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俊風瞪了她一眼,道:‘哇操!小雨,你憑什麼批評我?’
‘你﹍﹍你以為你很神氣呀?’
‘哇操!不錯!我剛剛從廟裏回來,沾了一身的‘神氣’!’
‘你剛從廟裏回來?哪座廟?’
‘恕難奉告!’
‘你﹍﹍﹍你﹍﹍﹍’
‘哇操!小雨,你究竟是要來和我聊天?還是抬槓的?’
‘是你先抬的嘛!’
趙俊風由於中午沒有休息,方才又吃得太飽,加上喝了不少的酒,只見他打了一個呵欠,道:‘哇操!我要睡覺了,你請便吧?’
‘不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去那座廟哩!’
‘哇操!你真的不走呀?小心我把你抓來擺平!’
‘你﹍﹍你敢!’
‘哇操!我怎麼不敢?’
説完,果真朝她走了過去。
卻見小雨不退反進,右掌朝趙俊風的腰間一拍,趙俊風只覺身子一麻,竟然無法行動:‘哇操!小雨,你在搞什麼鬼?’
小雨雙手一叉,格格笑道:‘你有種的話,再走過來呀!’
趙俊風掙得雙頰通紅,卻硬是無法移動半分,立即叫道:‘哇操!小雨,你竟敢搞鬼,小心,我叫大黑找你算賬!’
小雨駭得神色一變,道:‘你敢!’
‘哇操!我有什麼不敢的?你最好早點放開我!’
‘不行,除非你先告訴我你今天去哪座廟?’
‘哇操!我偏不説!’
‘好!咱們就耗下去吧!’
‘哇操!我可要叫羅!’
‘哼!你叫看看!’
説着,就欲制住他的啞穴。
倏聽一聲:‘住手!’
小雨一見是總管走了進來,不由魂飛魄散,駭得她慌忙跪伏在地,顫聲喚道:
‘小婢小雨見過總管!’
林渲輝冷哼一聲,直接走過去拍開趙俊風的麻穴,問道:‘小風,小雨幹嘛要制住你的穴道?’
趙俊風一見小雨求饒的眼神,心中一軟,道:‘她是在和我鬧着玩的!’
‘是嗎?’
‘是﹍﹍是的﹍﹍’
‘嗯!時候不早啦!睡吧!’
‘是!’
‘小雨,你起來吧!’
‘多謝總管不罪之恩!’
林渲輝冷哼一聲,飄然行去。
小雨神色複雜的瞧了趙俊風一眼,低頭離房而去。
隔天傍晚,趙俊風洗過身子,走進廚房,只聽嘟嘟低聲道:‘阿風,香香姑娘今晚要請你吃飯哩,你快去吧!’
‘哇操!黑白講,我算老幾呢?’
‘真的啦!我如騙你,我是王八蛋!’
‘哇操!她幹嘛要請我呢?’
‘快去啦!我馬上要把菜送過去啦!’
‘哇操!嘟嘟,你不能‘幌點’喔!’
‘媽的!你要我説幾遍嗎?’
‘好!好!我去!我去!’
趙俊風懷着納悶的心情,剛走到‘透月軒’的圓拱門口,剛好看見小雨走了出來,他剛欲開口,卻見小雨小指豎唇示意噤聲。
他默默的隨着她走入香香姑娘的居處之後,立見小雨鎖上大門,低聲道:‘風哥,請隨我進來。’
趙俊風一聽她突然改變稱呼,不由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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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欲開口詢問,卻見小雨已打開廳門等候了!
也急忙走過院子,步入大廳.卻見香風一陣,手中一熱,香香已經拉着他的右手,低聲道:‘小風,歡迎你來此,你是第一次踏入此地吧?請坐!’
趙俊風俊顏一紅,輕輕的掙開她的手,站着不動。
小雨斟了一杯茶,脆聲道:‘風哥,請用茶!’
‘好﹍﹍好﹍﹍謝謝!’
香香一見他們二人的嬌羞模樣,不由‘噗嗤’一笑!
小雨羞得急忙走出大廳!
‘小風,來,坐下來吧!’
趙俊風道聲謝謝,立即危襟正坐。
香香姿態優美的靠在椅子上,脆聲道:‘小風,昨夜多謝你替小雨美言,否則,她可能要挨總管一頓訓哩!’
‘哪裏!事實上我們兩人在鬧着玩的嘛!’
只聽廳門一開,小雨帶着嘟嘟走了進來。
嘟嘟一邊將菜自兩個食盒之中端出來,一邊笑道:‘阿風,我帶來了一壺你最喜歡喝的‘狀元紅’,祝你早日當上狀元。’
趙俊風由於有香香在旁,不敢放肆,只是咧嘴一笑,沒有吭聲。
嘟嘟一走,小雨立即帶上房門,走到外頭去巡視。
香香替他斟了一杯酒,脆聲道:‘小風,我敬你!’
趙俊風受寵若驚的道:‘姑娘,我﹍﹍我承受不起!’
