暫時不讓喝啊。
我一擺手,説:沒事,醫生逗你玩呢,酒這玩意能麻醉人,你臉不是正疼着嗎?來,今晚往死裏喝,喝醉了就不疼了。
陳偉可是那種比較貪好杯中之物的人,被我唆使了兩句,一拍桌子,咬牙罵道:他奶奶個爪耙子的,對,喝兩口又能怎樣。來,咱哥倆先喝着,我打個電話,讓他們送過來幾個小菜。
喝酒的時候,我又給二爺打了一個電話,這一次打通後,我問二爺:你們在哪呢?
二爺説:阿布,你在哪呢?快告訴我們啊!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我不知道如今的二爺和西裝大叔為什麼一直想知道我在哪,或許他們也中了梅花轉心術,但我聽那個操縱火鴉的高人説過,梅花轉心術,一個人一生只能中一次,這種秘術雖然強悍,但這是永恆的短處,一次性的。
想罷,我對二爺説道:我在房子店客運總站,你和大叔趕緊回來吧。討節雜才。
二爺説:恩,我們正在江西呢,這兩天一直躲避着老海那傢伙,這老傢伙帶的那幫黑衣人,個個都有手槍啊!
我現在弄不清二爺的真假,不知道他有沒有中了梅花轉心術,但我只是恩了一句,又説:快回來吧。這就掛斷了電話。
其實我想了想,火雲殤現在手底下還肯定有不少人,這一次我之所以重創他,是因為他自己驕傲自滿,以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殊不知葛鈺蘇楨早已甦醒。
如果他身邊佈滿高手,單憑我們三人是無法重創他的,而且他當時還處於一種沒有徹底煉成五帝之軀的程度。現在他要是操縱手下剩餘的高手以及殭屍,或許還有一場惡戰。
與其與二爺躲躲藏藏,倒不如直接引蛇出洞,讓他們回來找我,如果中了梅花轉心術,就想辦法摘掉他們的耳釘,如果沒中,那正好,可以一起對付火雲殤了。
“老弟,來,乾一杯!悶了啊!一口氣不能停的!”陳偉喝開了,喝爽喝高興了,此刻要跟我對悶白酒。
我笑了笑,剛端起杯子,還沒來得及喝,忽然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誰啊?進來!”陳偉醉眼惺忪,扯着破鑼嗓子喊了一句。
辦公室的房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跟我年紀相仿的小夥子,留着一個小寸頭,進來就笑眯眯的問:陳經理,今晚的14路末班車,還發嗎?
我一愣,心想房子店開往焦化廠方向的14路末班車,我才是司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