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葛雷陪狄莉去市中心逛街、購物。中午在一家高檔的西餐廳吃飯。兩個人的心情都非常好。
其實,狄莉有好幾次都想開口提起半夜犬吠的事,但她忍了下來——她實在是不願意破壞今天輕鬆、愉快的氣氛。
自從搬到這所房子,狄莉就每天被種種不可思議的現象所困擾,心情極度壓抑——今天,她終於感覺到生活中還有些許陽光存在。
下午兩點過,葛雷和狄莉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返回住所。
到別墅門口時,葛雷拿出鑰匙開門,狄莉突然用手拐碰了碰他。
“嘿,葛雷。看那邊。”她側著臉說。
葛雷順著狄莉的目光望去。
他們這幢別墅旁邊的一間小房子裡,走出來一位中年婦人,她提著一個灑水壺,到門口的小花園為植物澆水。
“哦,她是我前幾天跟你提起過的,我們的鄰居安太太。”葛雷說,“是個寡婦。”
“我們過去打個招呼,葛雷。你應該介紹安太太給我認識。”狄莉說。
葛雷點點頭:“其實我早就該帶你去拜訪安太太了,她好像是我們這個小區裡為數不多的幾個長期住戶之一。而且她還幫我照顧了一年多的狗,我們應該去感謝她。”
說著,葛雷牽著狄莉走到旁邊安太太的小花園中。
“安太太,你好!”葛雷微笑著上前打招呼。
正在澆花的安太太抬起頭,她是一個有些樸素、平淡的女人。面容沒有太大的特點,身材不高,穿著一身隨意的條紋家居服。
“嗨,葛雷。”安太太笑著向他們問好,她望著狄莉,“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你以前提起過的——你那位漂亮的未婚妻吧?”
“你好,安太太。”狄莉報以友好的微笑,“我叫狄莉。”
安太太上下打量了狄莉一番:“葛雷的眼光果然沒錯,狄小姐真是天生麗質。”
“您過獎了。”狄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葛雷,”安太太突然轉過身,有幾分嗔怪地說,“你還是這麼大大咧咧的!你們都搬來好幾天了,現在你才想起帶未婚妻來和我打個招呼?”
“你瞧,都怪我。”葛雷笑著說,“前幾天忙著處理一些事,沒抽出空來。這不,今天是週末才閒下來些。”
安太太放下手中的灑水壺,走到狄莉跟前,拉著她的手說:“現在我們認識了,又是鄰居,有空到我家來坐坐吧。”
“嗯,我會的。”狄莉笑著點了點頭,“你也是,安太太,沒事就來我們家玩。”
兩個女人拉著手,會心地笑了笑。
“對了,安太太。”葛雷說,“上次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你呢!你幫我養了這麼久的狗……”
“別這麼說,葛雷!卡茲是條乖狗,你讓它來陪我,我不知道多高興!現在它回了你們家,我還覺得挺不適應呢。”
“如果你想它,可以隨時來我們家看它啊。”葛雷說。
“當然,我會來看它的。”
接著,他們又閒聊了幾句家常。
“我們得回去了。”葛雷說,“安太太,歡迎你隨時來我們家做客。”
就在他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狄莉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安太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什麼,親愛的?”安太太溫和地說。
“卡茲在你們家時,有沒有半夜老是要叫上一陣的習慣?”狄莉問。
這個時候,站在旁邊的葛雷有些不自然地皺了下眉。
“半夜叫上一陣……你說卡茲?”安太太搖著頭說,“不會,卡茲是條安靜的狗,它在白天都不吵人,更別說晚上,它從來不叫。”
“你養它的一年中,它一次都沒有半夜叫過?”
“一次都沒有。”安太太肯定地說。
狄莉停頓了幾秒,說:“好的,謝謝你,安太太。我們改天見。”
“改天見,親愛的。”
葛雷和狄莉再次衝安太太點了點頭,回到自己的別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