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其實早就讓我感到納悶了,西山是陽世與陰間的一個交匯處,與**道理差不多,可在火車地獄上就不同了。火車就是地府的一個空間,按道理説,生人是不能在裏面活下去的,也就是説,進地府之前,我們必須要脱離肉身,讓魂魄進入。可現在不是這樣,我們卻好生生的活在地府冥途之中,這是咋回事呢?
西門無懼也想不通,因為各地的鬼才特別多,近年發明了不少高科技鬼術,都已報送地府。像地王谷鬼都,那也算是一項發明,在堵住地府漏洞同時,還分解了地府鬼口的壓力。這個火車地獄,卻聞所未聞,到底是什麼原理能保住人的肉身,西門無懼根本想不明白。
聶敏説:“火車總有司機吧,我們到前面車頭問問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西門無懼苦笑説:“你以為這是人間火車啊,還有司機?”
“那豈不是要等死?”聶敏一撇嘴,接着又好奇的問:“你們還沒告訴我混沌冥界到底是個啥地方?”
我懶洋洋的説:“就是地府之中的縫隙地帶,處於跟聻境之間。”
西門無懼補充道:“其實跟宇宙一個道理,地府和聻境好比是地球和月球,而混沌冥界就是浩瀚無窮的太空。有本事的鬼犯,都會選擇逃進混沌冥界避禍,鬼差永遠都不會抓到它們,但它們永遠也別想還陽或是投胎。”
聶敏捂住臉説:“原來陰間還有太空……我服了……”
火車在漫長的旅途中行駛着,感覺這玩意性能太差勁了,還不如當初萬長風一下把哥們就拉進冥界那麼牛逼。不過想起來,那是萬長風鑽的漏洞,而真正又安全的冥途,肯定很漫長。反正只要不被鬼差追捕,反而覺得這旅途很愜意,也不想抵達終點站,誰知道到站之後,我們會不會集體嗝屁啊?
我和聶敏閒着沒事,在前面車廂逛了逛,發現一共就有三節。我們所待的是個多座位的車廂,中間一節是類似於餐車的空間,佈置了幾個小桌,上面擺了食品。最前面一節是卧室,不過只有一張牀,聶敏往上一躺,沒我們倆啥事了。
回到餐車裏,看着桌上的食物,肚子裏咕咕叫起來,一天都沒吃飯了。這些食品都是袋裝的,其中有不少是壓縮餅乾,不知道於雲燕是為我們特意準備的,還是為她遇到緊急情況下度日用的。我拿了食物分給聶敏和西門無懼,暫時對付了飢餓。
吃飽後忽然想到蕭影在這兒應該能出來的,何必還躲在貓身上?當下我把貓抱到餐車上,現在我們仨一人一節車廂,西門無懼在後頭車廂打盹,我於是居中找安靜。在小貓耳朵邊説:“現在可以出來了。”
説了這句之後良久沒動靜,小貓連看都不看哥們一眼。我心説蕭影難道也耗光了元氣在睡覺?又大聲説:“醒醒,出來聊天。”
一股黑氣從貓腦袋上冒起,瞬間變化成蕭影的模樣,站在我對面。風姿依舊,可是臉太白了,讓哥們十分心酸。
“叫什麼叫?我都聽到了。”蕭影翻翻白眼,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那你怎麼不出來?”
“做一次鬼繭很麻煩的知不知道?我又沒凝姐那樣的修為。誒,凝姐呢?”
我撇撇嘴説:“她在睡覺,剛才累趴下了。”
“西門呢?”蕭影東張西望。
哥們感覺自己身上泛起了一股醋味,瞪着她問:“為毛不問聶敏呢?”
“哦,對,聶敏呢?”
“她在前面車廂睡覺。”我帶着情緒説。
“那西門也在前面?”她説着就轉頭望向車廂門口。
“喂,我們好不容易見次面,比七夕都來之不易,你老惦記着別的男人算什麼意思?”我忍不住生氣了,因為心裏升起了一股危機感。
“你是牛郎嗎?”蕭影轉回頭冷冷瞧着我。
“現在這種情況你説我還不是牛郎嗎?”我根本沒想到又掉坑裏了。
“對不起,我不是織女,我也不找牛郎。”蕭影忽然捂住嘴笑起來。
汗,我這才想起來她所謂的“牛郎”是啥意思,忍着氣説:“正經點好不好,快來送上香唇,讓我啵一個……”
“滾開了,我找西門。”蕭影一把推開我,往前面車廂走過去。
一下子讓哥們妒火中燒,他大爺的,西門這小子前兩次都跟她悄悄説了什麼,這麼輕易就俘獲了她的芳心?這不能忍,哥們找這王八蛋算賬去。掉頭跑到後面車廂內,揪起正在打盹的西門無懼。
“王八蛋,沒想到你真的撬了哥們牆角,還是不是人了?”我怒不可遏的罵道。
西門無懼迷迷糊糊問:“什麼事啊,你吃老鼠藥了?”
“你才吃老鼠藥了!蕭影現在都不理我,一個勁在找你。你小子給我老實交代,之前是不是挑撥離間,故意疏遠我們的關係,讓你有機可乘?”我越説越來氣,恨不得一巴掌把他腦袋拍成爛西瓜。
“草,她找我關我屁事?又不是我主動去找她的,再説了,她找我又有什麼錯的?”這小子把我的手打開,繼續坐下來去打盹。
“西門……你在這兒啊,到處找不到你。王林,你這是在幹嘛?”蕭影走了過來。
我咬牙切齒道:“我在找姦夫理論!”
“什麼姦夫?”蕭影不解的問。
西門無懼苦笑道:“他以為我跟你有姦情。”這小子倒是口無遮攔,啥都好意思説。
蕭影登時臉上一紅,沒好氣説道:“我找西門是想讓他教給你,穿透鬼繭的秘密傳音術。他上次答應我的,這樣以後我就不用出來,咱們也能聊天了,你居然心思這麼齷齪!”
呃,哥們一時感到無地自容,滿面羞愧的説:“你早説啊。”
“西門,我看到餐車上有幾瓶酒,走,我請你喝酒去,不理這個豬頭了。”
西門無懼興奮的從座位上一躍而起:“來了,來了,跟美女喝酒是我畢生的榮幸……”
我愣在當地差點沒哭了,看着他們倆背影消失在門口,心裏在嘀咕着:“那幾瓶酒裏裝的肯定是老鼠藥,讓你榮幸,榮你個死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