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鳳在二樓挨門搜查審問,習風和王林在三樓房間跟熱鍋螞蟻似的,來回轉圈。原以為周老闆死了,客棧羣龍無首,他們能夠趁機渾水摸魚,把一切真相搞清楚。哪知半空殺出個程咬金,冒出個孫女來,比爺爺看上去更厲害,上來就殺死一個以儆效尤,把這些窮兇極惡的住客們給震住了。
倆人有點犯愁,周老闆不管是被殺死的,他們倆是主要目標,就算知道兇手是誰,也不能説出去。一來這倆女孩不管是否是國際刑警,都對他們沒惡意,這麼做就不是爺們了。二來説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反而會落得個誣陷罪名。
客棧修建的樓房是雙面的,二樓和三樓是客房,每一層有三十個房間,有倆人同房的也有獨住的,客人數量大約在八十人左右。二樓搜查就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周美鳳帶着老苗和祥子上了三樓,看樣子在二樓沒查出任何線索,那麼兇手鐵定要在三樓裏找到了。
而鐵心棉的房間正衝樓梯口,周美鳳直接就進了這間房。這娘們狠毒的目光讓習風和王林感到一陣肝顫,倒不是怕打不過她,wenti是一旦反抗,肯定會遭到全客棧人的圍攻,很多人都想盡快破案,恢復正常生活。否則這麼下去,人人都有嫌疑不説,連飯都吃不上。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棉姐房間?”周美鳳厲聲喝問。
“我們昨晚沒地方住,是鐵心棉讓我們住進來的。”王林毫不畏懼的説道。
老苗一直跟孫子似的,低頭跟在後面,這時候抬起頭以陰冷的目光看了他們倆一眼後,在周美鳳耳邊小聲嘀咕幾句。習風心説糟糕,周美鳳keneng不知道內情,老傢伙把他們底細給告發了,當下伸手探進包裏,攥住了幾枚銅錢。
周美鳳果然一瞪眼説:“我爺爺一定是你們殺的!”
習風面不改色的説:“我們一夜都沒下三樓,怎麼殺人?你懷疑我們是兇手這不為過,但需要證據。能拿出十足的證據,我們死也心服口服。”
“哼,你們別狡辯了,在這裏不需要證據,我説是你們殺了人,那就是你們殺的!”這娘們極其霸道,説着話右手拿起花花綠綠的繩子在左腕上纏繞,馬上就要出手。
這時候鐵心棉慌里慌張進了門,站在周美鳳他們後面,舉起右手,手心上用木炭寫了兩個字“合作”。習風唯一點頭,現在只有她能幫忙了,再不合作那就是傻瓜。
“小鳳,他們兩個昨晚在我屋裏待了一夜,我證明他們哪也沒去,兇手不是他們。”鐵心棉衝他們倆眨眨眼,把手放下來説。
老苗低着頭,滿臉怒氣的説:“不keneng,整個客棧除了他們倆,沒人敢殺老闆。”
“老苗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説謊嗎?”鐵心棉瞪大一雙美目,像只母獅子似的,與之前那種輕柔似水的媚態簡直判若兩人。
老苗張張嘴沒説出話來,似乎挺怕她的。祥子滿臉愁苦的説:“我也覺得是他們殺……”
話沒説完,啪地被鐵心棉打了一記響亮耳光,這娘們雙手叉腰破口大罵:“殺你媽個頭啊,他們兩個昨晚跟我睡了一夜,你這麼説,我是不是也成了幫兇?”
祥子捂着臉往後旁邊退了一步,顯得比老苗更怕,一句話不敢再説了。
“好了,好了。不是他們就算了……”周美鳳皺眉説着,掉頭往門外走去,經過鐵心棉時,在她耳邊輕聲説了兩句什麼,讓她不住點頭。
這仨人剛出了房門,鐵心棉氣呼呼的把門咣噹關緊了,然後怒氣消失,豎起一根食指在唇上做了噤聲手勢。習風和王林多精啊,立馬會意,誰都沒説話。鐵心棉躡手躡腳走到廁所一側牆壁前,側耳傾聽了一陣子,才跟他們倆點點頭,但招了招手,讓他們進了廁所。
蹲便池上用塑料布緊緊包裹着,又扣了一個臉盆,能夠起到隔音效果。她壓低了聲音説:“周美鳳是個有勇無謀的母老虎,根本不講道理的。如果不是我拼命攔着,你們今天絕對會遭了毒手。”
習風和王林早看出來了,看似老苗戰戰兢兢不敢説什麼,關鍵時候全靠這老雜碎在母老虎跟前吹陰風。習風點頭問:“你剛才為什麼不在客棧?”
鐵心棉很得意的笑了笑:“全客棧只有我是有特權的,可以隨意到什麼地方。剛才因為肚子餓,去廚房吃了點東西。”
王林有點不信:“這是什麼時候,全客棧的人都在受審,你怎麼就不會被懷疑?”
“因為小鳳跟我關係很鐵,我在這裏住了三年,每個男人都不會説我壞話,包括女人也喜歡我,所以她誰都不相信,卻很信我。不然剛才誰敢罵老苗打祥子耳光?”鐵心棉神色顯得更加得意。
“她剛才出門時,跟你説了什麼?”習風問。
“她説你們是來搞破壞的,眼下要不是爺爺剛死,一定會送你們歸西。她見我這麼喜歡你們倆,就不説什麼了,如果能籠絡住你們長期住在這兒哪也不去,那是最好,否則,你們還是活不過今晚。”鐵心棉沉着臉説。
王林冷笑道:“就憑她手上那根花花綠綠的草繩殺我們嗎?”
“你知道那是什麼繩子嗎?”鐵心棉沒好氣反問一句,見王林滿臉期待的神色,於是接着説道:“那是五毒索,用蛇皮、蟾蜍皮、蠍腸、蜈蚣足、毒蛛絲編成的,中者立斃。不但如此,她在三歲時就開始練功,練了三十多年了,曾經去關內和蒙古追殺逃走的住客,從沒失過手。幾次警察找到這兒,都是她幹掉的。我知道你們功夫bucuo,可是加在一起,那也不是她的敵手。”
習風和王林這才覺得母老虎可怕了,難怪出手便致人死命,原來手上的繩子是劇毒之物。再加上她三十年練就的一身武功,他們倆一比算是打醬油的,真加在一塊未必能打得過她。
“現在老闆死了,很多秘密keneng只有老苗一個人知道,連小鳳都不清楚。只要討好小鳳,就不用擔心小命。你們乖乖在屋裏待著,我出去看情況,順便幫你們説點好話。”鐵心棉説完出門去了。
倆人蹲在廁所裏,相對犯愁。王林摸着下巴問:“你現在相信鐵心棉這娘們嗎?”
“不信也沒辦法。”習風嘆口氣説,“看得出她在利用我們,不過憑她在客棧的勢力,能暫時幫咱們保住性命。接下來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説着伸手在地上敲了敲,發出蓬蓬空有,下面不是實心的。
“敲地板幹嘛?”王林愣住。
“你沒發覺從外面看樓很高,屋裏的空間很低矮嗎?”習風反問。
“對,你這麼一説我倒想起來了,鐵心棉這麼矮的小個,跳一下就能夠到屋頂,確實跟外面的高度不相符。”王林歪着頭説。
“我懷疑樓層之間有夾層,每個房間應該都有出入口。”習風很zixin的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