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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鬼爪神功

    從通話錄音中得到的大量信息,為我解開心中無數疑問,可是卻又衍生出六個令人更為疑惑的問題:

    一、藏鏡鬼有何心願?祭祀邪神能否令她達成心願?

    二、藏鏡鬼到底是鬼,是妖,還是人呢?

    三、藏鏡鬼用什麼方法殺害蔡少萌及盧老師?

    四、協助藏鏡鬼及盧老師殺害王梁兩村七名蔡姓兒童的協教成員是誰?

    五、小相是出於何種目的加入協教?

    六、赤神教教主為何要尋找失落的三才寶劍?

    一連六個問題纏繞我的思緒,讓我感到頭昏腦脹。雪晴體貼地給我衝了一杯咖啡,我微笑言謝:“謝謝!還是你最有良心,不像偉哥他們那樣,把我掉下自己溜走。”

    雪晴冷漠地看了我一眼,眼光隨即轉移到窗外,看着樓下的停車場,以冰冷的語氣回應:“我不是故意留下來陪你,只是不想這麼快離開而已。”

    她的回答讓我感到愕然,不過馬上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傅斌最近老是纏着她,此刻大概在停車場某處,等候與她“偶然相遇”吧!為了躲避對方的糾纏,她只好待在辦公室,等對方離開後再走。

    我跟她聊了幾句閒話,但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沒怎麼答話。她一向待人冷漠,雖然我對此早已習慣,不過像自言自語般跟她聊天也挺無聊的,於是便繼續聆聽盧老師與藏鏡鬼的最後通話,希望能從中發現線索。

    通過反覆傾聽,我發現通話的最後一刻,有一陣似曾相識的風聲,越聽就越像被臧鏡鬼襲擊時聽到的破風聲。我把這個發現告訴雪晴,並詢問她的想法。

    她仔細聆聽幾遍後説道:“我想這臧鏡鬼並不是妖魔鬼怪,而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何出此言…”我剛開口詢問,熟識的破風聲便傳入耳際——這一次顯然不是出自音箱。

    雪晴突然把我仆倒,我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合,身旁的電腦主機便“砰”一聲跌落在地。

    我躺在地上被雪晴柔軟而豐滿的軀體壓住,驚魂未定地看着掉在地上,中央出現一個小凹痕的主機,一個可怕的念頭於腦海中閃現——藏鏡鬼來了!

    果然,身穿紅色旗袍,雙眼血紅,面目猙獰的藏鏡鬼,隨即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窗户上。

    長生天啊,她怎麼能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跑來警局襲擊我。

    我正為此而不知所措時,她展露出讓人心寒的猙獰笑顏,隨即伸出鋒利鬼爪使勁一揮。

    雪晴突然緊緊地抱着我,D罩杯的豐滿酥胸壓在我胸口,便我幾乎喘不過氣。她抱着我滾向牆邊,破風聲再度傳入耳際,我們原來的位置上,響起一聲撞碎玻璃的聲響,並有一小片晶瑩光點揚起。光點瞬間即逝,於原地留下的只有一個像被鐵錐砸出來的小坑,以及零星的幾滴黑色液體。

    雪晴抱着我滾到牆邊,於藏鏡鬼現身的窗户下背貼牆壁蹲下,拔出手槍戒備。我也緊貼牆壁,思量如何逃離藏鏡鬼的魔爪。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把我嚇了一大跳。往口袋一摸,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響,轉頭望向雪晴,她搖頭表示也不是她的手機,並示意我望向偉哥的辦公桌。

    盧老師的手機本來放在電腦主機上,剛才主機被打落時,與主機一同掉到地上。此刻鈴聲大作的,正是這部手機。

    雪晴把身旁的一張椅子拉過來,將其當作鈎子,把手機勾過來並遞給我。我接過手機一看,發現來電的竟然是藏鏡鬼。

    我強作鎮定地接通電話,聽筒傳出空洞而飄渺的猙獰笑聲:“嘻嘻嘻……這麼晚還在工作,也太辛苦你們了。我剛才給你們打的招呼,沒把你們嚇壞吧!”