‘嘿嘿!小風,你莫非看不起我?’
‘哇操!不是啦!我﹍﹍我﹍﹍’
香香嫣然一笑,道:‘小風,你前後幫了姐姐不少的忙,姐姐今晚準備一些水酒薄菜,聊表一些謝意而已!’
‘姑娘!’
‘叫我姐姐!’
‘是!姐﹍﹍姐姐,我實在不好意思啦!’
‘別客氣了,咱們已經是姐弟了,來!喝過酒,趁熱吃,據嘟嘟説這些菜全是你喜歡吃的哩!’
‘謝謝!’
在香香牛刀小試的服侍之下,趙俊風吃得酒半醉,菜已飽,只見他‘唔’了一聲,捂着肚皮叫道:‘哇操!我真的吃不下啦!’
香香嫣然一笑,道:‘小風,你還記得姐姐曾經説過要教你幾招吧!走!到書房去,我先教你如何運功。’
説完,拉着他走進書房。
趙俊風一聽香香要教他如何運功?立即想起昨日總管和老和尚運功對瞪的經過,不由得暗暗大喜。
只見香香自書櫃的暗格之中取出一本沒有封面的薄冊,脆聲道:‘小風,姐姐先把人體的穴道告訴你一遍!’
説完,打開第一頁,只見那張已經泛黃的紙上畫了一個全裸男子,上面畫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圈圈。
每個小圈圈旁邊,註明穴道之名稱.另外又以硃砂書出全身主要大穴。
香香指著「腰眼’位置,脆聲道:‘小風,小雨昨夜就是拍中你的‘腰眼’穴道,所以你才無法掙扎,此穴又名‘麻穴’!’
趙俊風興致勃勃的瞧着。
香香首先為他解説各大要穴之名稱及功能。
趙俊風一見到‘氣海穴’及‘膻中穴’,怔了一下之後,脱口叫道:‘哇操!
原來是在穴道呀!哈哈!’
香香怔了一下,問道:‘小風,你在説什麼?’
趙俊風忙道:‘沒﹍﹍﹍沒什麼,我一直以為是花壇的壇哩!’
香香一見他答得顛三倒地的,心知他必然另外瞞些什麼事,不過,她也不便追問,立即繼續解説下去。
兩人全神貫注的研究着。
香香將人體全身大穴解説完畢之後,脆聲道:‘小風,你先把穴道記一記,待會兒我來考考你!’
‘姐姐,你問吧!我全記下了!’
‘唔!真的嗎?好!我來按你的穴道,你報出名稱!’
説完,輕輕的按在他的‘膻中穴’!
‘膻中!’
‘嗯!不錯,再來!’
她輕輕的按着!
他迅速的叫出名稱.半晌之後,倏地抱着他,親了一口,脆聲道:‘小風,想不到你的記憶如此的驚人,來,我念穴道,你來按!’
趙俊風被她突然一吻,只覺腦筋一陣混沌,熱血一陣狂跳,一聽她要自己按她的穴道,他不由傻住了!
‘小風,準備好了吧!’
‘不!不!不行啦!姐姐,我怎能摸你的身子呢?’
‘傻弟弟,咱們是在練武呀,你別胡思亂想。’
‘我知道,可是﹍﹍’
‘唉!別想那麼多啦!有衣服隔着啦!命門!’
‘我﹍﹍我﹍﹍全忘了!’
香香察言觀色,心知他在裝糊塗,立即指着那本小冊子,脆聲道:‘小風,拿着那本小冊子,邊找邊按。’
‘我﹍﹍我﹍﹍姐姐,真的要按呀?’
‘不錯,輕一點,命門!’
趙俊風硬着頭皮轉到她的身後輕輕的一按。
‘嗯!不錯,膻中!’
‘姐姐﹍﹍我﹍﹍﹍’
‘膻中!’
趙俊風輕輕的在她的胸口一按,只覺軟綿綿的,他幾乎差點就暈倒。
‘志堂!’
好容易按遍了她全身大穴,他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香香心滿意足的道:‘小風,你真是一塊練武的料子,今夜就演到此地吧!後天晚上,我到你那兒去教你運功之法!’
‘謝謝姐姐!’
趙俊風回到房內,躺在榻上興奮的在自己的身上輕摸着,半晌之後,他突然想起老和尚所點的那些指洞。
他略一回想,失聲叫道:‘哇操!原來他在教我練武哩!’於是按照順序,自‘氣海穴’起,輕輕的按着自己的穴道。
按了一遍之後,他不由低聲一笑。
倏聽鄰房的嘟嘟叫道:‘媽的!阿風,你在發什麼神經病?’
趙俊風輕吐舌,一側身,雙目一閉,半晌之後,悠悠的睡着了!
※※※※※※※※夜晚再度來臨,在趙俊風的期待之中,香香果然依約前來。
兩人閒聊數句之後,香香翻開小冊子第二頁,指着穴道之間的紅線,低聲道:
‘小風,這些紅線就是內功心法,每一門派皆不同。’
趙俊風一見圖上的順序,果然與老和尚那一套不一樣,他立即問道:‘有沒有人同時練習兩種不同的內功心法?’
