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妞猛地察覺到不對,抬頭看到我,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擠眉弄眼叫我趕緊掐斷冥途。哈,果然是揹着我不幹好事,否則那麼害怕幹嘛?我沒好氣盯着她,也不説話,目前哥們生氣的狀態可説無聲勝有聲,我看你個死丫頭怎麼編?
“死豬頭,你闖大禍了,透視地府,那可不止是死罪!”死小妞衝着我就像人間衝着攝像頭的架勢,大聲罵道。
“你在跟誰約會?”哥們一急,管他什麼罪,我先搞清頭上是否有帽子,並且是啥顏色的。
“你要管,我愛跟誰約會就跟誰約會!”死小妞氣的瞪大眼珠。
“好,我就等着那個野漢子,丫的我剝了它皮!”
死小妞攥緊雙拳,一副恨不得揍我三百六十拳的神態,只聽她咬牙説:“放屁,那雙筷子是我為你準備的。見不到你,我難道連個自我安慰都不能有啊?”
這話瞬間將哥們火氣滅的乾乾淨淨,心頭湧起一股心酸。我才要開口認錯,死小妞瞪眼罵道:“你還不關閉冥途,會害了全家的!”
我登時背上冒出一層冷汗,慌忙説:“對不起,我走了。”睜眼退出冥海,發現老曹竟然歪倒在牀上似乎是睡着了,窗簾也拉着,滿屋子充斥着冰冷的寒意。心頭一驚,不會是鬼差來了吧?
“王林,你通靈術修到了第九重?”一個冰冷無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靠,真是鬼差,不過還好,聽出是八爺。我忙道:“是練到了第九重,不是有意偷窺地府的,實在不知道怎麼掌控它。”
話音剛落,七爺八爺同時現身,平時七爺一臉嬉笑的神態不見了,跟八爺一樣黑着臉,看着怪嚇人的。
七爺緊皺雙眉説:“你闖大禍了,剛才很多鬼差和陰魂發現有通靈眼透入地府,都感到是世界末日一樣,搞的人心惶惶,行政長官立刻派我們弟兄倆前來徹查此事。”
八爺重重呼出一口氣:“看在往日的交情上,你跟家人道個別,這就跟我們哥倆回地府吧。”
我心頭咯噔一下,完了,完了,一不小心惹出大禍,連個後都沒留下,就跟死小妞去雙宿雙飛了。當下苦着臉説:“七爺,八爺,我不是故意的。能不能高抬鬼爪,饒我一次?”
七爺瞪大雙眼説:“饒了你,誰饒我們?”
我耷拉下腦袋説:“要不,我再進冥海,親自跟行政長官求求情?”
八爺連忙搖手道:“你千萬別再捅婁子了。”
七爺無奈嘆口氣説:“我們哥倆是過來警告你的,幸虧行政長官去沃石廢墟找西門無懼了,你也幸虧沒有到處亂闖,沒多少鬼差知道此事,我們還能擺的平。下次千萬別這麼做了,否則誰都幫不了你,下地獄的恐怕不止你一個,是要株連九族的!”
這番話説得哥們不住擦汗,不過聽到行政長官沒發現,一顆心也就落地了。我如釋重負的跟他們哥倆説:“謝謝兩位爺,我再也不敢了。這次本來想請城隍廟鬼差幫忙找個人的,誰知一下子就洞穿到地府,九重通靈術太犀利了,我管都管不住。”其實説的是謊話,要不是好奇,隨時都可以掐斷冥途退出來的。
八爺依舊黑着臉問:“你要找誰?”
我於是把羅伊麗這娘們的事説了出來,八爺説你現在剛剛修煉到第九重,還掌控不好火候,不如我們哥倆去趟城隍廟,派個鬼差幫你找找吧。這敢情好,哥們通靈術再厲害,也是屬於威逼脅迫,哪有地府倆大佬去發號施令讓那些小鬼差心悦口服?
我謝了幾句後,這哥倆便去了城隍廟,很快給了我一個回話,説派出去七八個鬼差,估計一會兒就有消息了。他大爺的,十大yin帥的面子就是大,一句話就派出去這麼多差役。我又是軟磨又是硬泡,一個都不可能樂意幫我。
不過半個小時,有個城隍廟鬼差主動過來找我,説有個叫羅伊麗的女人,目前躲在大澳漁村。他們查過人間户籍了,香港叫羅伊麗的只有這個符合我要找的人。什麼符合不符合,必定就是那娘們,那是天邪組織的老巢,她以為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所以才敢回到那裏避風頭,可是她想不到哥們有鬼差幫忙。
我當即叫醒老曹,跑出去打車趕往大澳漁村。在路上老曹還納悶,問我他是怎麼突然睡着的?我説你年紀大了,經不起熬夜,再加上水土不服,並且色迷迷的盯着服務MM小裙子看,於是心火上衝,就迷迷糊糊睡着去做春夢了。
老曹怎麼可能相信我這番屁話,瞪我一眼便不再問。很快我們到了大澳漁村,我猜測羅伊麗肯定不會住在豎旗杆的房屋內,但也不會太遠。要想找到她不是很難,哥們進入冥海,把漁村全部死鬼都招進來了。一問之下,確定這娘們住在東北角上一間屋子裏。
我跟老曹小聲商量幾句,以防她借水逃遁,先買了套潛水服,讓老曹在水下阻截,我進門抓人。老曹穿上潛水服溜進水下後,又耐心等了幾分鐘,這才迅速跑到那間房屋門前,一腳踢開房門,靠,裏面是一個老頭和一個老太太正在看電視,進錯屋子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聲道歉,然後衝向第二個房間。
正在這時,老曹在水下哈哈大笑道:“王林,你看看這個娘們是不是?”
我低頭往下面一瞧,只見老曹左手緊緊摟着一個女人,不是羅伊麗是誰?這娘們瞪大一對驚恐的眼珠,不住粗喘。我才要説動手吧,忽然想起奎爺那句話,凡是不要做絕。我已經殺了楊飛秋,顛覆了整個天邪組織,這個娘們可以説殺不殺無所謂,她以後只能四處躲藏苟且偷生,如今殺死她,會不會是做的太絕了?
“怎麼了?”老曹見我皺眉不語,於是問道。
“放她走吧。”我跟老曹打個招呼,然後盯着羅伊麗説:“馬上離開香港,永遠不要回來,以後也不要再害人。”
“放了她?”老曹滿臉疑惑。
我點下頭,説:“警署為什麼不親自動手,他們不可能找不到這娘們。我們為啥要當他們的殺人刀?”
老曹想想也對,鬆手放開羅伊麗,爬上木板。羅伊麗盯着我看了幾秒鐘,始終一句話沒説,掉頭往西遊走。可是忽然一陣風颳過來,楊飛秋屋頂上的那根旗杆奇異被吹到,正好砸在羅伊麗頭上。旗杆竟然是根鐵棍,一下將這娘們砸的腦漿迸裂,哼都沒哼一聲,沉下水中冒起一團血花。
我不由嘆口氣,這就不能怪我們做的太絕,是你作惡太多,遭到了上天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