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天氣就像洛林·拉蒙特預言的那樣,晴空萬里,陽光燦爛。阿倫·費里斯叫來一個修理工看了她的汽車。他報告説,很肯定的是,有人從配電裝置上卸走了一個零件。裝上一個新的零件後,車就一點兒毛病也沒有了。
阿倫機械地打着字,等待着被召到辦公室經理的房間去。她下定決心,這次,被又有權勢又富有的父親慣壞的洛林·拉蒙特決不會幹了壞事輕巧地逃脱處罰。讓他們來嘗試解僱她吧。她要讓他們看看,她可不是個奴隸。
在上午的早些時候,她就是否提出起訴這個問題思考着。
當然,他們會安排一些偵探來挖掘她過去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他們會搞到她與之約會過的每一個小夥子的名字。所有微不足道的聚會都會被認為是重大的失檢行為。他們會試圖給她抹黑,很可能會聲稱她試圖敲詐。
她知道,為了她自己,她最好保持沉默,什麼也不説。但她也感到,正是由於洛林·拉蒙特生活中的許多的年輕女子都決意不去做出什麼抵抗,從而使洛林·拉蒙特覬覦的下一位年輕女子加倍的艱難。
快到中午時她打定了主意。她向女休息室走去,查到了佩裏·梅森律師的電話號碼,往他的辦公室打了電話。
最後佩裏·梅森的秘書德拉·斯特里特接了電話。
“我叫阿倫·費里斯,我在拉蒙特發展、鑄造與工程公司工作。我5點鐘下班。我今晚為一件很重要的私事去見梅森先生可以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早些離開。”
“請等一下。”德拉·斯特里特説。
幾分鐘後,德拉·斯特里特回了電話。“您認為您能早些離開,以便在2點30分時趕到這兒嗎?”她問道。
“我會到的。”阿倫·費里斯保證。
她感到彷彿一個擔子被從頭腦中卸掉了。她要把那件事做完。她要讓洛林·拉蒙特看看,她是不會容忍那種待遇的。
1點半的時候,辦公室裏有一陣激動的小波瀾。賈維斯·拉蒙特匆忙走出了辦公室,他那樣子就好像這個世界都坍塌了,全落在他身上似的。第二副總裁也出現了,在後面追趕拉蒙特。
根本沒有洛林·拉蒙特的影子。
差幾分鐘兩點的時候,阿倫·費里斯去見辦公室經理。“我昨晚工作加班了,”她説,“現在,我必須出去大約一小時時間。如果願意的話你可以扣我的工資。”
喬治·艾伯特有些為難的樣子。“這是最不同尋常的要求了,費里斯小姐,”他説。
“我知道,”阿倫説,“但這是一種不同尋常的情況。”
“好吧,”他猶豫着回答説,“當然了,我們知道你確實加了班——我想這沒有問題。你明白,費里斯小姐,問題在於創造了先例——這種事有時候發生,就是姑娘們和牙醫或醫生有預約時,不得不讓她們去,但如果我們太寬鬆了,她們就會訂美容院的約會了,那樣我們就無法説會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我明白。”阿倫簡短地説,並停頓了一下。
“很好,”艾伯特勉強同意了,“我們等着你一小時後回來。”
“一個半小時。”阿倫堅決地説。
阿倫的態度使那個人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很好,費里斯小姐。”他説,也就聽之任之了。
阿倫並沒有去開自己的車,而是叫了輛出租車,這樣,她就不必浪費時間去找停車的地方了。她想在指定的一個半小時以內趕回來,因為她説了,她會回來,但她也感到,那實在是沒有多大意義。説到底,她很清楚,到了明天的這個時間,她就不會再是這個公司的僱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