‘沒有!因為,一個不小心會走火入魔的!’
‘什麼叫做走火入魔?’
‘就是兩種不同的內功在體內打架,最後倒黴的一定是那人!’
‘哇操!有理!’
‘小風,姐姐所練的這套內功心法在當今武林之中,勉強能夠算是及格而已,以後你有機會的話應該練習少林寺的佛門正宗心法!’
‘少林寺,我才不去當和尚哩!’
香香失聲一笑,道:‘少林寺能夠稱霸武林,就是仗着那套內功心法以及七十二種絕技,並不一定要出家才可以練那套內功心法!’
‘可是,他們不會隨便教人的呀?’
‘這可不一定,説不定你有這份福氣哩!’
‘姐姐,你真是愛説笑。’
‘小風,姐姐頗有識人之明,你並非池中之物,將來必是一位大人物,屆時,可別忘了姐姐和你的這段交情羅!’
‘哇操!安啦!小弟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還不是你之所賜!’
‘咱們言歸正傳吧!姐姐先把一般運功之法告訴你吧!’
一個半時辰之後,趙俊風終於明白如何提氣使氣了:‘哇操!姐姐,怪不得老許他們走起路來那麼輕鬆,原來他們都練過武功哩!’
‘不錯!他們不但練過武功,而且很高明哩,你千萬不要讓他們知道我教你練武之事,知道嗎?’
‘小弟明白!’
‘好!今夜就練到這兒吧!以後你就自己練習吧,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記住,別泄露此事!’
‘小弟知道,謝謝姐姐!’
香香走了之後,趙俊風暗忖道:‘總管的武功那麼厲害,卻還輸給老和尚,我乾脆把老和尚那套功夫練看看!’
説練就練,只見他盤坐在榻上,眼觀鼻,鼻觀心,意念一動,早覺丹田氣海之處,緩緩的升起一股熱流。
他不知此乃他在追逐那隻白兔時所食下紅果之靈氣,心中雖然奇怪,卻牢記香香所言之法,沉着運使那股熱流。
那股熱流順着方向緩緩的在他的體內繞了一圈。
他一見沒有任何的不適,立即再度運轉.他悠悠的入定了!
※※※※※※※※當他醒轉過來之後,一見窗外天色已經大明,暗叫一聲:‘糟糕!’立即躍下榻,哪知這一躍卻飛到房門前。
他失聲一叫,按着房門,轉頭一看:‘哇操!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一下子能夠躍這麼遠啦?’
倏聽遠處傳來獒犬之哮聲,他暗罵一聲:‘死狗!’立即走了出去。
他幹嘛用走的呢?因為,他擔心一跑起來,不知又會撞到什麼東西呢。
那些獒犬的嗅覺也真靈,一發現趙俊風走了過來,原本餓得怪叫不已,卻突然變成靜悄悄了。
‘哇操!你們這些畜牲怎麼不叫啦!叫!叫!叫呀!’
趙俊風訓了一頓之後,才開始打掃狗屋。
他服侍那六條獒犬之後,走入廚房,一見桌上擺着兩套燒餅油條及一小鍋豆漿,他不由一怔。
嘟嘟笑嘻嘻的低聲道:‘媽的!阿風,你走運啦!不但香香姑娘請你客,連總管大人也吩咐要好好照顧你哩!’
‘哇操!這些東西是總管吩咐你做的嗎?’
‘不是啦!是吩咐咱們石大師的啦!’
‘哇操!真的嗎?’
倏聽一聲輕咳,只見一名身瘦似猴的五旬中年人含着煙桿自廚房後面走了進來,道:‘小風,別客氣,胃口不對,隨時説!’
‘石大師,我﹍﹍我怎麼敢呢?’
‘嘿嘿!你不敢,總管敢哩,吃吧!’
趙俊風道過謝,盛了一碗豆漿,喝了一口,叫道:‘哇操!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又香又醇,比以前的好一百倍!’
説完,瞄了嘟嘟一眼。
嘟嘟急叫道:‘阿風,你別黑白講,我可沒有多摻水哩!’
‘哈哈,開玩笑的啦!’
石鮑嘿嘿一笑,走了出去。
嘟嘟低聲道:‘阿風,拜託你下回別亂開玩笑啦!石大師很會整人哩!’
‘哇操!只要你‘上路’,我最乾脆的啦!’
‘媽的!阿風,你不知是在走什麼狗屎運?’
趙俊風邊嚼燒餅油條,邊道:‘哇操!風水輪流轉,我阿風自幼即命苦,總應該給我爽一陣子才對呀!’
‘喂!阿風,説説你的故事吧!’
‘哇操!歷經滄桑難為水,往事不堪再回首,不提也罷!’
