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紫發現父親瘋掉後便把他鎖在房間裏。我和楊紫趕到的時候,楊天德正在用力砸着窗户,他的舉動引起了樓下很多人的圍觀,甚至引來了警察。 經過楊紫的解釋,警察幫忙和我們一起將楊天德送到了車上。 車子並沒有開往林城精神研究院,而是來到了距離市區偏遠的明安精神研究院。站在這棟灰色的建築樓下面,我不禁疑惑萬分。 “這裏人不多,我不想讓我父親的事情被更多人知道。”楊紫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走進樓裏面,我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兩名身着白色護士服的男護工走過來,架住楊天德走了進去。 我和楊紫則跟着一名姓陳的醫生去辦手續,穿過一個又一個鐵門,我們來到了一個辦公室。楊紫把楊天德的基本情況填寫了一下,然後那個醫生帶着我們去了病房區。 這裏的確人不多,很多病房都空着,只有幾個病人在房間裏坐着。楊天德被安排到了二樓拐角一個房間,房間裏面的顏色竟然是紫色,這種顏色讓我有些排斥。 “一週兩次探訪時間,我們會定時反饋病人的信息。”陳醫生在旁邊介紹一些基本情況。 “奴家,孫玉姣。不幸爹爹早年亡故,留下母女二人度日。”突然,隔壁傳來一個尖細的女人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我走出房間看了一眼,看到一個長髮飄飄的男人站在前面嗲聲高唱,他赫然就是昨天晚上我在美術館遇到的那個攝影師。 “他叫秦劍,今天早上送來的。”陳醫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旁邊。 “他怎麼發出了女人的聲音?”對於這點,我很疑惑,難道真的是鬼魂附體? “你看他的頭髮,這個人的性格應該有些陰性,他和楊天德的情況一樣,可能受到了某些東西的暗示,所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就像一個人在夜裏看自己的照片,看得時間久了,就會發現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陳醫生説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裏閃爍出一種詭異的光芒,他的目光讓我想起一句話,在精神病院,有時候那裏的醫生不是醫生,病人不是病人。 離開明安精神研究院,我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美術館。昨天晚上美術館的事情,一定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尤其是他們發現瘋掉的秦劍,所以今天晚上我要還回那幅畫,並不會像昨天取畫那樣容易。 來時的路上,我曾經想過很多辦法送回這幅畫,但最終都不保險,因為我不想讓警察查出在這之前我做過的案子。萬無一失的辦法,還是我親自將畫送過來。 展覽區的人依然很多,很多人似乎並不知道昨天晚上這裏發生的一切,而那些負責維持秩序的保安,眼神卻凌厲了很多。 “這是我們收藏的根雕,是我國少有的巨型作品,你們可以看出來,這並不是一個原木做的,而是用三根普通的木頭拼接到一起的。”這時候,我聽見前面傳來一個介紹聲,一羣人正圍着一個大約兩米高的根雕作品。 看到那個根雕的結構,我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看來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利用一下這個根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