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跑到縣城銀行取出兩萬現金,手機也沒地方充電,於是用公用電話打給包租婆,詢問末兮近況。包租婆聲音顯得很低沉,跟我們說,末兮近一段時間,失明次數越來越多,並且每天都頭疼,不過仍是短暫xing的,最久的不過兩三分鐘。
死小妞聽了情況說,還算不錯,讓我告訴包租婆,不要太過擔心,這是畫魂的一點瑕疵,到了冬季受黑夜冗長的影響,後遺症會越來越嚴重。過了冬季會好點,再加上我們正在想辦法,會盡快幫末兮解決的。
包租婆聽了我的解釋這才放心,謝了幾句。我問劉斌他們幾個人的情況,包租婆笑了,跟我說小湘跟劉斌在談戀愛,雷辰和孔明飛嫉妒的不得了,只要小湘和劉斌出去,這倆小子肯定偷偷跟著去破壞。
我不由愣住,小湘跟劉斌好上了?這哪跟哪兒啊?不過也沒啥好奇怪的,緣分就是這麼奇怪,再說我們都是同學,彼此之間很瞭解了。可是我就想不通,為什麼小湘當初打死都不接受我,現在居然會喜歡上那麼猥瑣的劉斌?還有安勝哲在南都又重新站穩了腳跟,並且跟白亦凡結成聯盟,白亦凡沒理由不把女兒嫁給他啊!
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好哥們搞上對象是好事,何況小湘跟任何人都比跟安勝哲強,這也讓我放心了。
掛斷電話,又打給老媽,眼看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我看樣子今年又要在外地過年,給家裡說一聲,別讓老爸老媽惦記。哪知我剛透露年底回不去的意思,老媽就火了,給我發出通牒,必須回來過年,並且要帶蕭影回家,否則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我差點沒哭出來,你可是我親媽,有這麼bi兒子的嗎?趕好又跟蕭影在一塊了,不然今年回去,您老人家打算殺了我還是咋地?蕭影見我苦著臉,忙問我媽說什麼了,我便實話實說,誰知這丫頭挺高興的。
“我正發愁今年要不要回家過年,回家呢,又怕那個沈浩天糾纏不休,正好去你們家過年了。嘻嘻,說不定還有壓歲錢!”
我登時就愣住了,你一白富美,在乎我爸我媽那點壓歲錢嗎?不過,我知道她不是因為壓歲錢高興,而是今年能夠過個開心年了。可是哥們呢,卻開始犯愁了,老爸老媽要是趁機施加壓力,讓我結婚咋辦?
死小妞一直沒開口,這時忽然嘆口氣說:“你媽這一輩子也不容易,你該聽她的,我也希望在一個充滿溫馨的家庭裡,開開心心的過個年。”
哥們撇撇嘴,捂住嘴巴說:“我怕到時你吃醋!”
“你煩不煩啊,我又不愛你,吃哪門子醋啊?”死小妞一瞪眼。
“可是我愛你!”
死小妞沒好氣說:“可是我不愛你!”
“你嘴硬!”
“我就嘴硬,你能怎麼樣?”死小妞忽然發覺掉坑裡了,氣的瞪眼道:“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我嘿嘿一笑不敢再說什麼了,免得遭受皮肉之苦。現在中午了,我們大傢伙找了一家飯館,碰巧這裡有狗肉,我心說還沒出湘西地界,賣點狗血防身比較好。吃過午飯讓老闆給裝了兩塑料瓶子狗血帶上,回到角龍鎮已經天色大黑。
孟奶奶的家門仍舊上鎖,看樣子還沒回來。她一個孤寡老人,又沒聽說有親戚,出去幹什麼了,這麼晚都沒回來,讓我們不由很擔心。大嘴榮和陳寒煙在門外候著老人,我們仨去找陳大爺。
這個古鎮不是很大,一條東西大街貫穿整個鎮子,一到夜裡,街上幾乎沒有行人,黑漆漆的顯得十分靜謐。我們雖然不知道那一戶悲慘的人家在什麼位置,但早上見陳大爺往東去了,便也往東去找。
大街上一片寂靜,兩邊古老的建築內,看不到一絲光亮,整個鎮子都籠罩在一團漆黑之中。讓我們覺得有點不對勁,現在還不晚,怎麼都熄燈睡覺了?往前正走著,忽然起風了,捲起地上的枯葉,發出沙沙聲響,充滿了一股詭異之感。
小滾刀咕噥道:“感覺有點怪。”
蕭影問:“怪在哪裡?”
“上次在這兒,晚上看到鎮上還有店鋪開門,今晚怎麼烏七麻黑的,像一座死城一樣死氣沉沉的!”
他說死城還是好聽了,哥們感覺就像一片墓地!我不由繃緊了神經,把手伸進包裡。在兩重村的時候,不光給大刀畫了淨身符,我們也都補充了一些平時常用的咒符。我為了便於在最短時間內辨認出是哪種符,每一種符都用紅繩紮在一塊,係扣做了記號,一摸之下就攥住了幾張驅邪符。
對付普通死鬼,現在悟出來根本用不著使通靈術,一張驅邪符把它們嚇跑就完了。剛要拿出一張,死小妞笑道:“緊張什麼,什麼情況都沒有。”
不過她剛說完這句,馬上又皺眉道:“不對,風捲的不是樹葉,像是紙錢……”
我不由心頭打個突,忽然想起來在縣城買了手電,拿出來打開往前一照,頓時頭皮就麻了。卷在風中的果然不是樹葉,一片片白色的紙錢,在空中翻滾飄揚,帶著一股濃重的死亡氣息,幾乎佈滿了整條大街!
他大爺的,這情形看上去就像為我們送葬一樣。我心說什麼玩意啊,跟哪兒整出這麼多紙錢來?
蕭影立馬握住我的左手,顯得非常緊張。小滾刀捏個法訣,從包裡掏出了收鬼竹筒,這是他在兩重村又做了一隻。
“有兩條黑影在前方若隱若現,我看不太清楚,不像是普通死鬼!”死小妞皺眉說。
我嗯了一聲道:“還是用通靈術吧!”
當下閉目進入冥海,陡然看到一隻中年女鬼有氣無力的站在黑霧外,臉色驚恐的看著我。哥們心裡冷笑一聲,看樣子不過就是一隻普通是死鬼,敢在我們面前玩花樣,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撒紙錢嚇唬我們?不老實回答,我便剝了你的鬼皮!”我用陰冷的眼神盯著她,給她一種無窮的壓力。
“我……我叫胡秀蘭,我……我沒嚇唬你們,紙錢不是我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