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幾個字,我幾乎就驚訝的要暈厥過去,吳三省和陳文錦,這不是三叔和文錦的全名嗎?難道這筆記本,是他們當年留下來的?但是這種東西怎麼會在鬼船上出現呢?
如果説這鬼船成沉沒之前,船碰巧也有兩個人,一個人叫吳三省,一個叫陳文錦,這兩個人又碰巧也是做考古工作的,又碰巧也到西沙碗礁來考古,這樣的巧合發生的幾率,恐怕夠我中好幾個500萬了。
我想了一下,似乎不用太多考慮,這本筆記本沒有別的解釋。毫無疑問應該是三叔他們留下的東西,而且,看上面的署名,這本筆記本應該是三叔當年送給文錦,而文錦則用它來做為記錄碗礁考古日常進度的日誌,筆記本的主人,應該就是文錦。
那這艘鬼船,又和三叔他們當年的考古活動有關,甚至可能就是當時沒有按時回來的那隻中型漁船。
我稍微思考片刻,不由就覺得無數問號湧現到我的大腦裏,開始覺得頭痛欲裂起來。
這些事情,其中真正的奧妙,恐怕只有當事人才會知道。我現在所知道的毛皮,全部都是這些事情最表面的東西,似乎還缺少一個把這些都連起來的核心。如果三叔那老狐狸能老老實實的把所有事情告訴我,恐怕我現在已經可以大概知道整件事情的關鍵所在了。
或者這本筆記裏的內容,能給我什麼提示,我本來想先把這個東西藏起來,等到沒人的時候再看,但是心裏強烈的好奇心實在無法忍受,想着反正她遲早會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必要搞的這麼神秘,也不避忌她,直接就翻看起來。
文錦是個做事情很認真的人,每一天的記錄她都用相同的格式,列的清清楚楚,我看到第一頁就是他們出發的第一天,7月15日,上面列出了一個名單,我看到領隊果然是吳三省,那那個悶油瓶叫什麼,我想起三叔提過他好象姓張,一找,果然有一個人叫張起靈,難道就是他?
再一翻,前面主要的內容都是找到並確定海鬥具體位置的經過,只是比三叔説的更加詳細,連繩子的種類,還有推理的過程都寫了出來,真的和三叔這個大老粗完全不同。真想不通他們兩個人怎麼能走到一起。不過這些內容我沒有必要再看一遍,直接翻到最後,我一看就傻了。
其實不用看最後的內容,只看最後幾條標題的記錄,就夠我驚訝的了,同時也將三叔那個王八蛋罵了一百遍。
只見她上面寫着,7月21日,第一次進海底墓穴。
人員:吳三省。
進度:清理左右耳室和俑道,準備清理後室。
工作:使用氣泵對墓室進行換氣,準備長時間清理。
出水文物:金絲木雙鳳雕子棺(嬰兒棺)。
備註:出現緊急事件,詳細記錄待補。
然後下面就只有一條記錄,7月23日,第二次進海底墓穴
人員:全部成員。
進度:無
工作:躲避夏季風暴
出水文物:無
備註:無
原來,三叔在帶他們進去之前,自己已經進去過一次,以他的土匪秉性,肯定順了很多東西出來,他在這裏寫着只進行了左右耳室和俑道的清理,誰知道他有沒有開後室!説不定棺材裏的東西他都已經摸過一遍了。這隻老狐狸到底第一次進去的做了什麼!我不由恨的牙癢。
我粗粗看了一遍,裏面應該還有很多有用但不關鍵的記錄,現在沒有必要看的這麼仔細,我將它收好放回防水袋裏。回頭看那個女人的反應。誰知道她好象根本沒注意我,只是拼命的在剝船長室那塊隔班板上的海鏽。
她動作很迅速,簡直不像是在剝而是在砸,那半塊板子已經被他清理了出來,我已經看到些海鏽裏面包竟然是鋼。她一路剝下去,一直到船身和隔板的連接處,我發現這塊隔板四周是和船身焊在一起的,似乎非常的結實,而且那上面的門也是鋼的,上面有一個汽車方向盤一樣的旋轉密封鎖。
那個女的一邊撥還一邊在那裏自言自語,好象是在説:“不要怕,不要怕,我馬上放你出來。”
我聽到這話有點不對勁,才發現她有點不正常,只見她利索的把那鋼門邊上的海鏽都清理掉,我一看,那門與框之間,還有一層橡膠。這裏面的倉,似乎是密封的。那女人清理完這些以後,就憑命的去轉那個旋轉密封鎖,可是她力氣遠遠不夠,這個鎖本身就非常的沉重,加上裏面全是海鏽,不是那些力氣極大的水手,根本打不開。她用力轉了幾下,一點反應也沒有。
我心裏覺得有點不妥,對她説:“裏面的東西可能沒浸過水,我們還不是把他打開為好,萬一裏面有個什麼怪物,我們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肯定得交代在這裏。”
她根本不理我,還是拼命的去轉,我搖搖頭,這個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我對她完全失去了好感。
接下來的幾分鐘,我雙手叉腰,看她在那裏白費力氣,心裏覺得也比較解氣。這時,她轉過身子看着我,我以為她開竅了,誰知道她突然發出一聲怪叫,人往後仰去,頭髮裏閃電般伸出兩隻枯手,抓住那旋轉密封鎖就開始發力,那怪手力氣極大,我馬上聽到了裏面海鏽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