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今天發生的這幾起事件,你都知道了吧?”陸警官搓着雙手,顯得有些緊張不安。
廢話,警察局那起事件,老子還在場呢。這麼明知故問,是不是要打我什麼主意?
“對,我都知道了,不就是鬧鬼嗎?”我刻意説的非常輕鬆。
陸警官愣了一下,隨即又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
“這個……我們警方跟林會長談過了,覺得你與眾不同,有靈異方面的一些獨特理論,所以我們警方想請你協助林會長,參與這幾起事件的調查工作。當然,報酬方面,我們也考慮了,不會虧待你的。”
陸警官説的很誠懇,眼睛裏有種迫切期待的神色。
真讓我猜中了,果然是來打我主意的,我的那句猛鬼理論,看來讓林會長服氣了。不過我自己事自己知道,論理論我是懂不少,論真功夫,恐怕比林會長也強不了多少。再者要我去協助那個不懂裝懂的老混蛋,不被他害死才怪。還不如把自己狗窩貼滿咒符,先保住自己小命重要。
“你們搞錯了,我其實什麼都不懂,林會長早上説的很對,我確實是不懂亂説的。”
“柳先生,不要介意林會長的話,他是為了你好,當時他感應到停屍房有猛鬼,才不要你亂説的,以免招惹了猛鬼。誰知道這種後果還是沒能避免……”
我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老混蛋的臉皮夠厚的,自己不懂反而來了個事後諸葛亮,不但表現自己什麼都知道,還把責任推到了我身上,太陽的,我真的有種要罵孃的衝動。
“停,停,不用説了,我向全市人民道歉,猛鬼是我招惹的,還向全國人民道歉,日本侵略中國,那是我引過來的,我還要向全世界人民道歉,金融危機,那是我搞起來的。”我不等陸警官説完,就氣沖沖的站起來,發揚了我在公司對上司不滿後的那種犀利言辭風格。
“柳先生你誤會了,我這……”陸警官可能沒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一時間手足無措的向我解釋。
“打住,如果你認為我有作案動機的話,可以帶我去警局錄口供,如果沒有與此相關的事,咱們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恕不奉陪,拜拜!”
我沒耐心跟一隻蠢豬繼續交談下去,匆匆走開,離他遠遠的,然後拿出手機,翻出小彤的今天早上打過來的已接號碼,準備撥過去,告訴他我要走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陰陽眼又發揮了作用,看到走廊裏,有幾個臉色煞白沒有腿的野鬼,四處亂竄。我知道他們不過都是普通的鬼魂,沒事不會主動攻擊人,所以只要我不説破,或者不要盯着他們看,就不會有事。
見到鬼,心裏多少有些慌亂,我假裝什麼都沒看到,繼續盯着手機,但眼角餘光,卻在偷偷 窺視他們的行蹤。
有些奇怪啊,按理説,鬼魂在白天是很少出沒的,雖然醫院的走廊常年不見天日,但他們沒有白天出來的習慣,夜晚才是他們的活動時間。就是白天睡不着覺出來溜達溜達,也不會顯得這麼惶恐,像逃命一樣,到處亂竄。
不好!一種莫名的不安爬上心頭。鬼魂都有自己的領域,説白了就是自己的地盤,各個地盤之間一般都會相安無事。除非有喜歡鬧事的惡鬼,才會到其他鬼的地盤搗亂,看他們抱頭鼠竄的情形,不會是遭到強敵入侵了吧?
聯繫今天發生的事,還有我跟小彤在這兒,我不由越想越心驚,白皮鞋是不是來了?不管是不是她來了,總之我不能走,我還要保護小彤的安全。
也許是今天看到新聞上殘酷的畫面,心裏又開始湧起了強烈的懼意,頭皮唰唰的發麻,雙腿也不爭氣的有點痠軟無力。
黃符呢,我慌忙伸手在口袋裏摸了摸,幸好有先見之明,畫好了符,就先塞口袋裏三張,不想現在派上了用場。
我侷促不安的向四處掃搜尋,不放過每一個方向的各個角落,白皮鞋可能會在任何一個地方突然出現,我要在第一時間掌握到她的信息和行蹤,這才能避免我和病房裏的小彤受到傷害。
可是過了幾分鐘,除了幾隻野鬼不停的急速遊蕩之外,並沒發現有白皮鞋的影蹤,而且我也沒感應到她獨特的陰寒氣息。
正當我的心緊張的有如繃緊了的弓弦,一隻手忽然在我肩頭上拍了一拍,我的頭髮立刻就炸了,根根豎起,並且一顆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裏。
“柳先生,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靠,是陸警官這個蠢豬,差點沒把老子嚇死。
“我發現有隻鬼就在你的身後,並且已經把爪子伸到了你的脖子上。”我沒好氣的大聲説道,還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後雙手捂住我的胸口,那裏正在撲通撲通跳的很厲害。
陸警官急忙回頭,看他的模樣也成了驚弓之鳥,經不起這種玩笑。當看到身後什麼都沒有之後,才如釋重負般的回過頭。我根本不給他説話的就會,馬上遠遠的走開。
“叮咚”電梯門開了,從裏面走出一位護士M M,推着一輛醫護推車,徑直走向病房門口。
“讓開,讓開,要給明副市長換藥了。”護士M M大聲催促圍在門口的人,板着一張臉,好像吊死鬼一般。
不對,我的神經馬上繃緊,那股熟悉的寒氣,就在周圍。我立刻轉頭四顧,那幾只野鬼都跑的無影無蹤了,一定是白皮鞋來了,我絕對不會搞錯。可是,我的陰陽眼,卻看不到她在哪裏?
護士M M從我身邊經過,寒氣頓時濃烈起來,我瞪大雙眼盯着她,嘴巴不由張的大大的。護士M M臉色看起來很差,眼神呆滯,氣色之中有股晦暗,尤其印堂黑氣濃重。我身上唰的起了層雞皮疙瘩,鬼上身!
雖然我看不到護士M M身體中的鬼魂模樣,但從外表以及那股熟悉的味道,充分證明,白皮鞋附就在她的身體裏,利用護士的身份進病房。她這個用意很明顯,為的是躲避我和林會長的符咒。
用人的身體當盾牌,的確可以躲過咒符的威懾,不過同時她又把自己封進了一個空間,我如果用黃符貼在護士M M印堂穴(眉頭)和百會穴上(頭頂)的話,她一定會被封禁在護士身體裏,無法出來。如果真的那樣做的話,白皮鞋很有可能被我幹掉,但護士M M會因此受到池魚之殃,輕則重病,重則喪生,我不能這麼做。
我傻愣愣的看着眾人向兩邊分開,讓開道路,還有人幫她推開了房門,護士M M推着小車走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