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吼一聲:停車!
司機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直接嚇懵了,他還沒來得及停車,我直接拉開車門,竄了下去。
跳車的一瞬間,我身體站立不穩。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好幾次,當我躺在橋下,抬頭看向橋樑之時,只覺得黑雲壓頂,天崩地裂!
頭頂上轟的一聲,橋樑裂開一道縫隙,這縫隙越裂越大,直至最後轟然倒塌,朝着我就砸了下來!
我已經來不及躲避了,巨大的橋樑橋墩鋪天蓋地的襲來,我瞪大了眼睛,躺在橋下的大路上,連支撐身體的胳膊也變的痠軟無力。
當巨大的橋樑快要砸在我身上的一瞬間,我咬着牙翻了一個身子。我看到了橋樑中的縫隙,我心想只要跑到那個縫隙處。我就能活!
翻身,竄動的一瞬間,橋樑落下。轟的一聲重重的砸在路面上,這種衝擊蕩起十幾米高的土氣,周圍的所有路人都嚇傻在了原地。
我趴在橋樑縫隙中,從胸部以下都被壓住了,橋樑還在緩緩的往下壓,我只覺得身體裏的五臟六腑正在被緩緩的擠碎,呼吸就要停頓,我想張開嘴呼喚,卻什麼也説不出來。
漫天廢墟之中,像是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巨大的橋樑砸在我的身上,我卻沒有疼痛感,只是覺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掐住了,自己的身體被壓的無法動彈,漸漸的。我閉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旁邊的的士司機笑着説:兄弟,不是我故意帶你兜圈啊,勞動路那塊修路呢,過不去,只能從這過。
我嗯了一聲,覺得怪怪的,此刻就伸頭看着窗外。
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哪裏不對勁,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此刻就伸頭看着窗外。當的士拐過一個彎道,市區裏的一座立交橋映入我的眼簾中。
我的心臟咯噔一聲,劇烈的跳動了一下,雖然我知道自己沒有心臟,但就是有劇烈跳動的感覺。可我仍然沒回想起到底哪裏不對勁。
就在司機把車子開到立交橋不遠處,等紅燈的時候,我盯着立交橋的橋下,忽然大腦中就像放電影一樣,我看到了橋樑坍塌,看到了自己被壓死在橋下,看到無數的車輛從立交橋坍塌的路面上掉下來。
紅燈滅了。黃燈亮了,司機就要發動汽車,眼看就要進入立交橋下,我大吼一聲:停車!
司機已經發動車了,此刻車頭已經進入了立交橋下的範圍,我抓住司機的手,控制住方向盤,連忙踩剎車!
司機都嚇懵了,連忙問:哎哎哎,兄弟兄弟,你幹啥?
就在我倆爭執的一瞬間,轟然一聲巨響,橋樑砸了下來!
一瞬間,黑光遮天,當橋樑落下,出租車的車頭都被砸扁了,而我倆坐在的位置,就位於這坍塌橋樑的邊緣,如果我們再往前走個一米的距離,絕對讓我倆砸成肉泥!
司機瞪着眼珠子,啊的一聲,像是抽搐了。嚇的渾身顫抖,坐在駕駛座上,不敢動彈了。
呼!
我喘了一口氣,看着面前坍塌的橋樑,心中這才回想起來,是鬼眼幫了我!
肯定是鬼眼!
此物當真有神鬼不測之威,我進入廢棄工廠的時候,它帶我脱離幻覺,一瞬間將我人生光陰從夜晚帶到白天,消失的這一夜時間,我不知道跑哪去了。
此刻,在我已經被壓死的情況下,鬼眼再次扭動乾坤,把我的時間倒退,重新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再次遇到橋樑的時候,能夠逆轉乾坤,回到過去!
