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直吸冷氣,我更是花了好久才緩過來,才敢再去去看。
仔細看時,不知道是前面形成的心理壓力還是那張變形的臉的實在太過令人恐懼,我的恐懼竟然更加的厲害,最後到了窒息的地步。
那確實應該是一張“類人”的東西因為積壓而變型的臉孔,最突出的是它的鷹鈎鼻和高聳的異常的額頭,也不知道這樣的五官是被積壓出來的,還是這個東西本來就長的如此的詭異。如果是前者,那這個人肯定已經死亡了,腦部組織肯定全部碎裂了。
不過,唯一讓我鬆口氣的是,這張鬼臉上找不到一點袁喜樂的特徵。
當時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和對方説什麼,這種事情,實在是超出我們能理解的範圍之外。
後來是馬在海最先明白了過來,他站起來就去扯揹包裏帶的繩索,上面有生鐵的三角鈎,然後就要去拆卸那張長長的寫字桌子,我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他想做一把鈎,將裏面的“東西”鈎出來。
可惜那寫字桌實在是結實,底部都有焊接的措施,我們嘗試了半天都沒有鬆動。
幾個人翻了半天,最後副班長找到了一根在牆壁上焊着不知道什麼用處的小拇指粗細的鐵絲,我們硬掰了下來,然後把頭彎成鈎子。幾個人蹲下來就想去鈎。
那是手忙腳亂的場面,副班長有傷,也不能蹲的太厲害,最後是我用手電幫忙照明,馬在海去操作。
他趴在地上,我打亮手電,其實馬在海此時一萬個不願意,但不得不服從命令,嘴唇發着抖,我們讓他小心,其實也無從小心,三個人趴在那裏,看着鐵鈎一點一點的靠近。
那過程只有半分鐘不到,我們卻好象盯了一整天,最後鈎子快碰到那“東西”臉孔的時候,我的眼睛都疼了。
就在鈎子要碰上那東西之前的一剎那,我們已經做好了所有可能發生的反應,包括突然那東西“動了”,或者往後閃避。然而事實上,我們的鈎子碰上的時候,它一動也沒有動。
接着,無論我們怎麼撥弄,它也沒有反應,而且,馬在海説,好象軟趴趴的,手感不對,最後他用力把鈎子刺進了那東西的脖溝裏,一下子鈎住了腦袋,往外一扯。
幾乎沒什麼阻力,那東西就給扯動了,我的心跳陡然就加速,幾個人全部不約而同的站起來,做好了往後疾退的準備,以防看到的恐怖莫名的東西而來不及反應。
最先出來的是腦袋,白花花的,接着是身體,我看到了類似於手和腳的東西,那一剎那,我的腦子麻了一下,只覺得這東西怎麼這麼奇怪,那種被扯出來的感覺,似乎是渾身發軟,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般,心就猛的一跳,下一秒,我的喉嚨就卡了一下,因為我突然就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了。
從通風管道口拖出來的,並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件古怪的膠皮衣,看上面翻起的膠皮,應該也是日本人時代的,而我們看到的扭曲的面孔,是上面已經給壓碎的放毒面具,而且這是一隻頭盔樣的面具,從正面看上去,額頭高聳,詭異異常。衣服和頭盔是一個整體,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造型,想必並不是單純的防毒用處。
馬在海用鐵鈎戳了戳那衣服,裏面空空的,似乎沒有東西,他鬆了口氣,又想罵人,嘴巴張了個形狀,大概想起了副班長的話,就閉嘴了。
副班長表情還是非常凝重,馬在海想去查看清楚,被他拉住,他説道:先別動。
我其實也這麼想,馬在海看我們的神情,也感覺出有什麼不妥,暫時沒有行動,我們圍在這衣服邊上,暫時緩和着自己的情緒。期間,馬在海用鐵鈎把衣服撥弄開,用手電照着,戳着。
這種情形讓我想起了以前衣服裏爬進一種金線蛇的情形,我的母親也是用竹竿敲打衣服,把蛇打出來的,不過,此時那衣服一點脾氣也沒有,無論怎麼打,我們都沒有發現什麼蹊蹺。
最後馬在海把那件衣服翻轉了過來,我就看到那膠皮衣連着頭盔的地方已經破了,想必是馬在海鐵鈎子的手筆,而衣服胸口的地方也已經腐爛了,可能當時已經粘在了通風管道底壁,被我們硬扯破了。可以看到衣服的裏面空空如也。
我們都鬆了口氣,虛驚一場。
馬在海上前,將膠皮衣東扯一塊西扯一塊,很快就扯成了碎片,確實是什麼都沒有。
副班長説奇怪,這玩意兒是誰塞到裏面去的,又是什麼目的?説着馬在海又蹲了下去,再次用手電照射那通風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