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田一耕助租住的綠丘街的綠丘莊到吉祥寺盡頭的雙玉莊,坐汽車最快也得花十五分鐘才能趕到。
過了十五分鐘,金田一耕助還沒聽見回話,心中好生疑惑。
一看錶,是十二點過十分。金田一耕助“喀噠”一聲放下聽筒,轉向仍然站在原地沒動的公寓管理員,説道:“管理員先生,我要出去一趟。這兒的現場請保持別動。”
“金田一先生,這種時候,到底上哪兒?”
“哦,等等!”
金田一耕助重新撥動台式電話機的號碼盤,吩咐立刻來一輛汽車,然後放下電話,説:“管理員先生,這扇門的鎖被撬壞了,請你別讓人進這所房子。説不定我會回來得很晚。”
“請您放心好了,不過,金田一先生,得看看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盜了?”
管理員知道金田一耕助的職業,所以對他這麼晚外出並不怎麼吃驚。
“哦,這個不用擔心。盜賊想要的東西沒在這所房子裏。”
金田一耕助關上窗户,從裏面插上栓子,然後把房間掃視了一遍,苦笑着説:“哎呀,要把房間收拾成原樣可真不容易呀!”
他一邊察看着房間裏亂糟糟的情景,一邊思考着,直到聽見有一輛汽車在大門口停下。
“金田一先生,汽車來了”
“呵,好吧,這兒就託您照看了。”
大約二十分鐘以後,金田一耕助在雙玉莊的大門口下了車,只見鐵柵門關得緊緊的。門關死了,説明立花勝哉已經歸來。可是,屋子裏怎麼會是一片死寂呢?
金田一耕助在按門柱上的鈴鈕時,他抑制不住心中又有一陣怪異的騷動。他忐忑不安地等了好一陣子,才看見門廳裏面亮了燈光。接着,看見管家恩田平造朝大門這邊走過來。
“哪一位?”
恩田從鐵柵後面通過間隙向外窺探,那副模樣,使人想到他保留了昔日軍隊生活的嚴謹作風。
“呵,是我,金田一耕助。”
“哦,金田一先生”恩田似乎有點兒吃驚,“這麼晚了,怎麼”“是呵,深夜趕來驚動你們了,不過,請放我進去再説吧。”
“好,請等一下。”
恩田“咔嚓咔嚓”地打開鎖,使勁把門向左右兩邊推開,説:“金田一先生,出了意外的事情嗎?”
“等一等,立花先生已經回來了吧?”
“剛回不久,此刻正在洗澡。”
“加納美奈子小姐呢?”
“加納小姐?她恐怕早睡了吧!”
走進門廳,左邊就是客廳。恩田平造站在前面,打開壁上的電燈開關,這時,金田一耕助看見台式電話機的聽筒還沒有放回電話機上,於是心裏又一陣緊張。
“恩田先生,十二點差十分的時候,您在哪裏?”
“您問這個幹什麼?”
“是這樣,十二點差十分的時候,我向這兒掛電話。過了一會,加納美奈子小姐來接了電話。瞧,那聽筒”“啊!”恩田平造瞪大了眼睛,“難怪剛才這房裏亮着燈,原來是——”“是您把電燈關掉的嗎?”
“是呵,我還想:是誰開的呢?”
“當時,您沒注意到聽筒離開了電話機嗎?”
“這個,沒留神這樣看來,您掛電話來的時候,我一定是在關照浴室,我在調節空氣,然後,我來到這兒,見這房裏亮着燈,便朝裏面望了望,裏面沒有人,我想準是虎若又忘了關燈,便順手鈕上了開關。那電話機並不鮮豔,要留心看才會發現,因此可是,加納小姐接着電話,半路上跑到哪兒去了老呢?”
恩田平造凝眸注視着金田一耕助,表情遽然顯得十分不安,這時候,只聽的另一個聲音問道:“恩田,這種時候,到底是誰來了?”
問話的人是立花勝哉。他因剛出浴而滿面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