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查理他們商量了這件事兒,畢竟雖然我們幾個現在在這個別墅裏,就有點實驗室的性質了,我是一個標本,加上負責人的形勢存在的,但是總的來説,他們其實才是這個計劃的實行者,就算是要和宋齋他們合作,也要徵求一下他們的同意,我就跟他們説,其實我們在研究的方向,中國也有一個類似的組織在研究這個東西,就是力量和科技的關係,包括整個歷史和宗教,我現在要去跟他們洽談,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我們會有一個愉快的合作。
我想到他們跟我們合作肯定會有戒備,卻發現他們沒有,甚至他們非常的愉快,大衞説道:“這樣最好,你根本就不能給我提供任何的幫助,而我的助手説我的很多資料進中國都需要繁瑣的檢查,簡直麻煩的要命,這樣剛好。”
查理也聳了聳肩道:“我同意大衞的話,那些儀器來中國更是麻煩,我也不想去請我在國外的隊友,並不是每個人都跟我一樣認為學術是沒有國界的,不是嗎?”
我看了看耶穌,他誇張的笑道:“林,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前幾天那個浪漫而温馨的夜晚了嗎?”
大衞長大了嘴巴,罵道:“我早就聽説你是一個基佬!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林,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趕緊落荒而逃,但是心情的確愉悦,因為宋齋這個強有力隊友的加入,或許計劃會快一步的進行,而二叔找的這幾個人,也相當的符合我的胃口不是麼?黑三要跟我一起去聊城,被我給拒絕了,宋齋真的要對我不利,或許早就動手了,不用等到現在,而我這次去,不是林老麼的孫子,而是林八千的侄子。
在車上,我被我忽然蹦出來的這句話給嚇到了,因為我想起來,在我第一次去宋齋的時候,見到了宋老鬼,他就問過我這麼一句話,你這次來,是以林老麼的孫子來呢,還是以林八千的侄子來呢?!當時我認為這個老頭有病,現在我才明白,他問我的這句話中所包含的深層含義,我要是林老麼的孫子,那麼道不同不相為謀,假如是林八千的侄子,我二叔肯定沒有我爺爺那麼固執,從他對宋齋的態度就可以看的出來,要更理解宋老鬼一些,所以,我要是以林八千的侄子身份過去,就是展開合作的。
我操你大爺的,有什麼話你不會在當時明説?搞的老子亂猜了這麼久,當時的我,怎麼可能明白你那句話的含義?
到了聊城之後,不知道大家會不會有一種感覺,你本身對一個城市充滿了嚮往和期待,熱心滿滿,但是在你到了之後,陌生的環境會讓你變的無所適從,打消掉起碼一半你的雄心壯志,上一次來宋齋,二叔第一次把我推上了前台,這裏是我命運的一箇中轉站,是二叔來的時候,一句話可以讓爺爺選擇“離去”的地方。
我叫林八千,我來自山東聊城。
我在這裏,讓吳妙可解決了宿命,讓她有了林登科,也是在這裏,我真正的失去了吳妙可,我一直都在想,假如當時沒有把林登科,算是寄生在吳妙可的體內,一切的一切,就都會不一樣了,一切將會被改寫,她也不會嫁給二賴子,也就在這裏,有一個説要討厭我的人,那個在我生命中曇花一現很快消失的人,小蘭。
我住進了當時我住的酒店,酒店就挨着小蘭上班的警察局,我在這裏,還是有幾個朋友的,警察局的何磊和餘陽,當時幫他們解決了林登科生母的麻煩,我當時沒有手機,但是黑三作為一個盜墓家族的小少爺,他積累人脈有一套,就因為當時的關係,他甚至把聊城的業務壯大了幾分,來之前,他給了我餘陽跟何磊的電話,説到了,起碼是有個照應。
我給何磊打了個電話,説我是林小凡,説了半天,他才想起我是誰,問清楚了地址之後,説中午請我吃飯,算是給我接風洗塵了,中午的時候,何磊和餘陽都到了,我們就在酒店的三樓點了個包間吃飯,何磊問我以前的那幾個神仙呢,我説他們都在忙點事兒,我這次來,還要去一下青旺街,有點事兒還沒處理好。
幾杯酒下肚,餘陽八卦了起來,跟我碰了一杯問道:“小凡兄弟,有句話我不知道該問不該問,青旺街8號那裏到底是什麼地兒?他孃的,附近都開發成什麼樣兒了,就那裏不準開發,有人來狠的,第二天就慘死,報案了之後,本來開發商也送了點錢過來,可是警察還沒出動呢,幾個大的驚人的電話就打過來,把我罵的屁滾尿流的,那裏住的,到底是何方聖神?方便的話就説,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裏面有一個老頭,以前可以跟太祖直接對話,他還活着,並且可以直接把電話撥到北京,跟一二三四五六七號通話,因為他們都欠他人情。”我平淡的説道。
何磊手中的杯子灑了一半,餘陽更誇張,直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滿頭的虛汗,道:“他孃的,真的假的?!”
“你猜。”我發現這種裝逼的感覺真的不錯,就故意説道。
餘陽跟何磊站起來,跟我碰了一杯酒,道:“啥的不説,小凡兄弟説的,我信。”
喝了這杯酒,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
酒過三巡之後,來了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小男孩兒,何磊招待道:“小蘭啊,這就是我跟你説的有朋自遠方來,你看,還認識這是誰不?”
我看到了小蘭,她跟以前沒有多大的變化,我以為她看到我之後,臉上的表情會很精彩,可是沒有,她淺笑了一下,道:“林小凡嘛,怎麼可能忘掉,何局不知道我記性很好?”
這一頓飯吃的很開心,我身邊朋友不多,現在更少,這些算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了,最後在散場的時候,小蘭臉上也有點紅暈的道:“我去把孩子送到幼兒園去,何局請個假,婆婆進醫院了,身體不是很好。”
何磊醉眼迷離的道:“去吧去吧。”
小蘭站起了身,拉着她懷裏的小孩兒道:“跟小凡叔叔説個再見。”
那個小孩兒昂頭看着小蘭道:“為什麼他也叫小凡?我也叫小凡,我們是同一個人麼?”
小蘭抱起他,出了包間。
我站起身,出了酒店回了房間。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生活就是這樣。
我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洗了個澡,打了個的士,直奔青旺街八號,到了那條街道的時候,更顯的這裏像是一個鬼街一樣的,高樓大夏環繞中的一個特別的孤島的存在,我看到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宅,我看了看對面,那個站街女以前在的位置,已經荒廢了,門頭上的足療保健四個字,都已經被風化的幾乎認不出來。
我敲了敲這個大鐵門。
我林小凡,幾年後,再一次來了這裏,這一次,單槍匹馬。
我看到了那個老頭,他現在已經更老了,我們在這兩年,保持過通信,可以説是忘年交,他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幫我打開了門。
他的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油紙傘,上面畫了一朵,綠色的小花。
“鳳奶奶呢?”我問了一句。
“在家呢,她知道你要來。”老頭説道。
進了家門兒之後,房間裏還是我幾年前來的時候的模樣, 那叫一個一塵不染, 我脱了鞋子走了進去, 沒有看到那個被我惡俗的成為鳳姐的女人。
“你們怎麼知道我要來?” 我問道。
“我們做什麼, 林八千都知道, 你做什麼, 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呢?”老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