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化,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我害怕這玩意跟我當時一樣,會變成一個力大無窮、速度如鬼魅的屍怪,瞬間能夠將這些人全部殺死。我當即退後一步,睜大眼珠盯著沈浩天雙眼,默唸通靈咒。
曹鷹飛一揮手臂叫道:“不好,這是我師祖拿手絕技,‘月野狼變’,大家快跑!”
大傢伙聽了這話,頓時四散逃奔,朝不同方向跑了。蕭影扯了我一下,此刻剛好抓住了沈浩天靈竅上的一團螢光。我揮手打開蕭影的手臂,想念咒剝皮,忽然這王八蛋靈竅上的螢光變了模樣,竟然變成了鬼王的一張臉,笑眯眯的瞅著我,其中暗藏了無窮陰險和怨毒。我心說不好,這跟當時通靈萬長風乾屍一樣,將我反拉入混沌冥界。
我嚇得趕緊停住咒語,要轉開視線,可是已經晚了。他大爺的,哥們想死的心都有,老狐狸居然跟萬長風一樣,在“月夜狼變”身上使用了夜魔眼,不但將通靈冥途化解,反而又牽住了我的神智。
幸虧這時候蕭影在身邊沒走,用力扯住我往後就跑,咕咚一聲讓哥們摔了個仰面朝天。這一下後腦勺狠狠撞地,總算是掐斷了與老狐狸之間的冥途。我剛清醒過來,發現“月野狼變”飛身撲到,這時全身變成了狼形,漆黑的前爪迅速襲我的喉結部位。
眼見狼爪子抓到,根本沒時間躲避了,嚇得心頭突地一跳,心說完了。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死小妞爆發出一股靈力,讓我平地往後移出兩米多遠。這隻黑狼兩隻爪子抓在地上,“噗”地一聲悶響,竟然硬生生的穿透石板陷入進去。
我不由吐了吐舌頭,他大爺的,如果掐住喉嚨,還不像捏碎豆腐一樣那麼輕巧?剛好這時蕭影又用力將我拉扯站起身,我們倆掉過頭,拼命的朝前一陣疾奔。曹鷹飛和大嘴榮他們見我們倆差點遇險,跑出去後返頭回來接應。我們一碰頭,馬上接著往前逃走。可是這玩意跟我耗上了,嗖地一下從頭頂飛過,將我們攔住。
小滾刀氣的罵道:“你說你那些沒良心的狐朋狗友不救你,為什麼不去追他們,反而追著我們不放?”
陳寒煙心直口快:“那是因為蕭影剛才不讓人救,所以追著我們來了。”
話音剛落,黑狼一瞪狠戾的眼珠子,爆發出一陣惡毒的目光,跳起身子衝我撲過來。我都沒脾氣了,你說你的仇人是蕭影,幹嘛非要跟我過不去?汗,哥們怎麼能這麼想呢,為了蕭影的安全,正恨不得它衝我來呢。
在我撲地躲開一瞬間,死小妞叫道:“用殺鬼降魔符!”我這剛剛掏出黃符,還沒來得及看種類,狼爪子就觸及到了肩頭。
曹鷹飛抖手甩出一道符,他的動作遠比我快得多。雖然不知道是啥符,但火光一閃,嚇得黑狼往後飛退回去。與此同時,大嘴榮朝它身上撒了一把糯米,陳寒煙捏訣唸咒:“天牛奔烈火,焚汝七祖形。邪靈,去!”小滾刀拿出一盞三炁度魂燈,唸咒點亮燈火,捏指訣向黑狼發出攻擊。
糯米撒在這玩意身上跟撓癢癢似的,半點作用都沒有,陳寒煙的咒語也沒起效,反而讓她悶哼一聲,嘴角流出了鮮血。這玩意本來就是出自邪靈道的邪術,同出一源,那就看誰的威力大了。顯然陳寒煙那點功夫制不住月野狼變,反受其害。小滾刀的三炁度魂燈倒是起了點效用,讓黑狼兩隻綠眼中閃出一絲懼意,撓著爪子往旁躲開。
曹鷹飛一邊又摸出一張符丟過去,一邊叫道:“師祖的法術本門無法破解,這麼下去我們抵擋不住。王林,以鬥妖術對付它!”
我從地上起來,剛拔出桃木劍,聽到這話不由眨巴眨巴眼,心說哥們鬥鬼術還沒練好,還鬥妖術。再說鬥妖術是什麼,我從來沒學過。死小妞這時急道:“別聽他的,邪魔外道,怎麼懂得正道茅山術的奧妙,鬥妖術那是唬人的,你跟小滾刀兩個人擺兩儀陣,用封印符和三昧真火,有希望將它殺死!”
暈倒,死小妞居然瞧不起曹鷹飛,我跟她說:“妞兒,你好像也是出身鬼宗,同樣是邪魔外道吧?”
“放屁,姑奶奶我……什麼時候了,你居然有心情跟我辯論這種事。趕快去擺陣!”
我吐吐舌頭,幸虧在緊急關頭,避免了一次撞腦門的危機。我急忙跟大傢伙說道:“老曹、大嘴榮、煙煙,你們仨拖住黑狼,我跟小滾刀擺兩儀陣……”
“三才陣不是更好用嗎?”曹鷹飛說著,立刻站在了天位上,他擺明了要主持陣法。
好吧,他雖然是邪魔外道,但根基跟正宗道法都是源自巫術,使用上有些不同,基本功是一樣的。當下我閃身跳上地位,小滾刀迅速補了人位。曹鷹飛回頭將我手裡的桃木劍奪走,揮舞幾下,捏訣唸了兩句咒語,三才陣即刻布成。
黑狼見我們佈陣後,後身蹲下,前爪支地,一對兇狠的眸子盯著我們片刻,突然飛身而起。我們以為它做出了攻擊,連忙踏罡步鬥,開始移動起來,要將這死玩意困到陣中。哪知它冷不防竄身跳下城牆,眨眼間消失在黑暗裡不見了。
曹鷹飛鬆口氣坐在地上說:“好險,三才陣不一定擋得住它,但它見到道家法陣心虛,這才逃走的。我們趕緊想辦法出去,不然不被淹死,也會被月野狼變給吃了!”
聽到淹死這倆字,我急忙拿手電往城牆外照了照,發現下面水位已經上漲,比之前看到的水面要高了大概五十多公分。我不由皺眉說:“難道墓門被封堵了,水流不出去?”
死小妞哼了一聲道:“豬頭,仙海蜃樓一現,整個陵墓肯定全部封閉,你沒見棺臺上封了一道石閘嗎?墓門要封閉就更簡單了,並沒有任何破壞,關上之後,就算有點縫隙,能有多大滲水量?城牆外空間非常巨大,蓄滿水就如同一個大湖泊,僅從門縫溢水恐怕幾年也流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