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華,不可!”賈屍冥趕緊喝止,他知道,首(和諧你妹)長可是傷不得的,否則必定遭來政(和諧你妹)府的嚴厲報復,孩子的一生非但將永無安寧之日,就連寒生一家人也必受牽連。
可是已經太遲了,鬼嬰憤怒的割開了首(和諧你妹)長的褲(和諧你妹)襠,血淋淋的切掉了他的陰(和諧你妹)囊,“啪”的一聲,兩枚白色的碩大(和諧你妹)睾(和諧你妹)丸滾落到了地上,沾滿了泥土。
“啊”的一聲慘叫,首(和諧你妹)長身子向後仰倒,下(和諧你妹)體血肉模糊,登時昏厥了過去。
“你殺了首(和諧你妹)長叔叔!”有良雙目充血,從首長屁股後面倏地衝出來,雙手死死的拽住沈才華的手腕,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鬼嬰體內的祝由真氣,源源不斷的自其列缺穴內吮吸出來。
沈才華根本沒有料到有良會突然發難,因此並無防備,所以一時間竟然呆愣住了,面色煞白,額頭上沁出汗珠,腦袋裏亦是一片空白,剎那間,什麼招式也想不起來了……但他體內的祝由神功也隨即開始了抵抗,真氣的泄漏開始逐漸減緩,最後與“中陰吸屍大法”僵持住了……
墨墨與鬼嬰心有靈犀,見其為難也不及多想,“呼”的左手臂揮出,一道淡淡的臂影倏地砸在了有良的面門上,頓時鮮血自有良的兩隻鼻孔裏汨汨流淌了下來。
“妮子!你這女人竟敢打俺……”有良發瘋般的咆哮着,屈辱的淚水濺出眼眶,“喀嚓”一口,他咬掉了自己的舌尖,“噗”的噴出一團血霧,“中陰吸屍大法”瞬間倍增功力,祝由真氣再次洶湧的泄出……
鬼嬰痛苦的望着墨墨,晶瑩的淚珠掛在了眼角邊……
墨墨渾身一顫,“啐”的一聲,口中飛出一口綠瑩瑩的黏痰,大血蚤騎在黏痰之上,鞭毛乍立,氣勢洶洶的挺着尖利的口(和諧你妹)器直奔有良而去。“噗”的一聲,猩紅色的口(和諧你妹)器刺入了有良的腦門……
郭璞當年創(和諧你妹)立的“中陰吸屍大法”乃是中原第一(和諧你妹)曠世邪術,豈是暹羅降頭術可比?體內中陰之氣直灌頂門,竟然將大血蚤的口器緩緩的頂了出來……大血蚤復又刺入,陰氣再次頂出,竟然將那根長長的口器給頂彎了……
“汪汪……”大黃狗笨笨一馬當先的撲了上去,咬住了有良的一隻手,黑妹叼住了他的另一隻手,硬是將其從沈才華的腕上扯了下來,緊接着眾狗們紛紛的扒到了有良的身上撕咬起來。轉瞬之間,有良身上的衣裳褲子被撕成了一條條的碎片,飄落於地,露出了尚未發育成熟的陽(和諧你妹)具,以及寥寥數根淺黑色的xx毛。小紅眼陰蝠們見有機可乘,於是一哄而上,亢奮地將那幾根嫩毛也迅速的拔掉了。
紅眼陰蝠的嗜好就是拔毛,一旦目標身上無毛可拔的時候,也就完全不去理睬了。
“砰……”震耳欲聾的槍聲,首長的一名屬下拾起了手槍,朝天鳴了一槍,隨即其他人也紛紛撿起地上的槍支,將槍口對準了寒生等人。
寒生見勢不好,伏屍魄驟然發動,身形閃電般的晃了晃,那些人手中的槍支瞬間便已經全部被繳械了,然後隨後一扔,丟下了山崖。
此刻,那些人可是完全傻眼了,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賈道長厲聲喝道:“你們還不趕緊送首(和諧你妹)長去醫院急救麼?”
那些人恍然大悟,急忙彎腰抬起昏迷不醒的首長,落荒而去。
山崖上,有良赤裸裸的渾身是血,光着腚孤零零的坐在地上,兩隻手臂血肉模糊無力的垂着,兩根手筋竟然被笨笨和黑妹的利齒咬斷了,憤怒和屈辱的淚水模糊了雙眼,他嘴裏咬牙切齒的叫嚷道:“俺恨你們……”
“這個小魔頭若是不除,將來必然成為心腹之患。”賈屍冥冷冰冰的説道。
鬼嬰沈才華此刻已經緩過神兒來,雙瞳血紅,口中急念“天門洞開”的巫咒:“唵唵曷,囊羯剎那怛伽訶囉……”隨即高舉着食指,便要痛下殺手向有良的脖子劃下……
墨墨收回了大血蚤,默默地望着有良,眼前浮現出了在凹裏村生活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有良帶着她在籬笆上捉蜻蜓,到野外剜野菜,還有他爹孃對自己細心入微的關懷和體貼照顧……她的眼睛濕潤了,雙足一點,身子斜斜的飛起,攔在了沈才華的面前。
“墨墨……”沈才華愣住了,緩緩的放下了手臂。
墨墨伸手攙扶起有良,幽幽的對其説道:“有良哥,你走吧……”
“妮子……”有良聞言鼻子一酸,頓時嚎啕大哭了起來。
寒生望着這一切,讚許的點點頭,心下暗道,墨墨這孩子心地慈悲,與她爹陽公完全不一樣。
“孩子,你是叫有良吧?你的手筋斷了,讓我幫你接好,不然可就要殘廢了。”寒生對有良和善的説道。
有良惡狠狠的瞪了寒生一眼,目光中充滿了刻骨的怨毒,他把頭轉向了墨墨,委屈至極的説道:“妮子,俺娘説了,要俺照顧你一輩子的,嗚嗚……”話未畢,心中酸楚,淚水又奪眶而出。
“有良哥,我現在叫墨墨,也找到了娘,我還記起來了好多好多的事兒……”墨墨嘆息着説道,隨後轉過頭來,柔和的目光望向了鬼嬰,揹着身子斷然説道,“有良哥,你走吧,永遠不要再回來了……”
