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現在的本事,只能做到自保,想要解決掉白皮鞋,恐怕要修煉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才有可能,那還要看我資質如何,是否能修成一些高級法術。
目前要解決白皮鞋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查清白皮鞋的生前資料,看她到底有什麼怨念。厲鬼之所以會兇猛殺人,就是因為枉死而造成怨念深積,對陽世間所有人都充滿了仇恨。她要殺人殺到令自己滿意為止,而這個滿意卻沒有固定的標準,也就是看她的怨念有多深,就會按照怨念的深度去殺多少人。查清原因之後,可以從中化解,勸她去投胎,這是上上之策。
二是找到她的遺骸做處理。厲鬼的遺骸通常都是沒有火化的,就算火化,只要殘留一絲頭髮,都會讓她得以衍生一個存留的根據地。最好能找到白皮鞋的遺骸,火化之後裝入骨灰罈中,以咒符封禁,這樣就不會出來害人。如果她的屍體是經過火化了的,那就麻煩了,要找她遺骸上某一件微小的器官或毛髮之類,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難。不過再難也要去做,畢竟還是小命重要。
她被軋死的地點距這個城市差不多有二百公里,那必須要依靠警方來取得異地同行的支持,提供白皮鞋生前死後的一些資料。
我把陸警官拉到一邊,告訴了他這個想法,他連連點頭,並且臉上有種驚佩的神色,我知道在他的心裏,我跟林會長易位了。
陸警官最後聽到這個女鬼不是本市的,有些愕然不解,我也顧不上跟他多作解釋,只是強調以最快的速度把資料收集過來,不然拖得時間越長,白皮鞋害的人會越多。陸警官拍胸脯保證沒問題,馬上安排這件事,最晚明天上午就可以拿到資料。
陸警官走後,我覺得自己也沒必要留在這裏了。白皮鞋這次又差點栽到我手裏,讓我們加強了防備之心,應該不會這麼快再來,起碼今晚不會來了。
臨走時,我去病房看了下,明副市長和夫人都醒過來了,但神情恍惚,眼神呆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到他們的神情中,有種異常,與一般受到驚嚇的人有些不同。
林會長此刻將整個病房牆壁上都貼滿了黃符,還有明副市長夫婦身上也有不少,林會長道行雖然極淺,但咒符是貨真價實的,有驅鬼辟邪的作用。白皮鞋就算再利用護士身體來,也不敢過分靠近黃符。
小彤聽説我要走,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中,立刻湧起無限驚恐,偷偷拉着我的衣角,就是不肯放開。
“要不你跟我一塊回去,這裏反正有這麼多人,還有林會長在,你父母不會有事的。”我在她耳朵邊低語。
小彤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林會長,猛力搖頭,很顯然她不信任這個不懂裝懂的老混蛋。
“那你就不要回去了,我明天早上過來,不用怕。”我伸手到背後,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給她一個暖暖的微笑。
小彤乖乖點了點頭,眼神中有種戀戀不捨,我心頭驀地一熱,為了她這個眼神,讓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萬死不辭。
走出醫院,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誰知剛攔了輛出租車沒上去,小彤卻氣喘吁吁的追了出來,她説爸媽不讓她待在醫院,他們只是受了點小傷,有這麼多人看護着,晚上不需要她留在醫院。我明白明副市長夫婦的真正用意,他們是怕白皮鞋還會再來,不希望女兒受到任何傷害。
這樣也好,小彤跟着我,起碼我就不用擔心了。儘管還有其他私心,那不是天經地義嗎,沒必要給我加什麼罪名吧?
回家之後,小彤沒心情吃飯,我也就把上午的剩飯簡單熱了下填飽肚子。她要回卧室睡覺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外面的門窗雖然都掛滿了黃符,她的卧室和書房還沒有佈置,這樣極為不妥。
當我要進她卧室去佈置的時候,被一把推出來。
“死色 狼,你真是無法無天了,這麼晚還要進我的卧室,想要幹嗎?”小彤雙手叉腰站在門口,瞪着眼睛盯着我。
呃,色 狼就色 狼吧,還加一個死字。
“我是去你卧室貼咒符,不然擋不住白皮鞋。”
白皮鞋這三個字真管用,尤其是深夜,小彤輕聲尖叫一下,用手指關節在我額頭用力打一記爆栗。
“死色 狼,半夜不許提她。你明知道我害怕,你還故意説,到底什麼居心?”
“明大小姐,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我要趕快貼上黃符,不然她要從你卧室窗户闖進來,可是沒半點防線阻攔。”女人真是麻煩,我都急死了,她還在耍小姐脾氣。
深夜之中,是鬼的最佳活躍時間,因為這個時候人都睡了,所以他們就會肆無忌憚。雖然不知道白皮鞋會不會來,但我總有一種不祥預感,她要來絕不會事先打招呼,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
“不許進就是不許進,讓你這個時候進去,我不成了引狼入室了嗎?”明大小姐仍然雙手叉腰,一副堅決不肯讓開的架勢。
暈倒,什麼理論,進你卧室就成了引狼入室了?其實我真要是色 狼,肯讓我進你家門,就算是引狼入室。
“不要鬧了,我要是色 狼,還用進你卧室去作案?”
“什麼意思,你要做…做什麼案?”小彤雙臂馬上抱住身體,一臉警惕神色。
“我一正人君子,能做什麼案,你不要歪解好不好?”我心裏真的急死了,白皮鞋這會兒要是趁虛而入,我們兩個立馬玩完。
“胡説,正人君子會摸護士小姐的胸嗎?”小彤説完,臉立刻有點紅紅的。
呃,她那個時候不是用手捂着臉嗎,怎麼會看到?哦,我明白了,她的手的確捂着臉,但手指之間的縫隙很寬……
“好,你既然不讓我進去貼符,那白皮鞋進來了不要怪我。”沒辦法,只能抬出白皮鞋來壓她。
“少拿白皮鞋嚇唬我,我才不怕。”小彤説着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轉身進去就要將房門關閉。
就在她關門的時候,突然全身僵在那兒,雙手向後胡亂抓着,似乎像要抓住一件東西,着魔一樣。
怎麼回事,不會是有羊羔瘋這毛病吧?
啊!白皮鞋在窗外,我的天,怎麼説來就來,老子還沒搞好防禦工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