‘媽的,阿風,你今年才十六,七歲,瞧你説得老氣橫秋的。’
‘哇操!嘟嘟,個人的遭遇與年紀無關,唉!不提也罷,免得壞了心情!’説着果真專心吃了起來。
嘟嘟一見逗不起他的興趣,便沒趣的走了!
趙俊風原本心情不錯,可是一被嘟嘟勾起了往事,心情立即一黯。
他自幼即是一名棄嬰,只要跟他親近的人,先後皆會莫名其妙的死亡,甚至連那十頭牛也免不了分離之苦。
趙俊風低着頭,默默的吃着東西之際,陡見一道黑影出現在門口,抬頭一見是石泰山,他慌忙站起身,叫道:‘副總管,你好!’
石泰山嗯了一聲道:‘隨我出去一趟,邊走邊吃吧!’
趙俊風將東西放在桌上,以袖抹口,道:‘副總管,咱們走吧!’
兩人走出大門之後,迅即朝前行去。
趙俊風一見他直接走向山上,不由一怔:‘哇操!副總管豈非也要去和老和尚對瞪?’
心中想着,可不敢出聲相問。
石泰山沉穩的向上行去。
趙俊風輕鬆的跟在後頭.兩人越過石階,走到大殿前的廣場,只聽石泰山沉聲道:‘進去請住持出來!’
趙俊風剛欲邁步,恰好看見當晚那位收油香的年輕和尚走了出來,他立即喊道:‘這位師父,請問你們的住持在不在?’
那位年輕和尚瞧了石泰山一眼,迅即掠過一絲驚異之色,只聽他朗聲道:‘阿彌陀佛,請二位施主入內奉茶吧!’
石泰山沉聲道:‘少嚕囌,快滾進去!’
那位年輕和尚掠過一絲恨色,匆匆入寺。
趙俊風心知石泰山一向脾氣暴躁,今日之事一定無法善了,他立即準備要揹人了:‘哇操!我不知道是不是背得動他呢?’
就在趙俊風胡思亂想之際,老和尚已經走了出來。
在老和尚的身後,跟着出現那三位中年和尚。
只聽老和尚朗聲道:‘阿彌陀佛,石施主駕臨敝寺,有何指教?’
石泰山一聽老和尚居然認識自己,不由一怔。
他仔細的打量老和尚一陣子之後,只覺有點眼熟,偏又想不起是誰,立即問道:‘大師是誰?為何認識在下?’
原來,他經過方才那番打量,發現老和尚的一身功力已達不着皮相之境,因此語氣之中,也客氣多了。
老和尚朗聲道:‘阿彌陀佛,老衲無緣,俗名吳秀剛!’
石泰山駭得身子一頭,連退三大步之後,掉頭如飛逃去。
趙俊風瞧得莫名其妙。
他朝老和尚一揖之後,就欲追去。
無緣呵呵一笑,道:‘阿彌陀佛,既來之則安之,小施主,可願陪老衲弈棋聊聊天嗎?’
‘謝啦!我必須回去啦!’
‘呵呵!既然如此,老衲不便勉強小施主,歡迎你隨時來此!’
趙俊風拔足狂奔一陣子之後,一見石泰山已放緩了步子,他暗暗鬆了一口氣之後,立即默默的跟在他的後頭.哪知石泰山並沒有走向‘玲瓏館’,他在下山之後,兄帶着趙俊風直接走入了一家裁縫店。
石泰山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名滿臉笑容的中年人,沉聲道:‘替這位小兄弟縫製三套,一個時辰之內,可以先趕出一套吧!’
‘可以!可以!’
石泰山朝趙俊風説道:‘小風,你在此等,我先回去啦!’
‘是!’
趙俊風量妥身子之後,一見時間還早:‘哇操!難得有這個機會,去轉一轉吧!’
他便朝門外行去。
趙俊風折過兩條街道,突然看見右前方有一個大招牌‘玲瓏鏢局’,他不由詫道:‘哇操!真巧!這個鏢局也取名為玲瓏!’
只見鏢局大門口綴滿錦緞綵球,上自總鏢頭,下至打雜的小夥計,人人皆一身新衫,面帶喜悦的紅光。
鏢局門口,車馬不停。
因為,今天便是揚州城名人玲瓏鏢局的東主魯大爺的六十大壽。
魯大爺做六十大壽,平日仰他鼻息的各種風花雪月場所自然不敢怠慢啦!人人爭着送禮,送大禮,讓魯大爺高興的大禮.局中管帳的錢師爺,這些日子以來,把手都寫酸了!
不過,他卻一點也不以為是苦差事,相反的還暗自盤算這場喜事過去之後,魯大爺會賞給自己多少分紅哩!
屆時,自己又可以到玲瓏館去好好的樂上一樂啦!
所以這位錢師爺只要一有空,就會託着水煙台,去門口張望。
一面舒散心神,一面看看有沒有新的賀客上門!
摸蝦兼洗褲,一兼兩顧,何樂而不為呢?
他一見趙俊風在門口張望,怔了一下,把手往外一揮,道:‘小子,走!走!’