    我故作輕鬆地回答:“噢,還好,剛才還有一點犯困,正好提一提神。”

    “別跟本大小姐裝腔作勢,這次只是小小的警告,跟本大小姐作對的人,都會得盧永志那樣的下場!”聽筒傳出藏鏡鬼瘋狂的咆哮。

    她的恐嚇不但沒有把我嚇倒,反而讓我有一種放下心大石的感覺,嬉皮笑臉的説:“是嗎?那我是不是該向你跪地求饒,求你放過我們呢!”本來我還害怕她會繼續襲擊我們,但她既然來電恐嚇,也就説明暫時沒有下手的機會。

    聽筒的彼端沉默片刻,她似乎察覺我心中所想,突然惡狠狠地説:“山水有相逢,好運不會長陪你左右,趕緊把身後事交代好,你已經時日無多了。”

    她拋下狠話後便掛掉電話,我抬頭望向窗户中的藏鏡鬼,發現她面露猙獰之色,並瘋狂地揮舞一雙尖鋭的利爪。破風聲隨即響起,砰、砰、砰……近十下爪擊逐一打在窗户及天花板的電燈上,不但把所有窗户的玻璃全部打碎,還使整個辦公室陷入黑暗之中。

    玻璃碎片如暴雨般落下,我本能地摟住雪晴,以身體阻擋鋒利的玻璃碎片。幸好我穿着一件質地堅韌的牛仔外套,如利刀般的碎片並沒有將衣服刺破,要不然我今夜恐怕得去見馬克思。

    玻璃碎片全部掉落後,令人畏懼的黑暗與死寂籠罩整個辦公室。我不知道藏鏡鬼接下來將會發動怎樣的襲擊,所以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繼續緊緊地摟着雪晴豐滿的軀體……我真的不是故意揩油。

    雪晴平日處事非常冷靜,就算身陷險境亦能臨危不懼。然而在這令人不安的死寂中,她忐忑的呼吸聲不停於我耳際迴盪。

    難道,她因為被我摟着好而感到緊張?

    反正現在最好應對方案,就是維護現狀。因此我便不作多想,繼續摟着雪晴。畢竟敵暗我明,或許只有等到天亮,我們才能得以脱險。

    就在我心安理得地揩油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於門外響起,走廊外似乎有人跑動。難道,藏鏡鬼準備跟我們面對面地拼個你死我活?

    她也太剽悍了吧,這裏可是警局啊!不過,她既然能來警局襲擊我們,當然也不在乎跟我們面對面大幹一場。

    雪晴突然從我懷中掙脱開來,緊握手中的佩槍瞄準入口,準備隨時應戰。雖然我很想跟她一同抗敵,無奈身無寸鐵,而且這種打打殺殺的體力活不適合我,再者我昨天受傷,且至今未愈……反正要是跟藏鏡鬼幹起來,我是幫不上忙。既然不能力敵,就只能智取,而我所用的辦法是——躲起來!

    與其呆在雪晴身邊成為她的負累,還不如躲起來減少她的負擔,至少她不必為保護我而分神。我背貼牆壁躡手躡腳地走到最近的辦公桌旁,以其為掩護躲藏起來,密切注視入口的動靜。

    腳步聲到達門外驟然停止,看來終於要跟藏鏡鬼決一死戰。我屏聲息氣地凝視着大門,隨手拿起辦公桌上一件物件,準備等藏鏡鬼新闖入時扔過去。雪晴也將槍口瞄準大門,準備射殺闖入的敵人。

    “砰”的一聲響起,大門猛然打開,一道鬼祟的身影於門外出現,我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物件扔過去。一把手槍從門外伸進來,槍聲數起,無情的子彈準確地穿透我扔出的物件。藉助窗外的光線,此刻我才發現扔出的竟然是一包梳打餅乾,隨即意識到自己藏身於喵喵那張堆滿零售的辦公桌後面。

    數起槍響觸動雪晴繃緊的神經,立刻向門外的身影開槍還擊。無奈對方異常敏捷,立刻退回門外,似乎沒受絲毫傷害。對方有備而來,我們卻倉促應戰,若不能速戰速決,單是子彈數量就是個問題。

    雪晴的54式手槍只有八發子彈,撐不了多久,若對方跟我們打消耗戰,形勢對我們十分不利。不過,這裏咋説也是警局,雖然現在已是深夜,但仍有一大堆同僚值班。剛才的數下槍聲,肯定會引起大家注意,只是詭案組位處警局大樓最偏僻的角落,我們能否撐到同僚前來支援也不好説。

    正當我為此而苦惱時,門外傳來一把熟識的男性聲音:“阿慕,是你跟雪晴在裏面嗎?別開槍,是我!”一束強光從門外射入,等雙眼適應光線後,發現傅斌正拿着手電筒從門外探頭進來。

    我從喵喵的辦公桌後面跳出來,衝他罵道:“靠!你想練槍為啥不去槍房,沒事跑來我們辦公室胡亂開槍幹嘛?”話剛出口,破風聲隨即傳入耳際。

    長生天啊,我竟然忘記藏鏡鬼還在伺機襲擊我們!

