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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文錦的口信

    定主卓瑪要見我?

    我看着扎西,有點莫名其妙,因為我和那個老太太從來沒有説過話,也沒有任何的交流,甚至我都不是經常見到她,她怎麼突然要見我?

    但是扎西的表情很嚴肅,有一種不容辯駁的氣勢,似乎是他奶奶要見的人不見就是死罪一樣,他見我有點奇怪,就又輕聲説道:“請務必跟我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楞了一下,看着他的表情,感覺無法拒絕,只好點了點頭爬了起來。他馬上轉身,讓我跟着他走。

    定主卓瑪的休息地離我們的地方很遠,中間隔了停放的車子,大概是嫌我們太喧囂了。我走了大概兩百米,才來達他們的篝火邊上,我看到定主卓瑪和她的兒媳都沒有睡覺,她們坐在篝火邊上,地上鋪着厚厚的毛氈,篝火燒的很旺,除了她們兩個之外,在篝火邊的毛氈上還坐着一個人。我走近看時候,更吃了一驚,原來那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悶油瓶。

    悶油瓶背對着我,我看不到表情,但是閃爍的火光下我發現定主卓瑪的表情有點陰鶩。我一頭霧水的走到篝火邊上,心説這真是奇了怪了,這個老太太大半夜的,偷偷找我們來做什麼呢?

    扎西擺手請我坐下,那老太婆的兒媳便送上酥油茶給我,我道謝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邊上的悶油瓶,發現他也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也有一絲意外。

    隨後扎西看了看我們身後營地的方向,用藏語和定主卓瑪輕聲説了什麼,老太婆點了點頭,突然開口就用口音十分重的普通話對我們道:“我這裏有一封口信,給你們兩個。”

    我和悶油瓶都不説話,其實我有點莫名其妙,心説會是誰的口信?不過悶油瓶一點表情也沒有的低頭喝茶,我感覺不好去問,聽着就是了。

    定主卓瑪看了我們一眼,又道:“讓我傳這個口信的人,叫做陳文錦,相信你們都應該認識,她讓我給你們傳一句話。”

    我一聽,人就愣住了,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想發問,定主卓瑪就接下去道:“陳文錦在讓我寄錄像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發生,如果你們按照筆記上的內容進來找塔木陀了,那麼,她讓我告訴你們,她會在目的地等你們一段時間,不過,”扎西把手錶移到定主卓瑪的面前。她看了一眼,“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從現在算起,如果十天內她等不到你們,她就會自己進去了,你們抓緊吧。”

    我就蒙了,心説這是怎麼回事?目的地?文錦在塔木陀等我們?這……一下腦子就僵了,看向悶油瓶,這一看不得了,悶油瓶也是一臉驚訝的神色。

    不過只有幾秒鐘的工夫,他就恢復了正常。他抬起頭看向定主卓瑪,問道:“她是在什麼時候和你説這些的?”

    定主卓瑪冷冷道:“我只傳口信,其他的,一概不知道,你們也不要問,這裏,人多耳雜。”説着,我們全部條件反射的看了看營地的方向。

    悶油瓶微微皺了皺眉頭,又問道:“她還好嗎?”

    定主卓瑪就怪笑了一下:“如果你趕得及,你就會知道了。”説着,揮了揮手,她邊上的媳婦就扶着她站了起來,往她的帳篷走去,看樣子,竟然就是要回去了。

    我站起來想攔住她,卻被扎西攔住了,他搖了搖頭,表示沒用了。

    不過這時候,定主卓瑪卻自己轉過頭來,對我們道:“對了,還有一句話,我忘記轉達了。”

    我們都抬起頭看着她,她就道:“她還讓我告訴你們,它,就在你們中間,你們要小心。”

    説完,她繼續轉身,進了自己的帳篷裏,留下我和悶油瓶兩個人,傻傻的坐在篝火前面。

    我看向悶油瓶,他卻看着火,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就問他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口信會傳給我們兩個?”