‘哇操!狗眼看人低,門縫裏看人,我偏不走!’
錢師爺一見他靠在對面的牆壁上,不屑的瞧着自己,心中一火,沉聲道:‘小子,你莫非來踹局子?’
‘哇操!什麼叫做‘踹局子’?’趙俊風正欲開口詢問,突見一輛簇新的四輪平頂車由一匹油光水亮的健騾拖着,由對街緩緩馳了過來。
錢師爺眼中一亮,也懶得去理趙俊風了。
他知道又有送禮的來了。
而且一定是份大禮.因為這輛新車及這匹健騾已是值不少的銀子,上面拖的一定是大禮啦!
車上的禮品,堆了有三尺來高,上面覆着一幅大紅布,車後跟着兩匹黃驃馬,看樣子他們一定是從遠方來的哩!
馬上坐的是兩名藍色勁裝大漢.這兩名大漢,一人佩着一口單刀,一看即知是黑道上的人物。
騾車駛至鏢局門口停下,在院中聊天的賀客立即好奇的跑出來瞧瞧究竟是誰出手如此的大方?
錢師爺立即含笑迎了上去。
只聽左側馬上大漢朋聲問道:‘魯大爺在不在?’
錢師爺陪笑道:‘在裏頭,請稍候!’
大漢一擺手道:‘別麻煩他了,禮物是閻五爺送來的,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我們五爺今夜再來喝壽酒吧!’
錢師爺裝作受寵若驚的道:‘原來是閻五爺呀!真是不敢當,真是不敢當,兩位何不下馬歇歇腳喝杯茶?’
這又是一句場面話,他根本不知閻五爺是誰?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管事,哪能知道魯大爺的所有朋友呢?
那兩名大漢,並沒有接受錢師爺的這番盛意,他們不等錢師爺把話説完,嘿嘿一笑,立即撥轉馬頭走了。
趙俊風不由一怔:‘哇操!這個閻五爺可真大方,居然連這輛騾車一併贈送啦!
哇操!我如果有這麼一輛車,不知有多爽?’
那兩名大漢去到十數丈外,錢師爺不由一怔。
送禮那有連騾車一起送的?
他不由揚嗓喊道:‘朋友,請稍等,朋友﹍﹍’
那二人卻嘿嘿一笑,疾馳而去!
鏢局中的總鏢頭,鐵掌開碑曹天威正在後院中陪着兩位川中來的客人聊天,聞聲之後,立即趕了出來。
‘師爺,這壽車是誰送的?’
‘閻五爺!’
‘閻五爺?是哪一位閻五爺?’
‘這﹍﹍我也不知道!’
‘車上裝的是什麼東西呢?’
‘我還沒有看過.’
説着,連忙走過去,伸手掀開那幅紅布。
紅布一掀,四周立即傳來一聲驚呼。
車上赫然是一口白皮棺材。
棺蓋上有一行紅漆大字:‘魯德祥,六十大收。’由蒼勁的筆功看來,贈禮之人顯然故意將‘大壽’寫為‘大收’。
旁邊另有一行小字:‘五殿閻羅謹贈!’
白皮棺材紅漆大字,在明亮的陽光下,看來份外的怵目驚心,四周之賀客立即開始議論紛紛!
這口棺材,是誰送的?
是誰這麼斗膽,見敢跟魯大爺開這種玩笑?
方才那位漢子言下之意,似乎要在今晚的壽宴上動手哩,天呀!居然有人敢向‘鬼泣神號人絕’魯德祥叫陣。
錢師爺僵在那裏,臉色如土。
曹天威沉臉淡淡道:‘送禮的傢伙呢?’
錢師爺抖手指着遠處道:‘朝那﹍﹍那邊﹍﹍走了﹍﹍﹍’
‘哼!你辦得好事!’
‘我﹍﹍我﹍﹍’他的目光突然瞟到趙俊風的臉孔,神色一喜,立郎指着他,叫道:‘總鏢頭,這小子有問題!’
趙俊風嚇了一大跳,本能的立即轉身逃去。
在他身邊之人吆喝一聲,就欲追去。
曹天威暴暍一聲:‘站住!’
只見他身子一縱,似天馬行空般撲了過去。
趙俊風只覺一陣勁風掠過頭頂,曹天威已降落在自己面前三尺,心中一駭,他立即朝側一閃,衝了過去。
曹天威右手倏伸。
趙俊風只覺肩胛一疼,不由叫聲:‘哎唷!’
曹天威一見他那件布衫左胸繡了一個粉紅色小葫蘆,心中一怔,立即鬆手問道:‘小兄弟,你是‘玲瓏館’的人嗎?’
‘哇操!你怎麼會知道呢?’
‘哼!你怎麼會來此地?’
‘我﹍﹍我是來做衣服的!’
‘哪一家?’
