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候了許久,也沒見蘇楨出現,此刻站在門外,不由得焦急萬分。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我再也等不及了。此刻也鑽進小衚衕裏。取出匕首,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劃了一刀,因為我的傷口癒合很快,在劃出傷口之後,我幾乎是收起匕首,一路小跑朝着王桂珍診所趕去。
推開診所玻璃門,我第一句話就説:這裏誰是大夫?
屋子裏其實就一個女人,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短頭髮,看起來很和藹,她正埋頭寫東西。看見我之後,立馬放下圓珠筆,朝着我一路小跑趕過來。
抓住我的胳膊看了一眼,她説:小夥子,你這傷口深啊,得縫兩針。
我説:行!趕緊給我打麻藥吧。快疼死我了。
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王桂珍了,她帶着我朝着布簾的後邊走去,葛鈺説過,布簾後邊有很濃重的血腥味。
到了布簾後邊一看,這裏只是個簡易的手術室,王桂珍給我注射麻醉劑之後,我隱隱覺得大腦開始眩暈。
不對勁!
她明明是給我注射的局部麻醉,可我的眼皮卻昏昏沉沉,變的很重。此刻很想倒頭大睡,看來這診所裏果然不同尋常,我將計就計。直接躺在手術枱上就這麼昏昏睡去了。
我把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王桂珍見我熟睡之後,一臉驚恐的樣子,對着布簾後邊的一扇小黑門裏,驚恐的説:你你可以出來了
我一驚,心想王桂珍是喊誰出來?
嘎吱一聲。房門打開了,從那小屋子裏傳來的腳步聲非常沉重,就像是一個幾百斤的大漢,走路的時候都要地動山搖了。
由於我是臉面朝上裝睡的,此刻就算眯着眼,也看不到是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等到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更是將眼睛眯成一條縫。
映入我眼簾之人,讓我嚇的心臟撲通一聲,差點就叫出聲了!
此人,臉上無肉,眼珠凸起,渾身衣服破破爛爛,這這不是殭屍嗎!
這具殭屍當即趴下來,抓住我胳膊上的傷口,就要咬上去,看來是打算吸血。
我知道肯定是裝不下去了,我不能讓他白白吸我的血。
可就在我即將掙扎開的時候,傷口卻慢慢的開始癒合,這殭屍一愣,側頭看了一眼王桂珍。
別説這殭屍想不明白,就是王桂珍也完全看不懂了,此刻盯着我胳膊上原來傷口的位置,傻了。
殭屍一怒,根本不多想,直接趴下來對準我的脖子就咬,我眯着眼,看到這殭屍長大了嘴巴,那滿口尖牙着實陰森,還沒咬到我的脖子上,就先感受到了一陣陰風襲來。
我當然不會裝下去了,就在他即將趴在我脖頸上的一瞬間,我一歪頭,隨後伸手按住他的腦袋,砰的一聲,重重的磕在手術枱上。
雖然我這麼做了,但我卻明顯感覺自己的力量非常非常小,渾身都酥麻不已。剛才王桂珍給我注射的絕對不止是麻醉劑那麼簡單!
“啊!”王桂珍嚇了一跳,轉頭就跑到了布簾的外邊,殭屍的智商好像不高,此刻一掌按住我,再次俯下身軀,準備掏空我的內臟。
我掙扎着,伸腿踹着殭屍,但他的雙臂雖説乾枯腐爛,但卻有如鐵鉗一般,此刻將我按在了手術台上,眼看就要再次咬下去。
而且他這一次所咬的地方,是我心臟的部位!
咔嚓!
殭屍本來就孔武有力,我被注射了不知名的藥物,此刻也用不上任何力氣,只能瞪着眼珠子,眼睜睜看他咬下來。
這殭屍迅捷如風,直接一口咬開了我心臟上的皮肉,他看到我手臂上傷口加速癒合的時候,就知道我這個人與普通人不同,心臟自然也是極品。扔畝雙才。
咬開心臟皮肉,他雙手插進傷口裏邊,直接伸手挖出了我的心臟,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心臟的模樣,此刻看去,不免大驚!