    我本以為這次肯定要去見馬克思,幸好雪晴反應迅速,向我飛身撲過來,把我撲倒在地。躺在遍佈玻璃碴兒的地板上,並不是一件好玩的事,要不是穿着牛仔外套,我背上肯定會多幾道“性感”的疤痕。而且,此刻我不單止背部受玻璃碴兒蹂躪,胸口也被雪晴豐滿的酥胸壓得透不過氣,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腹背受敵”吧!

    雖然我還想繼續享受這種“腹背受敵”,但雪晴可不是這麼想,如命令般衝我説:“忍着!”我還沒弄明白她在打什麼主意,她便雙手揪着我胸前的衣服,使勁地往門口滾動。

    她的動作相當有技巧,我感覺到背部每一次着地,所承受的力道要重一些,而她着地時受力卻相對較輕。如此一來,她就不會因為衣服纖薄而受傷。

    在危急的情況下,以隊友的身體作掩護,迅速轉移到有利地形再作出還擊,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就算有堅韌的外套保護,不至於會被玻璃扎傷,但在遍佈玻璃碴兒的地面上滾來滾去總是會痛的。

    然而,在我痛得死去活來的慘叫聲中,雪晴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連片刻的遲疑也沒有,仍然揪着我使勁地滾向大門,簡直把我當作人肉輪胎。

    如果能安全地滾出門外,就算受些皮肉之苦,我也就認命了。可是靠近大門的位置較為開闊,當我們滾到這兒便沒有任何遮擋物。倘若藏鏡鬼能把握這個機會,我們便必死無疑。

    雖然我很想讓雪晴停下來,但以現在的勢頭是剎不住車了,只能聽天由命,希望能僥倖逃過這一劫。還好,實際情況沒想象中那麼壞。就在我們快要滾到門口時,傅斌突然朝窗外連開三槍。這三槍看似是胡亂掃射,但其實是為我們作掩護,給我們換來寶貴的時候。

    雪晴彷彿跟傅斌心意相通,第一下槍聲響起,便立刻加快滾動速度。當傅斌射出第三槍時,我們已滾到門邊,他連忙彎腰向我伸手,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揪住我後領,把我整個人提起來並往後摔。雪晴順勢翻過身子,秀腿一蹬便逃離險境。

    傅斌這一摔,可把我摔得眼冒金星,真懷疑他是妒忌我跟雪晴肢體接觸,才故意這麼使勁。不過他總算救了我一命,也就沒跟他計較。

    我癱坐在走廊上,往四周瞄了幾眼,確定在這條熟識的通道上沒有窗户及鏡子後,才有氣無力地説:“招反了,招反了,這老妖婆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跑來警局襲警!”

    傅斌頗為慌張地詢問雪晴是否有受傷,但後者只是愛理不理地瞥了他一眼,連一句話“謝謝”也沒説。他自討沒趣後,尷尬地向我聳聳肩:“看來你們惹了個瘋子。”

    瘋子我倒不怕,就怕惹來的是個老妖婆!”我把藏鏡鬼的事情,簡要地向他講了一遍。

    他聽完我的敍述後,哈哈大笑:“阿慕,你被那麼些可怕的傳説弄糊塗了。剛才襲擊你們的,其實並非妖魔鬼怪,而是有血有肉的人!”

    “你憑什麼認定襲擊者是人,而不是虛無飄渺的鬼魅或者妖怪之類的東西?”我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肯定。

    他微微笑道:“就憑她的襲擊方式,也就是所謂的‘鬼爪功’!”

    “你知道她的‘鬼爪功’是什麼回事?”我緊張追問。

    他正欲開口作答時,一直呆立在牆角默不作聲的雪晴,突然冷漠地説:“是氣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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