‘帥哥裁縫店。’
曹天威朝四周之人一揖之後,道:‘師爺,把東西抬進去,立即去稟報東家,我和這位小兄弟去一趟。’
説着,拉着趙俊風大步行去。
趙俊風懷着忐忑不安之心,走入‘帥哥裁縫店’之後,立見那位中年人含笑道:‘小兄弟,試穿一下吧!’
他接着恭聲道:‘曹總管,請坐!’
曹天威淡然道:‘別忙着招呼我!’
他一見趙俊風穿上那套藍衫,好似個俊逸的公子哥兒,不由暗讚一聲:‘好帥,真是‘人要衣裝’。’
他説句:‘小兄弟,下回別湊熱鬧!’立即離去。
中年人卸下趙俊風的新衫,道:‘小兄弟,你稍等一下,我再修改二處之後,就可以交貨了!’説着立即動手拆線。
趙俊風卻在思索着方才的怪事。
※※※※※※※※趙俊風持着那套新衫,剛走回‘玲瓏館’的大門口,立郎見到老許低聲道:‘小風,總管在找你,快去吧!’
‘謝謝你!’
不久,趙俊風推開總管的房門,立郎看見林渲輝及石泰山沉容坐在桌旁,他慌忙一揖為禮,同時向二人請安。
林渲輝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小風,衣衫做好啦?’
‘是的,多謝副總管先墊錢,小的﹍﹍’
石泰山淡然的道:‘那是我要犒賞你的!’
‘這﹍﹍這怎麼﹍﹍’
林渲輝哈哈一笑,道:‘小風,別再客氣了,把‘玲瓏鏢局’方才發生的事情説一説吧!’
趙俊風雖然奇怪總管怎會知道此事,卻也不敢拖延的立即將方才之遭遇一絲不漏的説了出來。
林渲輝沉思半晌之後,沉聲道:‘石兄,麻煩你去一趟吧!’
石泰山思了一聲,匆匆離去。
半晌之後,立見石泰山帶着六名大漢匆匆的離去。
林渲輝暗自估算石泰山已經出發了,又和趙俊風聊半刻之後,含笑道:‘小風,去吃飯吧!’
趙俊風剛走進廚房,立聽嘟嘟笑道:‘阿風,你一個上午跑到哪兒去了呢?害我一直找不到你!’
‘哇操!你找我幹嘛?’
‘嘻嘻!你現在已是總管面前的紅人啦!我總該拍拍你的馬屁呀?’
‘哇操!紅人,紅個‘鳥’啦!飯做好了沒有?’
‘報告趙公子,飯菜已經送到你的房間了,小的另外孝敬一壺‘狀元紅’,請今後多加關照!’
説完,一揖作禮.趙俊風受寵若驚的道:‘哇操!真的嗎?’
‘小的不敢欺騙你!’
‘哇操!酸死了,嘟嘟,你是不是打翻了醋瓶?’
‘呵呵,阿風,快回房吧!’
‘哇操!謝啦!’
※※※※※※※※趙俊風推開房門,一見香香含笑坐在桌旁瞧着自己,不由一怔,耳邊卻傳來她傳音道:‘小風,坐下來吧!’
趙俊風放妥新衫,坐下之後,立即低聲問道:‘姐姐,有事嗎?’
‘沒事,只是想和你共進一餐!’
‘哇操!姐姐,你怎麼突然説出這種含有怪味道的話呢?’
‘沒什麼,小風,你別多心。來,趁熱吃吧!’
‘姐姐,你也一起來吧!’
兩人吃了半晌之後,突聽香香問道:‘小風,你怎麼突然想做衣服呢?’
‘是副總管帶我去做的,一共做了三套。’
‘咦?他怎麼突然會關心你呢?’
‘這﹍﹍我也不知道。’
‘小風,我聽小雨説她在今天早上看見副總管和你好像是到山上去,你們去那裏幹什麼呢?’
‘這﹍﹍姐姐,我能不能不説呢?’
‘喔!好吧!我只是順口問問而已,對了!你有沒有繼續練武?’
‘有呀!挺好玩的哩!’
‘小風,你還記得如何運功奔行吧!’
‘哇操!我今天晚上試了一遍,居然輕鬆的跟得上副總管哩,不過,他走得比較慢,不似總管﹍﹍’
説至此,他突然警覺的住口不語.香香卻聽得雙目倏亮,脱口問道:‘總管怎麼了?’
‘這﹍﹍姐姐﹍﹍對不起,我﹍﹍’
‘好!咱們不提此事,你只要記住,把真氣催得更急,便可以跑得更快,你慢慢用吧!客人馬上就要來了,我得回房準備啦!’
説完,嫋嫋離去。
趙俊風歉然的送走她之後,默默的繼續飲食。
※※※※※※※※亥初時分,狂歡過後的‘玲瓏館’逐漸安靜了下來。
趙俊風帶着二黑巡視過一週,將二黑關回鐵籠之後,打了一個哈欠,伸了個懶腰,立即走回房中。
哪知,他剛推開房門,立覺身子速震,心知已被人制住了‘麻穴’及‘啞穴’,不由嚇得魂飛魄散。
由於屋內一片黑黝,他依稀發現對方是一個身材纖細之人,再聞及那淡淡的幽香,不由暗忖:‘哇操!是‘查某’哩!’
