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天,又累又餓,體力消耗這麼大,沒有食物和水的補充,恐怕堅持不了多久。我和於佳背靠背坐着,連説話的心思都沒了。
忽然察覺於佳身體又開始微微發抖起來,背上透出一股冰涼,看來我給補充的陽氣,在揮耗了四個多小時後,已經消耗殆盡。在現在這種疲態下,我實在提不起興趣也沒力氣去“糟蹋”她。
於佳卻是轉過身,靠進了我的懷裏,我心説糟糕,她不會要強行糟蹋我吧?
正在這時,眼前感覺一亮,背後有燈光照射過來,儘管不是很明亮,但這束光芒將黑暗的鬱悶給驅散了。我們同時回頭,只見有條人影站在其中一個洞口前,光芒來自他的頭上。
幾乎不用看第二眼,從瘦高的身形上就確定他是蝦米,況且右肩又不住抖動,絕對錯不了。
看到他我感到挺意外的,這傢伙不但沒死,不知用什麼辦法進了禁地。那個洞門只有鐵尺打得開,他是怎麼就進來的?
我們還沒開口,他就揮着手急叫:“快跟我來。”
於佳一臉喜色,扶着我先站了起來,我冷笑一聲説道:“跟你去送死嗎?”
蝦米眉頭一皺:“你發什麼神經?”
“我發神經?你把我誆到白山島,老子還沒跟你算賬呢。”我一邊説着,伸手打開了包,握住那隻手槍,心想隔了這麼多年,不知道這東西還能不能打出子彈。
蝦米一聽這話,臉色大變,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於佳。
於佳臉上閃現一股自嘲的苦笑:“我們才知道這裏不是黑山,原來是白山。蝦米,你為什麼要騙我?”説到最後,於佳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你們怎麼知道這是白山的?”蝦米説着,又見我右手伸進了包裏,警惕的向後退了兩步,把身體縮進了洞口內。
“我們見到了那三具屍體。”於佳咬唇説。
蝦米目光望向了西北方,眼神不斷閃爍,最終點點頭道:“大怪這混蛋有寫日記的壞毛病,你們一定看過他的日記了。”
“不錯,我們看過了,你還想怎麼騙我們?”
我從地上站起來,心想現在撕破了臉皮,他手上也有槍,我得先下手為強。想到這兒便掏出手槍,上次在喬氏大廈有了開槍經驗,先打開保險,向蝦米開了一槍。
蝦米非常機警,我剛掏出手槍的時候,他人已轉身逃進了洞裏,我的槍法又不準,這一槍打在了洞口石壁上,濺起一片花火。蝦米倒沒拿出槍跟我對戰,向洞裏飛快逃走了,他的速度很快,我還來得及開第二槍,他頭上頭燈光亮便隱沒了。
在他逃走前,我看清了他進的洞口是第四個,並不是於佳所説的“五居其中”的第五個洞口。心想他計劃失敗,肯定是要逃出禁地了,只有他認得路,必須跟着他才能出去。當下我拉着愣在那兒的於佳追進了這個洞口,裏面雖然漆黑一片,但聽得到前面奔跑的聲音,循着聲音追就是了。
還好這條甬道極為寬敞,地面很平整,跑起來暢通無阻,腳也舒服。剛才休息了一會兒,體力恢復了不少,要不是這樣,我們難説能跟的上他。甬道不是筆直的,彎道不少,不過我們一直注意他的腳步聲,基本上能判斷準確轉彎的地點,並沒有撞牆。
腳下不停跑出了幾百米,我還好點,於佳跑不動了,她被 我拖的一陣踉蹌後,撲地趴倒。我無奈停住腳把她拉起來,就耽擱這一下,就失去了前面的腳步聲。我正鬱悶,忽然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點亮光在閃爍,心頭一動,蝦米不會也跑不動了,在前面停下休息吧?
我認準了那點亮光是他的頭燈,便慢慢走過去,我們光着腳也沒聲音,如果這時我衝亮光開上一槍,估計能把他打死,但我不敢這麼做,還得靠他帶路呢。
隨着慢慢走近,與亮光距離逐漸拉近,看清楚那不是頭燈,具體是什麼也説不上來,黑乎乎的一塊東西上,散發着清幽的光亮。
待走近一看,是一塊大石頭上有一條尺許長的凹槽,光芒是從凹槽裏放射出來的。我和於佳不禁好奇,石頭還能發光,那是件寶貝了。從裏面射出的光芒並不是很刺眼,所以能看到凹槽底部有刻着圖案。
其實也不是圖案,是一串文字,跟鐵尺上一樣的文字!
我不由轉頭看了於佳一眼,心想這會不會是開啓某個洞門的機關?於佳也正看着我,一張俏麗的小臉被光芒一映,顯得非常明豔動人,黑漆漆的大眼睛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我心説不對,她高興什麼?
“這可能是打開禁地大門的機關,你把鐵尺放上去試試。”於佳雙手握緊我的右臂説。
“這要是鎮魂石呢?如果開啓了鎮魂石,把鬼怪放出來,我們是死路一條。”我甩開她的手,心裏隱約覺得她又在忽悠我。
於佳一聽,那種興奮的目光馬上消失,繼而閃現着恐懼的眼神。
我低頭看着凹槽,其實也拿不定主意,不管這是不是鎮魂石,我們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如果不試試,餓死在這裏是肯定的。
“要不,我們試試?”我思忖了好一會兒,抬頭看着於佳問。
於佳又握緊了我的手臂,一臉緊張的説:“萬一把命試沒了怎麼辦?”她這會兒倒不同意我試了。
“左右是個死,還不如試試。”這話其實是跟自己説的,我心裏仍然猶豫不決。
“那……就試試吧,就算死我們也死在一塊!”於佳忽然眼神變得很温柔,我遇到她以來首次見到。
我被她這種眼神看得心裏暖暖的,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覺,點點頭從包裏拿出了鐵尺,在放入凹槽時,手臂不住的顫抖起來。
這是在賭,賭注卻是我們兩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