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道:什麼?!裏面是空的?不是一個白白的漂亮的女的?
她古怪的看着我,道:做春夢的吧你,我跟我爹還故意打開看了下,想着怎麼着也要有點金銀珠寶吧,但是千真萬確,是空的,後來我們倆怕別人發現,就偷偷的把它給埋了。
我又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一隻,渾身黑色的王八?
姑娘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又伸手摸我的額頭,道:你不是嚇傻了吧你,你什麼時候見過黑色的王八?那邊就你們倆人,別的啥都沒有!
這個姑娘大大咧咧的這麼説話,應該也不會是假的,我就問了一個問題道:那美女,你看到我挖墳,為什麼不報警呢?
她撇撇嘴道:我喜歡看盜墓小説,感覺盜墓賊好神秘呀,再説你們倆當時好可憐的樣子,棺材裏還啥也沒有,我就讓我老爸不要報警,反正啥沒挖到不是。
我哦了一聲,沒有在説話,醒來之後的太多事情,都需要我重新梳理一下,第一,那個引我們過去的黑王八不見了,第二,棺材裏是空的。
王八不見了,這我可以理解,那不是一直普通的王八,看我師父那麼敬重它,應該是知道它的來頭的,消失走了也正常。
可是棺材是空的,這讓我不得不陰謀論了,雖然這女孩兒算是我跟師父的救命恩人,他們不過去我們倆還不一定遇到什麼情況呢。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想——是不是這個女孩兒跟她老爹,看我跟我師父暈了過去,貪裏面的寶貝,所以他們在私拿了之後才沒有報警抓我跟師父——並不是因為對盜墓賊好奇,是因為怕事情暴漏?
不過我轉念一想,應該也不可能,真貪寶貝直接把我跟師父丟坑裏埋了不就成了,反正倆外地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也沒地兒找去。想來想去,差點把腦袋給我轉暈也沒能整明白,所以我着急見到我師父,那個老頭,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也好像啥都知道一點。
我在女孩兒家裏吃了一頓飯,見到了一個非常魁梧的東北大漢,這個就是女孩兒的爹,至於女孩兒老孃,竟然真的是祖籍浙江,跟着父輩兒定居在這裏,後來乾脆就生活在了這邊。
吃飯的時候我甚至都不敢抬頭,被人在棺材邊救起當成盜墓賊,這讓我羞愧難當,女孩兒老爹,這個東北大漢還問我道:小夥子,你是哪裏人?怎麼跑這裏來了?
我低頭説道:我是河南人,在福建那邊生活,來這裏是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
他哦了一聲,不再吱聲,只是吃完飯的時候,他叫我道:小夥兒,來,出來嘮兩句。
我悄悄的跟上,不明就裏,心裏又憋屈又緊張,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出了門,走到前面的野地上,我趕緊一根煙地上去,討好般的道:叔,來抽這個,福建煙。
他深吸了一口,點頭道:味太小,沒有蛤蟆草夠嗆,小夥兒,你別緊張,我看你斯斯的,也不像是壞人,你老實告訴我,來這邊真不是刨墳來的?
我就知道他會這麼問我,立馬答道:叔,真不是,我來這邊就是參加個婚禮,我那朋友三里屯的,昨天那些三輪載客的師父都説晚上不去三里屯,所以才耽擱了,至於來挖這個墳,意外,絕對是意外。
他瞥眼看了看我,吸口煙道:小夥子,我在這邊活了四五十年了,從來沒聽説過那塊地下面有個棺材,更沒有人知道那平地上還有個墳,你既然是外地來的,不是專業倒鬥兒的不會尋龍點穴,怎麼能找到那個地方去?
我張開嘴,卻噎住了,這他孃的讓我怎麼説?但是我不説明白吧,又怕這老漢真的把我當成盜墓賊送派出所了,乾脆心一橫,道:叔,我説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不是騙您的。
他點頭道:你講.
我就告訴我們是如何在土地公廟裏發了黑王八,我那個奇門遁甲的師父是怎樣膜拜那個王八,它又是如何帶我們到那裏,直到我們暈倒被救起。
我真正的複述完之前的事情,我發現很簡單,只有一個重點——那個黑烏龜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它為什麼帶我們去那個地方挖那口棺材,是真的如同師父所説給我們帶來財運,還是故意坑我們的?
我們跟黑王八,前面沒有交情,似乎賞賜我們不可能。
但是也沒仇怨,害我們似乎也不可能?
那麼,它圖了什麼?
就在我説完這個非常離奇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後,這個東北老漢丟掉煙屁股,眯着眼,自言自語道:黑色的王八,難道是那隻?
我一聽有戲啊,這位大叔原來這知道黑王八的來歷?就趕緊問道:叔,你知道這隻黑王八?你告訴我,我去把它捉了燉湯了。
他説你別急,我説的那隻王八,早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你師父,我問問他怎麼説。
大叔家裏就有一個三輪車,拉着我一路顛簸到了鎮醫院,我看到了躺在牀上的師父,還是昏迷不醒,我問醫生到底是什麼情況,他説的倒是跟姑娘説的差不多,生理上沒有問題,不知道昏迷的原因,可以轉到市裏的大醫院看看。
我跟着醫生進了他的辦公室,從口袋裏掏了五百塊塞到他手裏,道:醫生,有辦法的話,一定要治好他。
醫生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估計也是一猛的接到五百塊,竟然還有點手足無措,撓撓頭,關上辦公室門,還給我沏了杯茶,欲言又止。
我説醫生,有什麼話你説,沒事兒。
他對我道:這位先生,這位老人家是你師父吧?你聽我説一句實話,現在他的這種情況,哎,這話讓我説,我還真不好意思開口,你應該去找一個道士看看。因為他這樣兒的,像是丟魂兒了。丟魂兒你聽説過吧?就是受到忽然的驚嚇,或者是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反正啊,是屬於神學的東西。先生你信這種東西嗎?
我點頭説道:信,咋不信,我不瞞你,牀上躺的這位,就是給人算命的,我是他徒弟,能不信麼?
醫生聽到這個蠻放鬆的,畢竟以他的身份説出讓找個道士來治病的話,我信就算了,不信的話舉報他一下他也麻煩。他説那行,我給你開個手續,先出院吧,身體沒問題,待在這裏也是浪費。
我跟東北大叔在外面餐館吃了個飯,讓他開着三輪載我去銀行,取了三萬塊錢,起碼先得把人姑娘的嫁妝給還上,我師父這個事兒,還不知道要花多少。
我心裏那個噁心就不用提了,我師父這次,還真是看走眼了,還想着搞個額外橫財呢,這倒好,偷雞不成蝕把米。
在銀行回來的路上,那個東北大叔把車停到一邊,忽然就對我道:小夥兒,我跟你説實話,你師父,這是招了邪了。得趕緊想個法子,過了七天,就活不過來了。
我説道不瞞您説,邪,我知道,可是我真沒辦法,我要是邪了,他可能還有點歪門邪道的東西,但是現在豬活着,殺豬的死了,你説我能咋辦?
大叔搖搖頭,嘆口氣道:這都是命!這事兒,我能幫上點忙,但是結果怎麼樣,不好説。
哎,我也不瞞你了,其實那個黑烏龜,就是一隻妖怪,在我們這,出現過一次,上一次,是在三里屯,就是你説你朋友那個村子。
沒有人願意在晚上跑三里屯兒,是有原因的,因為那個村兒,算是一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