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好看到眼鏡男竟然躲在茶几下,正在瑟瑟發抖,太陽的,躲在那兒管屁用。我飛快跑過去,一把將他揪出來,奔進了卧室的陽台上。把窗簾拉開,陽光照射在我們身上,這才大感輕鬆。
“喀喇”一聲巨響,屋門連帶門框都向內飛了進來,沈靜宜飄進門口,扁平的面孔四周轉轉,立刻把目標鎖定在陽台方向,飛了過來。
不過,她只敢飛到牀邊的位置,再不敢向前一步了,前面就是陽光。
“哼,這樣以為就能躲過一死嗎?”
沈靜宜雙臂一張,帶着長髮飄舞飛散而起。我心叫不好,果然聽到背後“唰”地的一聲,窗簾拉住了,眼前頓時一暗。
我急忙轉身,用力將窗簾拉開,這次緊緊扯住,再不會讓她利用遠攻鬼術得手。
眼鏡男在剛才窗簾合住的一霎那,以為全完了,一下脱落在地上,暈了過去。
“嗤”的一聲響,在沈靜宜巨大的力量下,硬生生的把窗簾給撕扯了。我一個趔趄,隨着手上力量一空,居然向前撲過去。
我勒個去,這一下撲到了牀邊,距離沈靜宜只有咫尺之遙,她的一雙鬼爪馬上閃電般的插了下來。還好對付惡鬼經驗豐富,在摔倒的那一刻,一個懶驢打滾,滾到了牀頭櫃跟前。見到沈靜宜快速跟進,就摸到牀頭櫃上的枱燈丟了過去。
一擊不中,又摸到一個化妝盒子,結果還沒來得及丟出去,她就到了近前。我左手拿着一張準備好了的黃符舉在頭頂,令沈靜宜不敢過分靠近,我乘機又是一滾,從她身邊滾過,到了陽台上。
沈靜宜見我自己失誤送到她嘴邊都沒能把我殺了,氣的不住呼呼粗喘着氣息,把臉孔對準我,一時不知在想什麼主意。
我脱去驚險,心頭撲通撲通跳的厲害,在額頭上抹了一把冷汗後,向她豎起一根中指。這時發現手中還有一個化妝盒,就要向她丟過去,再氣氣她。不過心中一動,又把手收回來。打開這個化妝盒,看到盒蓋裏面上鑲嵌着一塊小鏡子,我得意的笑起來。
沈靜宜好像想到了什麼辦法,只見她向後退出幾步,雙臂向上揚起,呃,那張大牀離地而起,懸在了空中,這跟鬼組長要用汽車砸死小彤的手法一樣。這張牀雖然沒汽車重,但砸在我腦袋上,怕是會開花吧?
在此電光火石之際,我扭轉手上的化妝盒,用鏡子把陽光折射到沈靜宜身上。
“啊”沈靜宜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厲嘶叫,掉頭向外遁走,隨着她的倉惶逃竄,那張牀也就“咚”的落地。
我拍着胸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眼鏡男,心想今天他雖然是阻礙了我逃出去的時間,但他也算是救了我一次,要不是他住二樓,住在更高樓層,今天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這個化妝盒,肯定是他老婆的,如果他沒結婚,也很難想象能找出什麼東西折射陽光,把沈靜宜打跑。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不見外面有動靜,我想沈靜宜或許剛才那下被陽光照身受到了傷害,逃回老窩養傷去了。
眼鏡男這時也醒了過來,他看到扯爛的窗簾和歪斜的大牀,以及地上到處是摔碎了的枱燈碎片,驀地想起剛才驚魂一幕,又是一陣急喘,就像哮喘病發作一樣,差點背過氣去。我連忙幫他揉搓胸口,把一口氣給揉順了。
簡單把七樓新娘是鬼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並警告他在我除掉沈靜宜之前這幾天不要回家,隨便住在哪裏,否則我怕沈靜宜會來找他報復。然後遞給他一些錢,當是住酒店的費用,至於他家的門被損壞,以後到我事務所來拿賠償金。
眼鏡男隨着我膽戰心驚的溜出大樓,跑到了陽光下,這才知道徹底安全了,長長的吁了口氣。
此時我沒看見呂彩煙在哪裏,心想肯定是嚇得逃遠了,我拿出手機跟她打個電話,告訴她這幾天也不能再回家。可是,她的手機一直無人應答,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匆忙之間丟了手機。
不管那麼多,還是先回事務所。在路上又跟陸警官打通電話,告訴他一個叫段哲的年輕男子死在了幸福小區,是鬼新娘殺死的。不過他們還是不要過來了,這隻鬼很兇猛,我都對付不了,警察來了只能送死。還讓他想辦法把沈靜宜居住的這棟樓上住户全部疏散,我唯恐她受傷之後會拿樓上的居民出氣。
回到事務所,小彤醒過來了,她一張俏臉沒有多少血色,還隱隱呈現一股暗青氣息,顯得很憔悴。我心裏又痛又恨,自己跑過去沒能bi沈靜宜説出譚澤下落,倒是差點丟了小命,真是有夠糗的。
“你剛才出去是不是去找譚澤了?”小彤歪着頭靠在我的臂彎上,説話也是有氣無力。
我點點頭,沒有開口,剛才險象環生的事就不要告訴她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光彩事,告訴她反而讓她更擔心。
“一看就知道你沒找到他,不過我知道他在哪裏。”小彤這個時候還有興致嘲笑我。
“他在哪兒?”我眼前不由一亮。
“我前晚是在‘天天美男俱樂部’門前碰到他的,他説他就住在那裏。”
“天天美男俱樂部,那不是鴨 子服務店嗎?”我一瞪眼。
“什麼鴨 子服務店?”小彤瞪大了眼珠,本來暗淡的眼神又恢復了些許光采。
“你不知道鴨 子是幹什麼的?對了,你前晚為什麼要出去一晚不回,還跟這個色 鬼參加鬼派對?”我想到她前晚一夜不歸的事,就心裏醋意大發,她不會整晚都跟譚澤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