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命,哪還在乎一點點鮮血,昨晚都自殘過一回了。我用握着黃符的右手,指着白皮鞋的方向,拉着小彤拼命後退。直到貼住了牆壁,才鬆開小彤,用力在左手上咬了一口,奶奶的,竟然咬在了老傷口上,差點沒痛暈過去。
還好,傷上加傷,血流量倒是很充足,向下滴滴答答的不住流淌。迅速轉身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圈,將我們二人圈在其中。
“元始安鎮,急告血靈,金光速現,備守壇庭,急急如律令,血靈現身!”我一口氣將結陣和唸咒兩個步驟在瞬間完成,絕無半點拖泥帶水,都有點佩服自己做的乾淨利索。
咒語剛唸完,身周這個用鮮血畫成的圓圈隱隱泛起一道紅色光芒,雖然極其微弱,但總之是有反應,令我內心狂喜萬分,在這一瞬間我知道,小命保住了。
或許是白皮鞋也看到了血靈陣發出的紅光,知道隱身已經沒什麼作用了,就又現出原形。她的臉孔變得猙獰異常,就像一隻兇狠的小貓一樣呲牙咧嘴,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伸出剩下的那隻鬼爪,低聲咆哮着向我衝過來。
“轟”一聲大響,紅光大作,硬生生的將白皮鞋擊退回去。哈哈,血靈護法陣還真的管用,那我還怕她個鳥,伸出中指向她表示問候。
她不甘心的發起陣陣咆哮聲,向血靈陣不停的衝擊。不過每次都以敗退而告終,看着她這麼強悍,心底多少又有些害怕,萬一衝進陣裏,搞不好是同歸於盡的結果。
衝了幾次後,她怒不可遏,臉色一變,綠光燦然,七竅向外汩汩冒出鮮血,慘厲的尖叫一聲,猛衝過來。不好,這是厲鬼獨有鬼術,bi迫自己把曾經喝下去的人血流出來,增強攻擊威力,那是自傷其身的一種殘酷手段。很顯然,她這麼做是非要幹掉我不可。
我的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她可千萬不要衝破血靈陣。
正在這個時候,小彤竟然看到了白皮鞋恐怖的臉孔,再次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叫就叫唄,還舉起雙手去捂眼睛,手肘撞到我背上,讓我立足不定的向前一個趔趄,倒黴,我自己跨出了血靈陣。
白皮鞋也許沒想到我會自動出來,她本來是衝着血靈陣去的,與我面對面相遇,居然怔住。我在心慌意亂之下,想也不想的把手心裏的兩個紙團就按在了她臉上。
“嗤”一股青煙冒起,與此同時,白皮鞋慘聲吼叫着,一溜煙反身逃走,後面留下一道長長的煙氣,就像拖着條長長尾巴一般,從卧室窗口穿了出去。
白皮鞋逃走的同時,我雙腿一軟,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傻呆呆的望着卧室的方向,精神陷入一片恍惚之中。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才猛地驚醒,白皮鞋走了!
我有點茫然,不知道她怎麼會逃走的,在與她面對面相遇時,腦子都變白痴了。經過努力回憶,才想起來,那兩個咒符紙團居然鬼使神差的按到了她的臉上,才保住了一條小命。
當我站起來後,發覺雙腿軟的厲害,還在不停地顫抖。媽 的,不能怨它們不爭氣,剛才真的好怕,白皮鞋沒殺死我,我自己差點沒嚇死自己。
小彤呢,她怎麼樣了?連忙回頭,看到小彤雙手捂着臉蹲在地上,全身有如篩糠一樣在發抖,還低聲哭泣着。
本來想起她差點害死我,心裏有一股怨氣的,可是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一下就心軟了,畢竟她不是故意的。
“沒事了,白皮鞋走了。”我轉過身勉強走幾步,要伸手拉她起來。
誰知道小彤聽到白皮鞋三個字,又“啊”的尖叫一聲,向後用力縮着身體,緊緊靠在牆壁上發抖。
看來她受驚過度,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我還是先辦正經事吧。從地上撿起幾張黃符,分別到卧室和書房貼在窗户上,以防白皮鞋突然復返。
然後倒了杯熱水過來,坐在小彤身邊。
“喝點水壓壓驚,她真的走了。”我説話聲音儘量柔和,防止刺激她脆弱的神經。
小彤拼命搖頭,就像一隻受驚的刺蝟,縮成一團,不肯把手從臉上拿下來。
這怎麼辦,她一直處於高度驚恐狀態,對精神和身體都沒好處,説不定還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可我不是心理醫生,不懂得去怎麼去幫她緩解恐懼心理。
“你要是不肯起來,那我就去睡覺了。”我嘴上這麼説,其實身體根本沒動,就是看看這招是否管用。
“不……不要。”小彤驀地一頭扎進我的懷裏,伸開雙臂緊緊抱住我。“你不要走,我好怕。嗚嗚……”
呃,這是她今天第二次主動投懷送抱,第一次正深陷恐懼中,沒有仔細體味,現在感觸到她温柔的身體,心中不由自主的怦怦直跳。
“我不走,不用怕。有我在,誰都別想傷害你!”
我用手撫摸着小彤的後背,極力的安慰着她。請不要誤會我是趁機摸她佔便宜,僅僅只是一種非常純潔的撫慰方式,你們不相信是吧,其實我也不相信。
賣糕的,哪個正常男人懷裏抱一個美女能夠坐懷不亂的?我已經忍的夠辛苦了,曾曾祖父,你讓白皮鞋再回來吧,我怕我會犯錯誤!
幸好,我想起了曾曾祖父,茅山道法總綱自然而然的浮現在腦中,迫使自己去琢磨其中的道術怎麼對付白皮鞋,才逐漸讓心中的那團熱火熄滅下來,好險!
我和小彤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醒過來才知道抱着她在地上睡了一夜。
“啊,大色 狼,你佔我便宜,我要殺了你!”
我還沒完全醒過神來呢,沙發靠墊、毛筆、香爐、香燭鋪天蓋地的向我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