那人輕輕的湊到他的耳旁,低聲道:‘風哥,請別怪我的失禮!’説着,居然將微顫的嘴唇貼上了他的嘴唇。
趙俊風內心一陣狂跳,若非‘啞穴’受制,他早己叫出:‘小雨’了!
小雨熱情的吻了一陣子之後,低聲道:‘風哥,但願咱們尚有會面之期,小妹若有不測,鬼魂誓必長相左右。’
説完,抱起趙俊風,將他塞入榻下,迅即離去。
留下趙俊風一人在榻下胡思亂想。
※※※※※※※※小雨悄悄的潛回香香的房內,只聽香香傳昔道:‘辦好了?’
小雨擦去淚水,默默的點點頭.香香輕輕的拍拍小雨的右眉,柔聲道:‘小雨,別想了,小風乃是人中之龍,不會有事的,咱們快點準備吧!’
説完,自衣櫃夾層取出勁服及長劍,迅即更衣。
兩人準備妥後,立即盤膝調息。
盞茶時間過後,陡聽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咕!咕!’夜梟聲,香香出指朝熟睡的榻上恩客,死穴一點,二人迅即掠到圓拱門口。
剎那間,立見娟娟和小紅一身黑衣勁服帶着長劍掩了過來。
兩人略一頷首,立即朝透月軒左右兩側,其他的六個獨立院子撲去。
‘啊!啊﹍﹍’的男女慘叫及尖呼聲迅即傳了出來。
好似會傳染一般,其他的風,花,雪三院也傳出了慘叫聲,不但如此,連玲瓏館圍牆內外各處傳出了慘叫聲。
‘鏘﹍﹍’的兵刃交擊聲音迅即傳了出來。
吆喝聲音此起彼落。
香香及娟娟四女盡殲透月軒中其他的姑娘及恩客之後,毫不停頓的掠過圓拱門,迅即朝林渲輝房中撲去。
沿途之中,她們看見十餘處有人在廝殺,心知接應之人已經到達,心中稍安,立即加速撲向林渲輝的住處。
四人街距林渲輝的住處三丈遠處,立見林渲輝似一聳石像般寒着臉,睜着雙目緊緊的瞧着她們四人。
她們四人心中一寒,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身子。
林渲輝突然偏首瞧向另一側。
立見雯雯及秀秀各帶一名婢女仗劍掠了過來。
接着,春桃,夏荷,秋蓮,冬梅,四人各帶着一名婢女掠了過來,香香低喝一聲:‘上!’迅即掠了過去。
衣袂翻飛之中,香香八女及另外八名婢子,分成兩圈已經將林渲輝圍在當中,而且長劍出鞘此着他。
林渲輝自恃武功過人,想不到卻被她們十六人圍在陣中,只見他緩緩朝四周一瞥,失聲道:‘‘正反八卦’你們是‘如意門’的人?’
香香脆聲道:‘不錯!’
‘林某人與貴門有何仇何怨?’
‘沒有,不過,本門與玲瓏門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知道老夫是玲瓏門之人?’
‘哼!貴門可真是神通廣大,居然滲透到中原各個角落及行業之中,不過,玲瓏二字卻是致命傷!’
林渲輝突然仰首狂笑着。
香香沉喝一聲:‘上!’身形立即疾躍起來。
其餘之人立即跟着轉動起來。
十六條人影迅即幻成千餘條人影。
林渲輝自懷中掏出一物,朝夜空中一擲,‘波!’的一聲,立即爆射出一蓬又白又亮的火焰,煞是好看!
香香神色一變,喝道:‘殺!’
青光疾閃,十餘道冷芒疾罩向林渲輝.林渲輝厲喝一聲,雙掌連揮,朝四周震去。
他只覺氣血劇震,胸前疾速起伏,足下一陣踉蹌,一個身子情不自禁的朝夏荷身前晃去。
夏荷一見機不可失,皓腕一震,朝他的胸前刺去。
林渲輝右袖一捲,迅即捲住她的鋼劍。
他喝聲:‘鬆手!’右手一扯,左掌迅疾劈了過去。
夏荷一直閉口不語,只見她倏然一張開檀口,一蓬細針疾射向他的面部,駭得他急忙收勢偏首。
饒他閃避得快,左眼亦已被一針刺中,疼得他暴吼一聲。
就在這時,秋蓮悄悄的一劍戳向他的腰眼。
倏聽一聲暴喝:‘賤人,住手。’
烏光一閃,秋蓮只覺右腕一瘩,手中鋼劍已被一隻煙桿射落,虎口迸裂,鮮血迸射出來諸女不由怔了半晌!
