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瘸子指著西面一條山間峽谷說,估計這條路通到吉哈邊境線,因為他沒走過,只能憑藉聽說的路線,大概確定走向。我們也不管那麼多,反正這兒就距離邊境線不遠,就算走的路不對,無非多走點冤枉路,多費點時間而已。等進了哈薩克斯坦境內,邊瘸子就能找到方向了。
這條路也不是太難走,而且是從山谷中穿過,氣候越來越溫暖,我們都脫了棉衣,覺得跟春天差不多。山坡綠草茵茵,盛開了五顏六色叫不上名字的鮮花,景色非常美麗。這下讓於佳高興不已,一路上採了不少花,編織了幾個花環給我們戴在頭上。
邊瘸子在莫克拉鎮的一天休息,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中午打了一隻小鹿當午餐。我一邊吃一邊教導他,這鹿是溫順動物,也是每個國家的高級保護動物,所以我們儘量少殘害它們。誰知邊瘸子一翻怪眼,口氣冷冰冰的跟我說,山裡動物很多,但像鹿這種動物是最容易捕獵的,我們不吃它,難道要 吃帶過來的乾糧?
我說吃乾糧有什麼不好?邊瘸子冷哼一聲又說,我們帶的乾糧,那是準備過雪山冰川時吃的,如果把乾糧吃完了,上去只能吃雪啃冰塊了!我頓時啞口無言,好像他說的很有道理。
第二天走出了峽谷,又爬上一座山坡,向前到處是蜿蜒崎嶇的山脈,一眼望不到盡頭。唐留風皺眉問邊瘸子,還要多長時間才到邊境。邊瘸子搖搖頭,他也不知道,算著距離大概今天傍晚能到。
可是到了傍晚,依舊沒到邊境。
我們紮營之後,邊瘸子皺著雙眉,站在山坡上看著前面連綿起伏的山頭,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也沒心思打獵了,倒是趙雪凝在山縫裡捕到一隻野羊。吃飯的時候,邊瘸子翻著怪眼,似乎有什麼心事。
我知道他的脾氣,有時候這人莫名其妙的會煩躁不安,第二天又會恢復如常。所以,我們都沒理會他,自顧自吃飯。
吃完了,邊瘸子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膩,臉色沉重的說:“明天要一天才能到邊境,不過有一個地方很險要,叫野熊口。那兒不但有吃人的野熊,地形也非常特殊,可能出了山口,要經過一條瀑布才能過去。我聽說,那撥人當時過野熊口的時候,就死了幾個人。”
“瀑布?”我們四人面面相覷,幾乎同時開口,我接著問道:“瀑布哪是那麼容易過去的,就不能繞道嗎?”
“沒有其他路可走,要是能繞道,他們就不會死人了。”他盯著我們,眼睛裡閃爍著一絲畏懼的目光,看樣子是打了退堂鼓。
我說他吃飯的時候在想什麼呢,原來是怕了前面的路,但已經走到這兒了,再回去就更得不償失了。我們都說不怕,於佳儘管膽子小,也沒反對。
“那我們就得重新商量帶路價格了,五千有點太少。”邊瘸子說。
我們一愣,這混蛋是藉機抬價。我看看趙雪凝,錢都在她手上呢,本來剩的就不多,在莫克拉鎮補充了裝備和食物,差不多隻剩兩三千了吧,連原先的價格都不夠支付,別說漲價了。
但趙雪凝一笑說:“沒問題,一萬怎麼樣?”
邊瘸子不假思索的滿口答應,看來剛才他想的價格比這個還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