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棺材上,沒仔細看這瓷罐,沒想到這個裏面還有蹊蹺,忙急急退了幾步,那罐子不是一個圓柱體,不可能一條直線一樣的向我們滾過來,滾了幾下就改變方向,竟然向俑道里滾去,然後噹一聲撞到那石門上,又轉了幾圈,停在了門的中央。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莫名奇妙,胖子輕聲説到:“看樣子我料的不錯,這粽子肯定是在這罐子裏。他還不想讓我們進這俑道。我先一梭鏢先把這罐子打爛了,看它還玩什麼花樣。”
我當然不贊成,説到:“千萬別,這罐子怕是元明時候清花瓷器,看這個頭和花紋,隨便拿到海外拍一下,都得上千萬,現在這個頭的瓷器已經不多了,你砸一個少一個。”
胖子一楞:“多,多少?千萬?那我倒個出去不是下半輩子躺着都行了?”
我點點頭,早料到他會有這個反應,其實我也沒看清楚這上面的花紋是什麼,不夠這胖子比較市儈,這上千萬的東西他是絕對下不了手的。我主要還是擔心他萬一把這裏面的東西放出來,又是一場惡戰,剛才在水下消耗太多力氣,我是絕對跑不動了。
那胖子撓撓頭,問:“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裏幹看着。這地方可是水底的底下,不知道還剩下多少空氣,我們得速戰速絕,我看,要不我們就偷偷從他邊上繞過去,如果相安無事就算了,要是它老三老四的,我們四隻梭子槍在手上,也不怕它,你們覺得如何?”
這我感覺也不太妥當,不過我們面前只是一個罐子,也不能肯定這裏面的是粽子,這古墓裏的東西,很多就是自己嚇自己,但偏偏你又不能松下這口氣,矛盾的很,我估計就算我爺爺遇到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們稍微一合計,現在也只能按胖子説的辦,於是都拿出了氣槍,對準那罐子,然後排成一列,胖子打頭陣,小心翼翼的貼着那門的邊往裏走去。
他才邁了幾步,突然一聲骨碌,那罐子竟然又打了個轉,繼續滾起來,這次它是直接一個弧線,滾到那甬道的黑暗裏去了。我們一直聽着這個骨碌骨碌的聲音滾進去很遠,才又噹的一聲,撞到什麼東西上。
我們馬上跟進去,裏面是一片漆黑,我用電筒一照,只見這是一條漢白玉磚修的直甬,非常的簡潔,裏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在地上的兩邊有兩條燈溝,裏面是每隔1米的燈座,在俑道的另一頭,有一扇玉門,而左右兩面也各有一扇略小的,一共是三個,都敞開着,看樣子已經有人進去過來,這而那罐子,已經停在了左邊那個小門中間,不動了。
我這次是真的覺得有點詭異了,這罐子的舉動,好象是在給我們帶路一樣,就差沒説一句followme了。這肯定是一種有意識的行為,難不成,這罐子裏的東西,不是粽子,是個鬼?
我看了看悶油瓶,也看不出他是緊張還是害怕,可能真的是有易容,表情都在面具後面,看不透徹,我只好把我的想法説出來,胖子一聽有點道理,不由吸了口涼氣,説道:“你這一説還真有點這個意思,我剛才也覺得,這東西滾着這麼溜,簡直就和一保齡球一樣。”
我心裏苦笑,胖子看我有點摸不着方向,又説道:“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也別在這裏猶豫來猶豫去,就一路跟過去,看他是什麼目的,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眾人點頭,胖子拍拍我説:“這光禿禿的石板子路一般都有陷阱,吳老弟你看看,這地方有沒有什麼問題?”
我自知責無旁貸,點點頭,就用手電照了照地面,這俑道底上都是小塊的石頭板,很可能裝了強駑機關,我想既然三叔到過這個地方,如果有機關,也有可能已經被破壞或者引發掉了。但是萬一沒有,就比較麻煩,我提醒了他們一下,然後整了整揹包就第一個往前走去。
要躲避機關,最好就是趴着貼着牆壁,但是這俑道的兩邊是兩條燈渠,裏面黑忽忽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我們只能沿着渠邊走。
我讓他們要非常的注意腳下的感覺,但其實連我自己也沒什麼頭緒,這一腳放下去,放多重,放的多快,都是有講究的,這些東西確實是經驗,我是不可能有的,所以我越走就越覺得慌起來。
就這樣忐忑不安的走了十幾步,我身上都是個冷汗,後面那幾個很我這麼緊張,也慌起來,那胖子説道:“看樣子這趟雷的工作還真不是這麼好做,小同志,你要是太累,咱們就歇歇?”
我也沒工夫和他抬槓,説:“別吵,我要是一分心,大家都得死。”話還沒説完,突然腳下一振,我回頭一看,只見阿寧腳下一塊石板已經陷了下去,正一臉驚慌的看着我。
我哀嘆一聲,心説完了,怎麼就怎麼倒黴,這下子要被射成刺蝟了,就聽到一聲呼嘯,一支弩箭已經貼着她的耳朵就飛了過去。我還沒反應過來,第二支箭也到了,直射她的胸口。
這真是電光火石,那阿寧眼神一變,閃電般的轉身甩手,凌空一把就把那箭給握住了,那動作幾乎就是在幾分之一秒內,我甚至連她的影子都沒看清楚。
我看她的身手,大吃了一驚,可是情況不容細想,只感覺到腳下一連串振動,忙大叫:“貓下去,還有暗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