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見我忙的竄來竄去的,好奇的從客廳中跑出來,看我在幹嗎。我説你還正在發高燒,快回屋裏。這丫頭卻説自己一個人在裏面,感覺有點怕。汗,大白天的你怕啥啊,那就跟着我吧。
圍着假山定好八卦位置,挖坑將八道八卦移位符埋進去,然後在假山東南巽位這個坑內,把青石埋入。一切搞定後,讓多米遠遠站開,哥們踏罡步鬥,捏訣指着巽位大聲道:“八卦移位,一切奉行,急急如律令!”
眼瞅着別墅內的濃霧,逐漸飄離,變得愈加淡薄,九嬰雕像在眼前變得越來越清晰,原來四周一直籠罩着肉眼察覺不到的黑氣,此刻也消散了。
多米指着游泳池驚奇的叫道:“水變清了!啊,裏面有死人!”嚇得趕緊跑到我身邊。
我點點頭沒説話,這在意料之中,只要地氣改變,風水局重新就位,九嬰煞氣便被扼制,整個別墅又煥發了生機。不過這時候電話響了,一看是範一卓打來的,他惶急的跟我説,老婆又發瘋了,不但發瘋,肚子上凸起的那張小臉,竟然變得十分清楚,比鬼臉還要瘮人!
我心説糟糕,這地氣不能改,掐斷了他們三者之間的聯繫,粽子更加瘋狂了。他大爺的,還得改回來。我正要説等會兒就好了,誰知這小子跟我説,他媽給畢靈香灌了一碗符水後,畢靈香又安穩了,只不過肚子沒下去,凸起的小臉依舊很清晰。
一聽這話,心想先沒必要改回去,等下看看情況再説。於是安慰他沒事,最晚明天夜裏,一切都會結束的。這小子還挺相信我,説了幾句客氣話便掛斷了。
再看九嬰雕像中間那顆腦袋,上面血跡已經消失,不知道小語走了沒,估計是應該走了,不然在四靈吉祥的法威下,是不可能存活的。抬頭望望碧藍的天空,心裏痛快多了。拉着多米回到屋子裏,這時手機鈴聲又響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心説會不會是宋兆奇和安澤榮?誰知接起來後聽到一個熟悉的老人聲音,竟然是牛醫生。他怎麼知道我號碼的?沒等哥們問這問題,老醫生就先解釋清楚是跟範一卓要的,給我打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一個非常壞的消息,説有人可能動了邪煞周圍的地氣,使血煞厲鬼反撲到了胎兒身上,如果今晚子時不解決,胎兒立刻會變鬼胎!
不會吧?!聽到這話,哥們當時差點沒趴下,沒想到自己自以為得意的改地氣,卻改出這麼大事來。雖然從雕像上把血煞厲鬼趕走,但卻撲到了胎兒身上。現在就算改回來,那也不管用了。怎麼辦?
牛醫生説,趕緊找個道行深的陰陽先生過來吧,不然今晚十二點一過,就全完了!
我跟哪兒找去,現在陳寒煙都不知道找到曹鷹飛了沒有,就算找到,今晚不一定能趕回來。唉,我這自作聰明鬧的,正自怨自艾,忽然想到了那倆道士。當下拉着多米跑出別墅,到警戒區外打車趕到粽子被困處。
他大爺的,這兒只留了幾個警察在四周的道路,其他人都不在。當下又打車趕去市外萬仙觀,這個地方來燒香許願的人很多,出租車司機都知道的。這兩天市內出了一隻嚇人的殭屍,現在萬仙觀人山人海,都在求護身符呢。哥們不由苦笑,你説什麼護身符能擋住那隻粽子啊?這倆牛鼻子昨晚就差點栽了,他們自己的符都不管用,求個毛線啊。
不過,這倒讓牛鼻子發了一筆,一張符要二百塊呢!
我從人羣中擠過去,靈虛正在給人發符解答,見我來了,慌忙讓師弟接替,出門拉着我進了他的住所。我沒空跟他廢話,直接把剛才發生的事説了,靈虛一皺眉,小臉頓時變得比苦瓜還要苦,那還用問嗎,肯定沒辦法!
最後嘆口氣説:“我也沒任何辦法,只能給你出個主意,胎兒變成鬼胎後,用紅繩綁縛孕婦手腕和腳踝,再在手足心刺上銀針,這樣會立刻生下鬼胎,能保大人無事!”
這雖然是個沒辦法的辦法,可是我不甘心。因為風嵐的一屍兩命和福壽鬼的命運,給為了我很大的觸動。只要哥們力所能及,決不能再讓這種悲劇發生。就算力所不及,也要想辦法去做到,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條小生命,還沒出世就遭到禍害,那真是罪孽啊!
回到蕭家別墅,我呆呆站在窗口思索,一想就是一下午。這種事不同於二氣胎,搞定外部的白狐就會破解,反而要在胎兒身上下手,這可是比登天還難。如果是出生後還容易做,在孃胎裏,一切要通過母體來做法,稍有差錯,便是一屍兩命的悲劇。死小妞這時候在就好了,唉!
眼看夕陽西斜,我不由緊張起來,既然自己想不到法子,那隻能寄希望於曹鷹飛了。慌忙拿出手機撥陳寒煙的號碼,結果無法接通,頓時一股絕望便爬上心頭。都不知道他們現在到了長治沒有,更別説坐上來洛陽的火車了。何況,曹鷹飛這老小子,是否能請得動,也未可知,如果聽説是鬼宗大佬的粽子,你説他會不會不敢來?
心中一時患得患失,焦慮不安的開始在客廳內踱步。天色漸漸黑下來,但我不敢開燈,怕被人發現,又多出一條蕭家別墅再鬧鬼的傳聞。
時間就這麼在焦躁和惶恐中一點一滴的流逝,客廳內一陣鐘聲,把我震醒,十點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狂躁的響起來,我心頭一震,慌忙拿出來一看,不出所料,是範一卓打來的。
畢靈香又開始發瘋,這次肚皮上的小臉,開始往外滲血,變得極其恐怖,當場嚇暈了四位長輩,連範一卓都不敢靠近了!
這時牛醫生在電話裏大聲叫道:“小兄弟,你找到幫手了嗎,再過兩個小時,不但母子有危險,連整個醫院都會陷入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