香香一見是廚房的石大師及喜娘疾掠而來,雙方相距三丈餘,他竟能震落秋蓮之鋼劍,這份眼力及腕力實在駭人。
香香急忙喝道:‘先做了總管。’
手中一緊,諸女再度攻了過去。
林渲輝左目受創,元氣大喪,急忙護住大穴,閃躲着。
石大師及喜娘見狀,聯手朝右側劈了過去。
只見首當其衝的兩名婢子及雯雯,秀秀,倏然朝外一閃,諸女迅即隨着將身子朝外一閃.石大師一見掌力逕奔向總管,忙喝道:‘總管,小心!’
林渲輝右掌一圈,左掌一推。
立見他的身子朝後,疾飛而去,臨近冬梅之際,身子倏然一個倒翻,雙足似兩隻鐵棍,踹向冬梅的胸前。
事出突然,冬梅避無可避,一咬牙,雙掌朝外一推。
‘砰!’一聲,立見她慘呼一聲。
雙腕立折,身子暴退。
林渲輝趁着反彈之力,雙掌一駢,疾劈向秀秀。
秀秀一見來掌甚疾,掌力又巨,慌忙朝右一閃.石大師神色一獰,倏然一掌劈了過去。
秀秀慘叫一聲,立即飛了出去。
香香喝道:‘四象擒虎!’立見她、小雨及另外一名婢女圍住了林渲輝,展開拚鬥.春桃、夏荷及二婢立即圍住石大師。
秋蓮、雯雯及另外二婢亦圍住喜娘。
數招之後,香香一見無法制住勢同拚命,鋭不可擋的林渲輝,立即朝仗劍凝立在一旁的二婢喝道:‘小珠,小芸,六合!’
二婢嬌叱一聲,迅即撲了上去。
場中三個戰圈之中,除了喜娘較弱之外,其餘二處均成膠着。
不!情勢迅即有了變化。
只見石大師自懷中掏出兩把匕首,雙臂左戳右削,立聽一陣‘喀!喀!’的鋼劍折斷聲,春桃四人不由大駭。
敢情石大師那兩把匕首並非凡品。
石大師陰陰一笑,撲向春桃。
春桃將斷劍朝他一擲,迅即出掌攻擊。
石大師右臂一揮,格開那把斷劍,身子一閃,刺向夏荷。
夏荷及另外二婢如法泡製,擲出斷劍,出掌疾攻。
石大師雙臂連揮,足下飄閃.四女立即陷於危機之中。
七首寒芒吞吐,迅即在夏荷的左臂劃了一下,鮮血迸射之中,她突然覺得傷處一陣麻癢,不由大駭。
夏荷心知匕首含有劇毒,一見他鋭不可擋,只見她雙唇一咬,迅即朝石大師撲了過去,三女不由大駭!
只聽夏荷悶哼一聲,胸口已經撞上石大師右手之匕首,不過她已經緊緊的拉住石大師的右臂,口中急喝:‘上!’
石大師想不到她會來這招,一見三女撲了過來,左臂疾揮,左足連彈,逼退三女之後,就欲震退夏荷。
卻見那兩位婢子悲呼一聲:‘姑娘!’迅即撲了過去。
石大師一見踹開一人,左手亦已被另外一名婢子抓住了!
只見他左腕一翻,迅即削向她的右臂。
那婢子不避反進,只見她右胸一挺,‘噗’一聲,那把匕首已經刺進了她的胸口,疼得她悶哼一聲。
春桃忍住心中的悲憤,身子朝地上一翻,滾到石大師的身前,右掌疾出,朝他的下身劈了過去。
‘砰!’一聲,石大師立即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負傷站在一旁的冬梅,喝聲:‘該死的老賊!’身子一掠,朝他的右腦一踢,‘拍!’
一聲,立即結束他的生命。
夏荷及那名婢子由於身中劇毒,亦已芳魂歸陰。
春桃擦去淚水,立即和冬梅及那名婢子撲向喜娘。
喜娘原已不支,三女一加入,三招不到,左臂立即中了一劍,只聽她厲嘯一聲之後,立即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盒。
盒蓋一掀,立見她嚼舌噴出一股熱血。
秋蓮駭呼一聲‘血蜂!’立即撕去一身衣衫。
雯雯一劍刺進喜娘的胸口之後,迅即一掌劈向那個小盒。
‘嗡﹍﹍’一聲,十二隻通體泛紅的巨頭細蜂已飛了出去。
秋蓮右臂長劍連揮,立見她那赤裸的胸前及左臂,雙腿碎肉紛飛,鮮血迸射,迅即變成一個血人。
那十二隻血蜂好似見到美食,立即飛了過去。
秋蓮喝聲:‘快劈!’
雯雯悲呼一聲:‘蓮姐!’果真一掌朝正在吸吮她身上鮮血的那三隻血蜂劈了過去,春桃諸人亦含悲出掌。
碎肉紛飛,秋蓮已經粉身碎骨。
不過,那些血蜂已經悉數被滅。
春桃諸女一見秋蓮死得那麼慘,一想起若非她的反應迅速及勇於犧牲,此時説不定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人人不由涕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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