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實在很詭異,我覺得同是石妖奴隸的身份,他們之間不應該出現這種懸殊巨大的尊卑等級。可事實就在眼前,田磊這雜碎看上去很牛逼,面對女屍的叩拜,毫不動容。只是輕輕點點頭,左手一揮,示意讓它滾蛋。
女屍很聽話的站起身子,幾乎一溜小跑的沿着洞窟往前去了,很快隱沒在黑暗中。等女屍走遠,這雜碎抬頭拿手電在上面尋找,估計是在找我。哥們冷笑一聲,石妖被gan屍鎮壓了,女屍又被支開,你瘦的像個小雞子似的,大爺搞定你只用一隻手就行了。
田磊聽到冷笑聲,立馬將手電鎖定在我藏身的巖縫裏,問道:“你沒受傷吧?”
這是在探我的虛實嗎?就算哥們受傷,一隻手也能讓你滿地找牙。我嘿嘿冷笑道:“我好着呢,現在就下來。”説着看準下面石縫,縱身跳下去,正好落在他面前兩尺之外。站穩後一巴掌掄過去,讓這雜碎猝不及防,被打翻在地,眼鏡都飛出去了。
“你這是幹嘛?我是來救你的!”這雜碎顯得很生氣,一邊捂着被打的臉頰,一邊去找眼鏡。可是眼鏡已經落進石縫,掉進無底深淵了。
“你救我?你打算怎麼救我,讓我跟你一樣做石妖的妖奴?”我往前踏上一步,抬腳往他腦袋上踹去。對敵人下手一定要狠,儘管哥們違背了初衷,多用了一隻腳。
這雜碎丟了眼睛竟然還能看到東西,見我飛腳踢過來,嚇得爬起身往回就跑。他對於石縫上跑路習慣了,兩條腿叉開跑的十分迅速。我當即就追,但叉腿奔跑很彆扭,一時追不上。
“你聽我説……”他在前面邊跑邊叫。
我不給他解釋機會:“你説個毛啊?信了你的話,大爺恐怕連個褲衩都混不上了。你要是想活命,趕緊説出來我朋友們在什麼地方,乖乖把他們放了,不然我讓你變成斷頭掛屍!”
“他們現在很安全,還在上面,你先別衝動,我帶你去找……”
找你個大頭鬼吧,哥們在跑動當中,彎腰在地上抄起一塊碎石頭,用足了力氣丟到他背上。這雜碎撲地趴倒,痛的呻吟一聲,我趁機竄到跟前,一腳往他腦袋上跺下去。沒料到這雜碎挺機靈,跟只大蛤蟆似的,雙腿一彎往前猛地竄出幾尺。於是乎,哥們這腳就跺進了石縫。
由於發力過大,根本收不住腳,整條右腿迅速墜下去,身體失去平衡往旁邊摔倒。還好石縫比較窄,兩條大腿又呈九十度卡在這兒,否則掉下去都不知道會變成肉餅還是肉醬。不過襠部一陣劇痛,差點沒讓我暈過去,卡的這部位正好是命根子!
痛的滿頭流汗之際,我還在害怕,這玩意不知道壞了沒有,以後萬一影響啥功能,那就是人間一大悲劇。
等哥們緩過勁來,從石縫裏爬出去,四眼田雞跑的無影無蹤。這雜碎可能被我那巴掌扇懵了,剛才如果殺回來,我根本沒還手之力,一腳能踹死我。
爬起來後還是感覺痛不生欲,蹲在地上又休息了半天,才起身往前走。這雜碎既然能無故失蹤,肯定有出口的,但我沒手電,漆黑之中看不到東西。就算出口在跟前,那也發現不了。
往前正走的鬱悶,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來源於洞頂。我即刻停下腳步,心説是不是四眼田雞躲在上面在等着我踏入陷阱?
“救我……”一陣虛弱的叫聲從上面傳下來,是翟青!
“你怎麼了?”我抬頭急問,黑暗中只能聽到喘氣聲,連他身體輪廓都看不到。
“我被田磊倒掛在洞頂上,他正要割我脖子時,幸好你走過來了。”
靠,這雜碎又溜了。我咬牙切齒在心裏罵了一句,然後問他上面高不高,從哪兒可以爬上去。翟青説左側石壁上有凸起的岩石,能夠爬到洞頂,觸手就能夠到他。我於是伸手在左側石壁上摸了摸,一片亂石凸起,雖然形狀極不規則,但不影響往上攀援。我沿着凸起的尖石慢慢爬到洞頂部位,伸出右手摸到翟青的一雙腳。
説也奇怪,既沒摸到鐵鈎子,也沒垂吊的任何繩索之類物品,他就是雙腳貼着洞頂,這麼直挺挺的垂吊着。哥們心裏不由起疑,莫非是石妖使出的邪法,故意引我來上當的?
“你是怎麼吊在在這兒的?”我把手縮回來,警惕的問。
“我也不清楚,剛才從水池裏衝下來,一直昏迷着,這才剛剛清醒,感覺腳踝上綁了鐵索。”翟青鬱悶的説。
難道是綁了鬼索?我於是右手捏個法訣,在他腳踝上一點,然後左手抓住他的一隻腳。果然是用的邪法,他突然往下墜落,我兩隻手都離開了石頭,根本扯不住他,反而被扯下去了。
先是一齊摔在石縫上,然後發覺右側地勢很低,隨即滾下去。慌亂之中伸手四處亂摸,覺得摸到了洞口上,就算不是洞口,那也是個巖縫之類的凹洞。為了避免田磊趁機偷襲,用力偏斜身子,滾進洞口內。
進去之後遇到障礙停下,還以為真是個巖縫,伸手再摸,原來是條斜坡。我叫了一聲翟青,這小子竟然在上面,呻吟着跟我説,這是通往山外的出路,沿着坡道上來就行了。我當下手腳齊用,往上爬了一段距離後,才摸清這是個斜長的隧道。
“我朋友還在田磊手裏,現在不能出去。你知不知道怎麼回到水池那兒?”我停下來問。
翟青氣喘吁吁的説:“再往上十多米,有個岔路口通往水池。不過我勸你還是出去吧,他們可能早丟了性命,回去只能是白搭上自己。”
我苦笑道:“我女朋友還在裏面,並且那幾個哥們,都是患難與共的生死兄弟,就算死,我也要跟他們死在一塊。你先走吧,記住以後不要再來了,什麼天堂,這是個騙局。你妻子的魂魄被石妖困住,她給你託夢是被迫的。”
“啊!你……千萬不要褻瀆神石,這一切都是田磊搞的鬼。”
這小子還執迷不悟,田磊是妖奴,他只不過在幫石妖作惡。我嘆口氣説:“你不信的話,回去之後,找個有本事的陰陽先生問問就會明白了。”一邊説,一邊開始往上爬。
翟青沉默了,他這麼大人了不是小孩子,應該有分辨能力。我才要接着説,忽然聽不到翟青的喘息聲,心裏一怔,莫非他進了岔路口,回水池了?我叫了兩聲,他沒回應,我心下不由急了,這小子可能又遭了田磊的暗算。
我於是屏住呼吸,伸手四處探了探,左側有個口子,可能這是通往水池的路。當下悄無聲息的轉進去,豎起耳朵傾聽前方動靜。往前爬了幾米,什麼都沒聽到,翟青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正在納悶之際,前方不遠處忽然亮起一點點藍光,隨即又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