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黑暗裏聽到“嘩嘩”風浪聲和船體發出的“軋軋”聲音,但總感到四處是死一樣的寂靜,心裏直發毛。
於佳不知什麼時候緊靠在我身上,感覺她的身體在瑟瑟發抖。我如果這會兒要怪叫一聲,準把她嚇暈過去。我們在船頭一動不動站了很久,再沒聽到有什麼異常的聲音,心裏逐漸放鬆下來,剛才的聲音,或許是船上某個結構受到衝擊和擠壓發出的 異響。
可是轉念又一想,燈光滅的這麼詭異,那又怎麼解釋?想到這兒,心裏又開始緊張起來,手心裏都出滿了冷汗。
“噹啷”一聲脆響,好像船艙窗户上的玻璃破碎了,嚇的我們全身一抖,向後退了一步,後背緊緊靠在欄杆上。
眼睛在黑暗裏適應了一會兒,已經能模糊看到船上情景,只見窗口位置,像是有樣東西探了出來,頓時一股寒意就襲遍了全身。剛才找遍了整艘船都不見有任何活物,現在那東西是什麼,是海生物還是鬼?
管他孃的是什麼,能撞破玻璃就很生猛,先躲起來再説。我拉住於佳的手,飛快的跑到鐵梯跟前,爬了上去。我們剛到艙頂上,就聽到下面“噠噠”兩聲響,我探頭看到下面依稀有兩條黑影竄了出來,看模樣不像海生物,到底是什麼,卻認不出來。
我爬在於佳肩膀上,小聲問:“這船上有救生衣嗎?”
“有,我剛才在船艙裏看到了。”於佳壓低了聲音説。
孃的,在船艙跟沒有一樣。眼看着那兩條黑影慢慢的靠近鐵梯,我心頭不由怦怦劇烈的跳了起來,伸手抓住一邊的一隻椅子,用力拽了一下,居然沒固定,讓我一下失去重心,摔了仰面朝天。
“你幹嘛?”於佳問。
“我在拔河呢。”調侃她一句,翻身起來,悄悄移到了鐵梯口,盯着兩條正在向上移動的黑影,舉起了椅子。
這時海風愈來愈大,颳起的浪頭有七八尺高,拍打在船身上,使整個船身倒向一邊,我和於佳忍不住大叫一聲,滑到了對面,重重撞在欄杆上。頃刻間,船又傾側回去,我們隨勢頭滑了回去。浪花撲上了艙頂,灑落在身上,感到一陣冰涼,嘴裏也進了海水,滿嘴都是鹹味。
接連搖晃了幾次,頭上撞出了幾個大包,全身骨頭像散了架一般。我們現在哪還顧得上那兩條黑影,只顧牢牢抓住欄杆不敢鬆手。
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瞬間將四周照的雪亮,我心道不好,今天遇上暴風雨了,這漁船不是很大,極有翻船的危險。
伴隨着雷聲滾動,又是幾道閃電劃過,忽然看到兩隻小腦袋正向我們探過來。我差點沒嚇得屁滾尿流,那是兩隻陰蠱!
它們已經上到了艙頂,幾隻爪子牢牢的抓住了鐵板,正用綠油油的眼睛盯着我們,似乎正在核對宿主信息。我頭皮一麻,左右轉頭,身邊東西都滑到了對面,什麼都沒有。不過我還揹着女式包呢,那把鐵尺還在。顧不上打開包,就掄向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