有良停止了抽泣,目光漸漸的變冷了,最後如同瀕死的人一樣,面無表情的直勾勾盯着墨墨……許久,他驀地轉身朝山埡下面跑去,夜空中迴盪起他冷酷的話音:“沈才華,你等着,俺遲早會回來找你的……”
月色迷離,空氣中彌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寒生默默地暗自嘆息着,賈屍冥在一旁直搖頭。
寒生走至吳楚山人面前,難過的説道:“岳父,寒生連累你和蘭兒受苦了。”
吳楚山人聞言淡淡一笑,道:“都是自家人,受點苦是應該的,只不過首長這一去,恐怕日後是要禍起蕭牆啊……”
賈屍冥在旁點頭道:“不錯,首長這人心狠手辣,決計不會善罷甘休的,南山村恐怕你們是回不去了,乾脆,去藍月亮谷吧。”
這邊,蘭兒輕輕的蹲在小才華和墨墨的面前,定睛細瞧她,用戴着手銬的雙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蛋,淚水盈眶的輕聲説道:“多少年了,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想不到……墨墨,你都長這麼大了,模樣也俊,要是你娘老祖還活着,不知有多開心呢。”
“我娘還活着……”墨墨分辯説道。
“老祖還活着?”蘭兒聞言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
蘭兒詫異的瞥了賈屍冥一眼,然後又把疑惑的目光望向了寒生。
“是真的,蘭兒,老祖沒有死,但卻是中陰之身,我和賈道長正準備前往京城奪取‘鬼壺’,以便招老祖的魂魄入體,令其甦醒過來。”寒生解釋説道。
“老祖現在哪兒?”蘭兒急切的問道。
“在藍月亮谷中。”寒生回答道,同時輕輕的抓起蘭兒的手腕,尋思着如何來打開手銬。
“唵唵曷,囊羯剎那怛伽訶囉……”這時,沈才華驀地念起了“天門洞開”,食指高舉着撳在了蘭兒手銬的鎖眼兒上,“咔吧”一聲響,祝由真氣注入鎖芯,割斷了彈子,輕鬆的開啓了手銬。
蘭兒驚訝至極,數月不見,小才華竟然學會了這麼厲害的功夫,“小才華,你這是什麼功夫呀?”她詫異的問道。
“豬油神功。”沈才華自豪的回答道,隨即又打開了吳楚山人的手銬。
“嘟嘟呢?”蘭兒目光四下裏尋找着。
大鸚鵡不好意思的從笨笨身後轉了出來,紅着臉分辯説道:“其……其實,我帶才華偷着出,出來,可是找……找到了墨墨……”
蘭兒笑了,道:“嘟嘟,蘭兒沒有怪你。”
吳楚山人沉吟片刻,説道:“寒生,南山村不能再回去了,賈道長説的沒錯,首長受此重傷,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與其待人宰割,索性不如大家一同去藍月亮谷隱居罷了。”
寒生點點頭,説道:“岳父所言極是,就請賈道長帶大家返回谷中,我去取來‘鬼壺’後,即刻趕回與你們會合。”
賈道長聞言提醒道:“寒生,既然‘鬼壺’已經被蠕頭蠻盜走,想必如今已經趕去河東風陵寺,進入了關中地臍,京城已無須去了。”
“寒生爸爸,我知道關中地臍的入口。”沈才華自告奮勇道。
“我……我也知,知道。”嘟嘟靦腆的望着寒生。
“我也去。”墨墨牽着才華的手,央求着説道。
寒生想了想,説:“也好,我帶才華和墨墨還有嘟嘟前去河東風陵寺,有勞賈道長送岳父和蘭兒,還有笨笨一家人。”
“吱吱……”紅眼陰蝠首領伸出爪子,憨態可掬的捋着起皺的“騎馬布”,表示也願意率領陰蝠家族另覓新的家園。
“不過,每個月的農曆十五子時一刻,藍月亮谷的通道才會開啓,恐怕你們暫時是進不去了……”寒生躊躇道。
“不怕,我們可以在梅里雪山下等你回來,”蘭兒説道,“或者,還可以去塔巴林寺,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到明月了。”
寒生微笑道:“是啊,有好多年了,明月、萍兒還有猿木,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
吳楚山人思索着,決定道:“寒生,你和才華、墨墨早去早回,然後到塔巴林寺與我們會合,下月十五子夜,一起進入藍月亮谷。”
“寒生,把這個給才華穿上吧。”蘭兒除去外衣,露出了套在裏面那件白綠相間的辟邪屍衣,然後脱下來交給寒生。那還是數月前,丈夫臨行之時囑咐自己給小才華穿的,沒想到,次日夜裏他和嘟嘟就偷偷的離家出走了。
“不,我不要,還是留給蘭兒媽媽穿。”沈才華執意不肯穿。
寒生無奈之下又交還給了蘭兒,説道:“那就等回到谷里再説吧,岳父,我們這就走了。”
“一路多加小心。”吳楚山人叮囑道。
寒生帶着才華、墨墨和嘟嘟走遠了,山崖上,蘭兒含着眼淚默默地凝視着他們遠去的背影。
此刻,一輪明月高懸,夜色迷離,古老的雪域高原,天地間一片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