    他卻不回答,閉了閉眼睛,就想站起來。

    我看他這種態度,一下子無數的問題衝上腦子,人就有點失控,一下把他按住,對他道:“你不準走!”

    他轉頭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還真的就沒有走,坐了下來,看着我。

    他這行為很反常,我還以為他會揚長而去,一下我自己也愣了,不知道説什麼好。他看着我,問我道:“你有什麼事情?”

    我一聽就心中火大,道:“我有事情要問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訴我。”

    他把臉轉回去,看了看火,説道:“我不會回答的。”

    我一下就怒了,叫道:“他孃的!為什麼!你有什麼不能説的?你耍得我們團團轉,連個理由都不給我們,你當我們是什麼?”

    他猛地把臉轉了過來,看着我,臉色變得很冷:“你不覺得你很奇怪嗎?我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告訴你?”

    一下我就為之語塞,支吾了一聲,一想,是啊,這的確是他的事情,他完全沒必要告訴我。

    氣氛變得很尷尬,我也不知道説什麼好了。

    靜了很久,悶油瓶喝了一口已經涼掉的酥油茶,忽然對我道:“吳邪,你跟來幹什麼?其實你不應該捲進來,你三叔已經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這裏面的水,不是你蹚的。”

    我忽然愣了一下,下意思就數了一下,四十一個字,他竟然説了這麼長的一個橘子,這太難得了,看了看他的表情,卻又看不出什麼來。

    “我也不想,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知道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就滿足了,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讓我知道,我想不蹚渾水也不可能。”我對他道。

    悶油瓶看着我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不讓你知道這個真想的原因呢?”

    我看着悶油瓶的眼神,忽然發現他在很認真的和我説話,不由吃驚,心説這傢伙吃錯藥了。

    不過這麼説來,也許這一次他能和我説點什麼出來。我立即就正色了起來,搖頭:“我沒想過,也不知道往什麼地方想。”

    他淡淡道:“其實,有時候對一個人説謊,是為了保護他,有些真相,也許是他無法承受的。”

    “能不能承受應該由他自己來判斷。”我道,“也許別人不想你保護呢,別人只想死個痛快呢?你瞭解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痛苦嗎?”

    悶油瓶沉默了,兩個人安靜的待了一會兒,他就對我道:“我瞭解。”然後看向我,“而且比你要了解。對於我來説,我想知道的事情,遠比你要多,但是,我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你一樣,抓住去問。”

    我一下想起來,他失去過記憶,就想抽自己一個巴掌,心説什麼不和他去比,卻和他比這個。

    他繼續道:“我是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這個世界的聯繫,我從哪裏來,我為什麼會在這裏?”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你能想象,會有我這樣的人,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沒有人會發現,就好比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我存在過一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嗎?我有時候看着鏡子,常常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隻是一個人的幻影。”

    我説不出化,想了想才道:“沒有你説得這麼誇張,你要是消失,至少我會發現。”

    他搖頭,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説着就站了起來,對我道:“我的事情,也許等我知道了答案的那一天,我會告訴你,但是你自己的事情,抓住我,是得不到答案的。現在,這一切對於我來説,同樣是一個謎,我想你的謎已經夠多了,不需要更多了。”説着就往回走去。

    “你能不能至少告訴我一件事情?”我叫了起來。

    他停住,轉過頭,看着我。

    “你為什麼要混進那青銅門裏去?”我問他。

    他聽完,想了想,就道:“我只是在做汪藏海當年做過的事情。”

    “那你在裏面看到了什麼?”我問道,“那巨門後面,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轉頭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對我道:“在裏面,我看到了終極,一切萬物的終極。”

    “終極?”我摸不着頭腦,還想問他。他就朝我淡淡笑了一下,擺手讓我別問了,對我道:“另外,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説着慢悠悠的走遠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一下就倒在沙地上,感覺頭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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