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的時候,林嘯鬧絕食。他在密閉的環境裡被囚禁了一個星期,心理快到奔潰的邊緣了。
他起先幾天時常啜泣著懇求徐策放過他,他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都是王修邦指揮他乾的。沒有王修邦的點頭,他敢下令拆屋嗎?
這是體制裡的集體決定,他不過是最終執行的那個人,如果要報復,找錯對象了。
但徐策顯然不會這麼認為。
集體永遠是個虛無縹緲的玩意兒,許多人就藉著集體的名義來行各種罪惡。
如果是集體作惡,誰都不用受懲罰嗎?
錯!
集體是由個人組成的,沒有人可以說乾淨,只不過髒的程度的不同。
一人得罪了領導,領導要你揍他一頓,你把人揍得半死,你沒有責任?
你為了自己的前途、事業,像一條哈巴狗一樣討好著上級,上級要你犯五分惡,如果你有一顆正直的心,那你應該辭職不幹;即便你這份工作關係著你的一家生活,你迫不得已,你出三分力,犯兩分惡還情有可恕;可你卻偏偏犯了十分惡。
這樣的狗腿子,簡直比那個發號施令的人更可惡。
從這幾天徐策對林嘯的審問看,他能分析出此人的人格。
如果此人已經結婚並生了孩子,而王修邦若是有個女兒並願意嫁給他,林嘯這人一定會和原本妻子離婚,投身到有權勢丈人的門下。
用徐策的話說,此人的人格,簡直低劣可憎!
後面的幾天,林嘯似乎感覺到即便自己哭,裝可憐,徐策也不會放過他,他心理的希望逐漸瓦解,開始對徐策破口大罵。
但對付這個很容易,徐策只需稍用點刑法,林嘯立刻閉上了嘴。
徐策心裡冷笑,此人沒半點骨氣。
今天林嘯以絕食抗衡。徐策馬上想到了一個好方法。
他把筆記本電腦擺在林嘯面前,下了一部日本電影,打開後,告訴林嘯,只要你下面那個變大,立刻把你的割掉。
他把聲音開到最大,並且拿出一把剪刀,湊到赤身裸體赤裸骯髒不堪的林嘯身旁。
林嘯馬上哭喊著求饒,他要吃飯,他再也不敢反抗了。
徐策很滿意,在看他吃完飯後,離開了。
“現在的林嘯,一定認為我是個心理變態。”徐策笑了笑。
如果不熟識徐策的人,也一定會認為,他這個向來性格內斂的人,在極度的仇恨作用下,扭曲了人格,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心理變態,施虐狂。
但如果是高棟知道此事,他一定不會認為徐策是因仇恨變成了變態殺手。他是個邏輯完善、冷靜異常的人。
高棟只見過一個用邏輯思維來主宰性格的人,那就是徐策。
沒有人像他這樣理智,沉入心底的冷靜。
他雖然覺得自己讓林嘯看電影並且威脅他的做法,很噁心,他自己也反胃。但沒辦法,他必須這樣演,必須讓林嘯覺得他是個心理變態。他在構思著一個計劃,演戲是這個計劃的重要步驟。
同時,雖然他已經看出林嘯是個性格軟弱的人,但為了防止這種性格軟弱的人對生還的希望完全破滅後,會選擇咬舌等自盡的方式,所以他還是人性化地在他不在的時候,給林嘯放電視打發時間,讓林嘯覺得,還是有機會生還出去的。
林嘯現在不能殺,林嘯還有很多用得著的機會。
徐策離開那個封閉空間後,接到了高棟的電話,高棟請他去局裡坐坐,聊聊天,順便談一下問張相平要人的事。
徐策思索一下,決定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