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韓良太過緊張,動了身子導致手上的鈴鐺輕輕響了一聲,但這足以暴露我們的行藏。他媽的,哥們恨不得用他的鈴鐺上那根圓柱捅死他。
死小妞驚聲大叫:“它們衝過來了,我們這次誰都活不了啦!”
我心裏一慌,正好右手在包裏,便胡亂往外抓東西。符抓住了一把,但同時還抓住了一塊燙手的玩意。由於帶着手套,搞不清這是啥玩意,掏出來又怕是有用的東西不敢隨手丟掉。就這麼連符一起握在手裏唸了總召咒,呼呼連燒起四五道黃符,差點將皮手套燒着。這時看清楚那件燙手的東西是黑玉,是從白虎神壇祭祀坑內找的,一直帶在包裏。
幾張符火燃着不能不丟,否則會把手燙壞的,於是趕緊左手拿住那塊黑玉,將符火衝着下面擲出。幾道火光將冰窟照亮,只見腳底下幾米之處,全是蛙頭攢動的冰蛙神女,讓我們從頭麻到腳,驚的連呼吸都停止了。
這幾道符火還是管點用的,這玩意畢竟是邪祟,與道家勢同水火,道家法術對它們還有一定的威懾力。它們紛紛朝兩側退開,閃出中心一個空白之地,讓符火從這兒滑落而下。我們跟着火光看到了底部,原來已經不是很深了,大概距離我們所在位置還有不足三十米。
火光隨即熄滅。但我們已經暴露蹤跡,開不開燈結果是一樣的,還不如打開燈光説不定能夠找到逃生的機會。我頭一個打開頭燈,看到那些散開的死蛙女隨即又聚攏一塊,往上升起,宛如推土機般,沿着洞壁往上推進,無論我們逃往什麼方位,都不會逃過它們的毒手。
“快逃!”小滾刀嘶啞的大叫一聲,聲音腔調都變了,快速往上攀援。
其他人也都跟着往上爬,唯獨哥們沒動,心知這根本是白費力氣,還不如臨死前跟它們拼命一搏。殺死一個夠本,殺死兩個有得賺!
我一咬牙鬆手往下滑落,掄起左手上火燙的黑玉朝這些玩意青蛙腦袋上招呼。因為這會兒腦子裏基本上變成了空白,這件燙手的玩意就成了唯一的指望,感覺黑玉能將蛙女燙化似的。你別説,這玩意還真是神了,首先拍中一隻蛙頭,立刻聽到“噗”一聲輕響,蛙女腦瓜爆裂,瞬間整個身子化成青煙。
其它的蛙女頓時亂作一團,紛紛抬頭吐出白霧,這也把我嚇夠嗆,差點沒尿褲子。不過白霧眼看將我包裹的一瞬間,被黑玉上散發出的熱氣給驅退。我一愣,隨即心下大喜,這塊黑玉竟然是冰蛙神女的剋星,那麼下面埋藏的一定是巫祖神壇的秘密!
“這件黑玉好厲害!”死小妞滿臉驚喜的説。
我哈哈大笑兩聲,掄着黑玉衝下去。當真是所到之處勢如破竹,拍死幾個蛙女,剩餘的嚇得倉皇往下逃竄。
大嘴榮在上面詫異的説道:“王林是不是吃了偉哥,怎麼變得這麼威猛霸道?”
小滾刀接口道:“恐怕是吃了一瓶,你看把蛙女嚇成啥樣了?”
我勒個去的,你們太無恥了,哥們為了你們生死在前面衝鋒陷陣,你們居然在後面嚼舌根子。
“什麼是偉哥?”不知道陳寒煙是真不懂,還是假裝的,這句話問出來,讓這倆小子支支吾吾半天説不出所以然。
蕭影第一個往下滑到我身邊,看着我手上的黑玉喜道:“沒想到在祭祀坑淘了一件寶貝,比大嘴的黑水鏡還厲害。”
我心裏一高興,嘴上就開始跑火車了:“我當時就看出這件黑玉與眾不同,肯定是件難得的寶物。你想,白虎白焰,為什麼祭祀坑裏要放一件黑玉呢?黑白代表陰陽,相生相剋,所以我斷定,這必定是件能剋制白虎的神器,所以其他都不放在眼裏,我就要它了,果不其然,這次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死小妞冷眼看着我,實在聽不下去了:“閉住你的鳥嘴,嘰嘰喳喳的,等安全了再吹牛也不遲。”
我哦了一聲便閉嘴了。蕭影似笑非笑道:“你既然知道它這麼厲害,為什麼開始不拿出來,讓我們擔足了心?”
“那個,我不是一時忘了麼?”我怕蕭影抓住哥們這根小辮子不放,於是衝着下面叫道:“呔,死玩意都別跑,有種與大爺我大戰三百回合!”匆忙往下滑落,這時候基本上到了天坑底部,那些冰蛙神女都逃的無影無蹤,不知道它們躲到何處去了。而底部卻無限廣闊,我轉了一圈,都看不到邊際。
到此繩子正好剩餘不到幾米,我們買的登山繩都是百米的,這個天坑夠深。不過我卻想不通,我們是從兩千米高度往下爬的,只有百米就到底了,那與壁畫上情景不符。難道,這兒只不過是個緩衝地帶,還要繼續再下一千多米?
我第一個落在地面上,這兒已經沒了寒冰,但四周非常潮濕陰冷,感覺比上面氣温更低。地面上全是凸起的一塊塊巨石,大石之間並不是緊密相連,出現一條條縱橫來去的縫子,小的只能容下手指,寬的足能把人漏下去。我趴在一條寬大縫隙前往下照看,黑漆漆的看不到底。一縷縷陰冷的寒氣不住冒上來,撲在臉上讓我不由自主打個冷戰。
眾人相繼落地,這次又是在不可能的情況下死裏逃生,格外覺得開心。坐下來喘口氣,每人喝了點水,陳寒煙和蕭影拿出食物分給大家。由於這次老何和韓良表現的還算不錯,蕭影分給他們倆點麪包和水。
小滾刀卻一邊吃一邊罵韓良是混蛋,剛才那聲鈴響差點害死大傢伙。韓良也是滿臉羞慚,英明一世,險些毀於一次低級失誤。他嘆口氣將這隻通靈丟到一邊,反正都不用上,帶着反而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能毀了我們。
休息一會兒後,韓良和老何站起身,來回打量四周情況,跟大傢伙説,這絕對是薩滿神殿的遺址。這一塊塊大石上,仔細看的話,上面還雕刻了薩滿咒文。我們還不信,於是趴在石頭上細瞧,果然在濕漉漉的潮氣覆蓋下,看到一些被泥垢填滿了的文字雕刻。文字形狀很古怪,是從來沒見過的。
由於我們對巫教的符文見多了,儘管不認識,但也能分辨出來,與這些文字大不相同。這更具有少數民族的文字風格,有可能是古滿文。我心底又是一涼,他大爺的,還是猜錯了,不是巫祖神壇。
正在這時,陳寒煙突然尖叫一聲,嚇得我們全體轉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