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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 終結就是開始

    一聽這話,我大叫一聲:快走!快離開臭水溝,離的越遠越好!!!

    我幾乎是爆吼出來的,西裝大叔那邊也有些慌張了,過了約有十幾秒鐘。電話再次傳來聲音:呼呼離開了臭水溝了,阿布你怎麼了?

    西裝大叔可能是跑的有點急,呼哧呼哧的喘着氣。

    我説:事情太複雜了,大叔,你切記不能靠近臭水溝,千萬不能靠近。

    他嗯了一聲,我倆掛斷了電話。

    然後我又給葛鈺打了過去,提示您撥打的用户已關機。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説不好,但轉念一想,葛鈺的死亡照片,是在夜間橫死路邊。現在是白天。肯定不會有事,只要我能在夜幕降臨之前聯繫上她,就行了。

    坐在路邊,我仔細的回想着那四面臉譜面具。

    第一張白臉面具。是臉譜面具男讓我拿走的,下邊壓着我的死亡照片。

    第二張黑臉面具,下邊壓着海伯的死亡照片,現在,海伯死了,死在了鬼叔的手裏。

    第三張青臉面具,是西裝大叔的,剛才他路過臭水溝,是我及時提醒他,所幸讓他躲過一劫,我現在提醒他不要靠近臭水溝,或許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第四張金臉面具,是葛鈺的,只要提醒葛鈺,千萬不要在夜幕降臨之時。走在大街上,尤其是不能再讓她晚上來找我了。

    仔細一想。先不算海伯,我們三個人的肋骨上,刻的都有字,那麼海伯的肋骨上也一定有字,當時沒來得及用銅錢看看海伯的肋骨上到底寫着什麼字。

    按照順序,我們四個人肋骨上的字,分別是生、、無、門。

    第二個字,我覺得應該是個死字,這樣連起來就叫生死無門,按照字面意思來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且我們四個人,按理説從未相識,可偏偏就都遇上了,而且把我們四個人聯繫在一起的關鍵人物。就是我。

    他們三人互相不認識,但我卻統統認識他們,我覺得關鍵點還是在我身上。

    既然知道了我會死在大橋坍塌之下,那我遇見大橋,就不要從橋下過,打定了主意,我心説今晚獨自一人,再去一趟民國老宅!

    原本我想問問海伯那顆所謂的鬼眼,到底是什麼東西,沒想到,線索就此中斷。

    其次,想問問那個臉譜面具男,為什麼讓我拿走白臉面具,但他什麼時候再來找我,我也不清楚。

    想到了臉譜面具,我忽然想起,昨晚上從老宅裏取出的那個白臉面具,就放在家裏,當下就趕緊回家。

    取出面具來回觀賞,這面具的材質,很薄,摸上去的感覺就像是雞蛋殼,但質地堅硬,上邊描繪的臉譜很是精緻,細到一筆一劃都是仔細勾勒出來的。看樣子像是出自大師之手。

    下午,我給葛鈺打了十幾個電話,一直都是提示關機。

    我坐不住了,看了一下表,兩點多,距離上班還是十個小時。如果坐車去桑槐村,我需要一下午的時間,但自己開車,上高速,兩個小時就夠了。

    想罷,我就開上了自己的小現代,直奔桑槐村,同時帶上了那白色的臉譜面具,以及買了兩箱麪包還有核桃露。

    到了馮婆家裏的時候,正巧葛鈺也在,我問她怎麼不開機,她説充電器丟了,沒來得及買。

    我先是把葛鈺拉到一邊,小聲囑咐了一頓,説晚上千萬不能單獨出門,然後又將死亡照片的事情跟葛鈺説了一遍,沒想到葛鈺卻説:照片上的情景,應該是我十幾年前的遭遇,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我説:現在你身體裏還有一顆心臟,保險起見,我覺得還是安穩一點吧。

    葛鈺很聽話,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一起回到屋裏,我先是把麪包和核桃露搬進了屋裏,然後取出臉譜面具,問馮婆:婆婆,您知道這種面具是什麼材質嗎?

