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果然是女的,並且是熟人。左邊是蒙着面紗的白雪瑩,右邊是一臉寒霜的陳水瑤。看到她們倆,我心頭一陣喜悦,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捂着我嘴巴的是白雪瑩,她跟我搖搖頭示意不要説話,兩個人架着我騰空躍起,在石壁上連番借力,最終落進雕像對面一個洞窟內。
哥們一怔,怎麼在下面沒看到這個洞口?不過馬上就清楚怎麼回事了,因為洞口上面的石壁,往下散發着絲絲紅霧,竟然將洞口掩蓋了。而這兒距離地面又有十多米高,洞內的能見度非常低,所以看出去以為全是血石,根本發現不了這裏別有洞天。
洞窟不是很大,似乎原來這也是個放雕像的地方,剛好容得下我們仨,如果再來一個恐怕就擁擠了。她們倆把我放開,白雪瑩豎起一根纖纖手指,在面紗上嘴唇凸起的部位一豎,示意禁聲。這模樣看起來相當誘人,讓哥們不由自主想到面紗後的那副驚世駭俗的容貌。
我見她們倆都神色緊張的盯着對面,我也回過頭,看着繼續舞動的雕像,心説這倆妞兒來這裏幹嘛,不會是為了夜魔吧?
陳水瑤伸手拍拍我腦門上的頭燈,哦,我趕緊把燈光關閉。四下裏頓時一片漆黑,但對面的雕像卻發出了血紅色的熒光,此刻再看便看不到渾身眼珠的畫面了,而是一個窈窕古裝美女,在石壁上舞動着,姿勢美妙動人,讓人有種想入非非之感。
這種跳舞的奇怪情形持續了大概十多分鐘,忽然紅色的熒光消隱,眼前完全黑下來,再看不到雕像了。
陳水瑤又拍拍我的頭燈,我立刻把燈光打開。只見她們倆一臉鬆氣的表情,知道危險解除。我又調整燈光照向對面,雕像又恢復了夜魔臃腫的模樣,古代美女不見了。
白雪瑩靠着洞口石壁坐下,輕聲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不假思索道:“就是來找你們的。”
陳水瑤冷笑道:“你是不是忘不了教主的美貌?”
汗,哥們是那種人嗎?雖然忘是忘不了,但純屬記憶深刻,並沒絲毫其他念頭。我苦笑道:“其實説實話,我來找你的。”
陳水瑤一愣,隨即俏臉更加的陰沉:“你別説是看上了我!”
“你想哪兒去了,我是專程來找你問一件事的。”我急忙解釋,這妞兒喜怒無常,一個翻臉,不用殺我只須在屁股上踢一腳,哥們便會摔成肉餅了。
陳水瑤這才放鬆了警惕,臉色緩和下來問:“你要問什麼?”
我先把為地府背黑鍋的事婉轉説了下,也告訴她們我現在叫衞鋼,千萬別叫以前的名字了。跟着問她,在鬼都跟她接頭的那個鬼差是誰,這關乎我們幾個人命運。
哪知陳水瑤一臉決絕的搖搖頭:“這個鬼差救過我的命,不是他的鬼船,肯定燒死在鬼都了。他是誰我不能説,否則牽連到他,會讓我一輩子心裏難安。”
我勒個叉叉,沒瞧出你這小妞還挺講義氣。我無語了,知道陳水瑤的脾氣,如果沒有鈴蠱那種脅迫,她絕對不會開口。更何況現在哥們在她們倆掌握之中,哪有威脅她的資格。單憑剛才白雪瑩的輕功身法,功夫絕不低於陳水瑤,一個我都招架不住,打她們兩個,還不如讓我自己跳下去得了。
哥們拿這妞兒實在沒辦法,低着頭那個鬱悶啊,枉費哥們一片苦心,千山萬水的找到中國西南角,終於找到了她們,結果是這樣的結果。哥們又是猜到了開始,沒猜中結局,蒼天啊,大地啊,你們咋不死呢?
白雪瑩倒是個很明事理的女人,看我一臉的失落,於是問陳水瑤:“那個鬼差是善是惡?若是惡鬼,你不如幫衞大哥一個忙吧。總不能看到善良的人遭到懲罰,惡鬼卻在猖狂。”
聽了這話,哥們心裏一陣激動,這妞兒心眼太好了,讓我以身相許我都眉頭不帶皺一下的!
陳水瑤一撅小嘴:“換上別人我會幫,但他就免了。教主,你知道他有多壞嗎?當時差點沒把我折磨死,還bi我説出了那麼多秘密。”
白雪瑩眨了眨漂亮的眼眸,似乎顯得有點無奈,這件事她也解決不了。
哦,原來這妞兒跟我記着仇呢,我苦着臉説:“你不也一樣差點把我折磨死嗎?”
陳水瑤怒道:“我折磨是你應該的,誰讓你在鬼都親……”説到這兒,臉上一紅住嘴不説了。
“妹子,咱們做人要厚道,在鬼都是你主動親我的好不好?”我差點沒哭出來,你不能顛倒黑白,往哥們頭上栽贓吧?
陳水瑤登時臉紅的更厲害,氣道:“那在跑馬巖呢?”
呃,這個嘛,是我主動的。我耷拉着腦袋説:“你不是打了很多耳光,並且還咬了我一口麼?這個應該扯平,還記着幹嘛。”
“才不!”陳水瑤斷然怒道,“你是個混蛋、se鬼、大流氓,沒打死你我就不解氣。”説着氣呼呼的別過頭,看向了石壁。
這妞兒也是的,一個光榮稱號就可以了,何必來三個,哥們覺得受之有愧啊。我苦着臉問:“除了打死,你説還有什麼法子讓你解氣?”
陳水瑤回過頭才要開口,忽然臉色一變,跟白雪瑩同時噓了一聲。我機靈的把頭燈關閉,在黑暗中聽到下面發出嘩啦啦聲響,不是水流進入洞窟的那種淙淙流水聲,似乎有人來了。
“你説這兩個jian人會不會躲在這兒?”空曠的洞腹內,響起一個女人陰狠説話聲。
我心頭突地一跳,是葉消魂!
“一定在裏面,河邊的腳印我不會看錯,那是瑤瑤這jian人的!”又響起另外一個冰冷的語聲,差點沒讓哥們心裏結冰,這是小呂!
我有點猜不透了,她們為什麼都離開湘西,跑到雲南?是相互追殺,還是共同為了一個什麼目的?不會是為了洞裏的這個夜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