原來,魔心竟然是一團黑色的火焰!
此刻殭屍的雙手捧着那團黑色的火焰頓時都傻了,他不知道是不敢吃,還是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愣了片刻之後,殭屍的雙手忽然被魔心所點燃!
也不能算是點燃,但絕對算得上燒焦,殭屍一吃痛,鬆開了雙手,魔心落地的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我仍然能感受到自己心臟跳動的感覺,殭屍咬着牙,手上的疼痛轉化為憤怒,此刻再次朝着我的心臟襲來。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心臟了,如果有,或許也只剩下老祖給我的那顆不死之心了。
平生我第一次產生了強烈的怒意,我可以死,但老祖留給我的心,一定不能被別人所搶走!
忽然間,我暴喝一聲:誰敢惹我!
頓時我彈坐而起,一把抓住殭屍的胳膊,幾乎在須臾之間,猛拽一下,扯斷了殭屍的右臂,隨後飛身而起,單手抓住殭屍的頭顱,一個空翻三百六十度,直接讓殭屍的腦袋從胸腔裏給拽了出來!
撲通一聲。
我鬆開了右手,手心中那殭屍的頭顱上,還保持着痛苦萬分的神情。此刻頭顱落地,滾落到了一邊,不再動彈了。
而殭屍的身體,也在我的身後轟然倒塌。
我驚訝的看着自己的雙手,欣喜道:老祖!師傅!是你!我知道肯定是你!你在哪!
我此刻激動的都要哭了,剛才那一句暴喝,誰敢惹我,並不是我自己説的,而且從我嘴裏發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完全不是我的,而是老祖的!
這聲音我太熟悉了,絕對是老祖的聲音。其次是説出這句話之後,我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剛才那一套牛逼轟轟的招式,我自己是絕對不會的,別説我不會了,就算特種兵西裝大叔都不一定能打的那麼行雲流水。
所以,這絕對是老祖附身!
難不成,老祖的魂魄在我身上,時刻在暗中保護我?
我的眼眶濕潤了,老祖活着的時候時刻保護我,死的時候還留了一手,在我趕緊離開王桂珍診所的時候,我的心情平復了很多。
在平復下來心情之後,一個大膽的猜想出現在了我的心中。
老祖,並沒有死!
或許老祖石化,是他故意的。是故意石化給我看的,好讓我從內心深處知道老祖死了,然後我自己就能放開手腳去做任何事,引出任何幕後敵手。而老祖就能站在我的身後,一個挨着一個的擊破!
我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這一路走來,我所遇到的陷阱和詭計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我見慣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情,所以,我覺得,老祖並沒有死!
最為關鍵的是,魔嬰裟並沒有死透,或許老祖變成石化狀態,就是故意給魔嬰裟看的,他就是想以這種辦法引出魔嬰裟!
我告訴自己:老祖沒有死!我堅信他沒有死!
回到醫院的時候,我臉上都掛着興奮的笑容,躺在病牀上的時候,我都一直在笑,葛鈺直接就懵了,問我:阿布,你怎麼了?
我嘴角仍然掛着笑意説:沒事。
“你去永寧街76號遇見什麼了?”葛鈺又追問。
我隨口説了一句:沒什麼,一個殭屍而已,被我三拳兩腳給幹翻了。
葛鈺一皺眉頭,顯然是當成笑話了。首先,殭屍這玩意是不可能出現的,其次,就我這麼笨的身手,三拳兩腳幹掉殭屍,那不是開玩笑嗎?
所以我確信葛鈺在當我開玩笑。
不過,另外幾個問題湧入心頭,這殭屍為何突然出現在市區?他們是誰弄來的?跟面具人是一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