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出來後,睡到傍晚發現身上的傷都奇異的痊癒,我們便也不急著夜晚爬山。因為四面山勢陡峭,還覆蓋著一層積雪,晚上去爬這種險坡太危險。等第二天早上太陽出來後,我們用各人包裡帶的短繩接續起來,再利用小滾刀的飛爪,從西面最緩的一道山坡爬上。由於四夫人斷臂的傷是真的,出山後馬上將她送入醫院治療。怡秦情緒不穩定,讓她也留在醫院。
我們幾個人在附近找了個溫泉泡澡,鄢鐵生告訴我們他在地下河盡頭那個出口,很可能是當時修建秦皇陵時留下的隧道。因為我們沿著地下河一路游到了驪山北麓,而秦皇陵就在這個位置,所以他斷定,這條隧道是開挖秦陵地宮時的一條出入道路。後來肯定封堵了,他猜測因為下面埋葬著鄢氏祖宗的屍骨,鄢家前輩又重新挖開了。
小滾刀一聽那段水域下可能就是秦陵地宮,後悔不迭,埋怨鄢鐵生怎麼當時不說,順便把地宮挖開,看看秦始皇是不是也活著?我還不明白這小子心思嗎,說得好聽,為了看看秦始皇是否活著,純屬放屁,還不是為了地宮裡的寶貝?
鄢鐵生搖頭說,他就是怕小滾刀和大嘴榮按捺不住好奇,非要去下面找秦陵地宮,當時大家身上有傷,元氣耗盡,萬一再遇上危險,那真是沒活了。小滾刀和大嘴榮於是又央求鄢鐵生,是不是休息個兩三天,再從那個山谷下去,幫他們破解天水封棺,探探地宮虛實?
我不等鄢鐵生開口,立馬瞪眼罵道:“兩個混賬小子,這段時間還沒玩夠地宮啊?水下古城都玩過了,好玩嗎?”
倆小子一齊搖頭:“不好玩!”
“不好玩你們還玩個毛線?秦始皇的手段可比鄢岐和鄢辜厲害的多,那麼多能人都沒成功進去過,你們就不怕在裡面當了陪葬品?要是變成陶俑什麼的,你們到時候被挖出來還值倆錢,若是變成了一堆爛骨頭,肯定被人丟進山溝暴屍荒野了。真是倆二貨,腦袋都被驢踢了!”我沒好氣教訓他們一通。
這倆混小子被我一盆冷水澆頭,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開始商量一會兒找個什麼地方開搓。鄢鐵生臉色一沉,說讓我們去找地方吃飯,他洗完澡要先回到山裡給大哥三弟造兩座墳墓。不管怎麼說,他們是親兄弟,死後屍骨無存,已經得到了懲罰,怎麼也要給他們修兩個空墳。
其實我們也看出來了,鄢鐵生跟我們不是一路人,雖然這兩天經歷了生死患難,但我們還是很難融入在一起。他藉口回去為兄弟修墳,那也是等於跟我們告別,以後他會隱居山谷不出,恐怕再難相見了。
洗完澡鄢鐵生跟我們告辭回了山谷,我們打車進市,找了個像樣的酒店吃了一頓。然後直接開房休息,我剛躺下要睡會兒,蕭影來敲門,叫我出去轉轉。我心說這丫頭不累啊,西安又不是沒來過,有什麼好轉的?但哥們又惹不起她,心裡發著牢sao還是出去了。
我們就沿著大街漫無目的的逛著,她原來因為怡秦的事睡不著,所以叫我出來陪她走走。怡秦的事我也發愁,鄢鐵生雖然跟這女人有點關係,但怡秦肯定不會再跟鄢氏兄弟有任何來往,恐怕鄢鐵生也清楚這一點,回山谷的時候,始終沒提起這個女人。
而死去的孩子,也成為了怡秦跟丈夫之間永遠的痛,她恐怕也沒臉去面對丈夫。目前她的情緒不太穩定,在醫院靠鎮定劑入睡,這治標不治本,以後怎麼辦?蕭影說想把她帶回洛陽,交給專人看護,等精神恢復過來後,想辦法在公司裡給她找一份工作,讓她再重新開展一條人生道路。
我點頭笑道:“蕭總,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也只有你這種有錢人才能仗義疏財,換上苦bi的絲,有心無力啊。”
蕭影眨眨眼,一臉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我心裡開始敲鼓了,哥們剛才這話似乎不太符合她的口味,肯定在琢磨怎麼給我挖坑。果然不出所料,只聽她挑挑眉毛說:“這事說完了,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討論。”
“什麼……事?”發現她的臉色很陰沉,哥們心裡愈發的沒底。
“除掉鄢辜後,我們大家高興的擁抱慶祝,你當時抱著誰?”
我眨巴眨巴眼,心說你這是秋後算賬。但你當時不是抱著大嘴榮麼,這麼問我,那就不地道了。我於是一挺胸脯說:“請問你當時抱著誰?”
蕭影很從容的回答:“當時因為你錯抱了陳寒煙,才導致大嘴榮抱錯我,可以說你是罪魁禍首。也從這件事上看出,你對陳寒煙心存不軌,一直在打她的主意……”
她越說越讓我心裡發毛,鼻尖都冒汗了,再往下說指不定把哥們編排成什麼十惡不赦的流氓,連忙跟她做個暫停的手勢:“停!你就饒了我吧,朋友妻不可戲,這條我還是謹記在心不敢或忘的。抱錯了那是因為一時太過激動,就是旁邊是鄢鐵西,我肯定也會抱住的。”
“好了,別提他,太煞風景了。”蕭影白我一眼,哥們以為這個風波過去了,暗暗擦了把汗。誰知接下來她又問:“煙煙的事不說了,再說說你怎麼會牽著怡秦的手逃出洞窟的?”
這個好解釋,我脫口說道:“我不是拉錯手了嗎,還以為那是你呢。”
蕭影臉一寒:“你連我的手都分辨不出,看來心裡壓根沒有我。不過我看得出來,你很花心,又喜歡上了怡秦,所以給你一個機會,才想到要帶她去洛陽的,你不用謝我。”說完別過臉大踏步往前走了。
“喂……”我跟著追上去,“什麼就謝你啊?你說當時在冰冷的水下,心慌意亂的,誰有心思去分辨那是誰的手,就算不是你的,我也得救人啊……”
蕭影忍不住笑出聲,才要說什麼,這時我突然聽到旁邊有人叫道:“邵明雪警官,你都耍我一天了,能不能賞光吃頓飯,能否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
這個名字如同一記焦雷在耳邊炸響,我不但轉頭去看,死小妞竟然也突然驚醒。身後有個男人舉著一束玫瑰花,正追著一個身穿紅色大衣的女人。這女人臉色冰冷,但長相卻還不錯,只不過充滿幾分霸道,讓人覺得很難接近。
蕭影皺眉道:“你又看上這個美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