雖然時間僅僅是扭轉了五分鐘,但絕對能夠救我一命,畢竟生死只在一瞬間。
我拍了拍司機的肩膀,示意他穩穩心神,這就下了車。
此處離西裝大叔的住所也不遠了,我走過去就可以了。在路上,我一直想,面具下壓着的四張照片,看來絕非為了嚇人而放置的,這絕對是真正的死亡預言。
西裝大叔是死在了臭水溝裏,這個目前還沒實現。
我是死在了橋樑下,雖然我現在還活着,但嚴格來講,這個預言也已經實現,因為我確實被砸死了,只不過鬼眼幫我回到過去,讓我重新有了選擇的機會。
其次是海伯,預言照片上,他死在了沙發上,胸口插着一把刀,這個也完全實現了。
至於葛鈺,死在路邊,被挖了心臟,我覺得這個也肯定要實現,或許她曾經第一次死去就已經是實現了,或許她還會第二次被人挖走心臟!
現在,只剩下了西裝大叔和葛鈺兩個人,我和海伯算是破滅了死亡預言,因為我倆已經死過了!
仔細推敲一下,葛鈺十幾年前被挖走心臟的事,暫時無法查明。而海伯的死,是囚龍乾的。斤餘叼技。
我的死,可能是死於天災,可能是天要滅我,但也可能是某些人在背後搗鬼。西裝大叔説他這兩天又遇見了那個神秘的白色臉譜男子,看樣子,幕後黑手就是帶着臉譜之人。
或許是逆天臣,或許是一個更強大的幕後操縱,總之,我覺得這個幕後之人的目標,也是為了鬼眼!
想到了這裏,我悄悄的伸手入兜,摸了一下鬼眼。涼颼颼的感覺從指尖傳來,我心裏踏實了不少。
二爺説鬼眼能夠探知過去未來,這個不假。但真正的鬼眼從未有人融合過,我算是第一任主人,第一個融合陰陽雙眼的。
鬼眼擁有能夠穿越時間,以及回到過去的力量,目前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看來鬼眼真是個天下無雙的珍寶了,這東西千萬不能落在鬼叔他們手裏,像他們那種心術不正的,萬一利用這種神秘力量去做壞事,那可真是要天下大亂了。
不過我雖然知道鬼眼能夠穿越過去,回到未來,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主動啓用,只能讓鬼眼自己發動這種力量。所以我還得小心一點,不能以為自己現在就是打不爛殺不死的,萬一我再次被弄死,鬼眼不發動力量,我豈不是蛋疼。
等我到了西裝大叔家裏的時候,他正在舉槓鈴。
“阿布,你等我一下,我舉夠一百個。”他喘着粗氣,站在陽台上一下接着一下。
我嗯了一聲,沒再説話,此刻走到窗前朝下看,這小區的安保系統還是比較好的,畢竟高檔小區,在小區內動手,不太可能。
預言照片上,西裝大叔是死在了臭水溝,但我現在的思維轉換了一下,我想到了另外幾點。
西裝大叔不一定會在臭水溝裏死,但他死後一定會出現在臭水溝裏。所有,極有可能是他在別的地方被殺,然後把屍體扔到了臭水溝裏。
等他舉完了槓鈴,去衝了一個涼,回來的時候説:阿布,還記不記得我以前給你説過的那個面具男子?
“記得。”
“最近他又出現在這小區附近了,我有時候晚上出門,總能在夜市攤附近發現他。”
夜市攤附近有個小橋,橋下就是臭水溝,這個我知道。上一次跟蹤他的人應該是囚龍,但囚龍被西裝大叔親自斬殺,所以這一次跟蹤他的應該是逆天臣。
我説:大叔,你看清楚那個人的面具了嗎?
西裝大叔想了想,眯着眼説:白色,臉譜中的一種,看起來像是曹操,但卻是個笑臉。
我暗暗嘆了口氣,心想這四大人偶果然還是不死心,前邊搞出那麼多事,就是為了今天的鬼眼,或許他們曾經也在鬼眼中探知到了未來的力量,他們在我們四個人小時候就探知到,將來的鬼眼肯定會落入我們四人之手。
所以,在我們肋骨上刻字,直到今日,鬼眼出現,他們該動手一個個剷除掉了!
大腦中一閃,我説:“大叔,我有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