    馮婆剛看了一眼面具,就瞪了一下眼睛,她生怕自己看花,就伸出手來,接過面具,站在屋門口映照着太陽去。

    這麼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馮婆指着面具,開始給葛鈺我倆比劃。

    葛鈺説:這面具的材質,婆婆也沒見過,但一定不是給活人帶的。

    我一驚,問:為什麼不是給活人帶的?

    馮婆比劃一番,葛鈺説:這面具的造型結構,不是以臉型為主,是以骨型為主的,也就是説,這不是往臉上帶的,是往面骨上帶的。

    葛鈺説完,馮婆點了點頭,表示葛鈺説的對。

    我瞠目結舌!

    世間還有這等面具?面具輪廓不是往臉上帶的,而是往面骨上帶。那麼説,曾經救過我的那個臉譜面具男,他一直不摘下來面具,就是因為那面具下,隱藏的並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個骷髏頭?

    這也不對,我曾經仔細的看過他臉上的面具,他是有眼珠的,絕對有,而且眼珠是純黑色,沒有一絲眼白。

    馮婆又比劃了一陣,葛鈺説:婆婆讓你小心點,最近這幾天咱倆待在一起吧。

    我説行。

    傍晚時分,我開車帶着葛鈺,回到了房子店總站。我不想讓葛鈺留在我的出租房裏,我恨不得讓葛鈺捧在手心裏,時時刻刻的看着。

    晚上發車,一路上倒也安穩,我發現公交車上的鬼魂,其實大多時候並不是動不動就要害人,有些鬼魂還是挺好的,他們上車後,該投幣就投幣,然後走到車廂後邊,一言不發,到站就下車。

    我在想,他們被害之前,或許也經常這樣上下班,只不過被黑心的運營人,在車上下了詛咒,導致他們到現在或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等我發車到焦化廠的時候,坐在路邊,我點了一根煙。

    第一次就是在這裏遇上海伯的,他當時滿臉鮮血,而最後一次我見到海伯,他也是滿臉鮮血。

    在古印度,有一個神秘且有名的圖騰,在一座山上,一條環形的蛇,用嘴咬住自己的尾巴,形成一個圈,很多境界高的修行者,都曾感悟過,對於那圖案的理解,大多數人都覺得,開始就是終結,終結就是開始。

    海伯死了,但他説一個星期後,讓我去郊區火葬場等着,具體是等誰,我還不清楚。

    或許海伯的死,並不是終點,而只是一個。

    看着時間差不多了,我準備起身發車,忽然聽聞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轉頭看去,在一片黑暗中,走過來一個帶着白色臉譜面具的中年人。

    是他!木住記亡。

    “面具拿出來了嗎?”他走過來,開門見山直接問我。

    我點頭,説:嗯,拿到了。

    “在哪裏?給我。”

    我説:給你也行,你摘下面具給我看看你的長相,怎麼樣?

    臉譜面具男一愣,好半天才説:你為什麼想看我的長相?

    “這面具不是往臉上戴的,而是往面骨上帶的,我很想看看,你的臉上有沒有肌肉組織。”

    臉譜面具男一聽,抬頭哈哈大笑道:小子,好奇心是會害死人的,不該你知道的,你就不要多問。

    我扔掉煙頭,説:既然你不想給我看,這樣吧,我問你一件事,你跟我説實話,咱倆就算是交易,如何?

    “我數次救你,你還跟我談交易?不過我念你是個小孩子,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儘管問。”

    一聽臉譜面具男説這句話,我連忙問道:你知不知道鬼眼?就是一顆眼球,被封印到了一個玻璃珠子裏邊,那顆眼球還會眨眼,如果你知道,就詳細告訴我,行嗎?

    臉譜面具男一聽到這話,渾身一震,失聲説道:你竟然見過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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